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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42章 考前划重点

  谢凡原也料想,时下男女关系,会与自己观念不同。只是没想到如此天差地别。不仅正经结婚极早,甚至婚内婚外都互不耽误。

  对于成功拒绝春风秋月一事,谢凡十分得意:“但凡我拒绝稍微慢一点点,那两个什么风啊月的就被塞给我了。得多影响考试!

  哼,前世高考复读都只有一年,考研考公也是年年有。可这秋闱,三年才一次!错过一次等三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得亏是我,换了别人,只要脑子慢一点,不就被耽误了。”

  此时皆是男尊女卑,素来丈夫为妻子服丧,多是敷衍了事。甚至有丧期未过,就迎娶新人的。此事虽然不上台面,却也无人深究。

  可谢凡身为新晋鳏夫,却不时身披丧服,将哭丧棒拿在手中把玩。旁人见他怀念亡妻如此深情,都自觉不去打扰。所以家中十分清净,更绝无媒人登门,正合谢凡心意。

  经过丧事,喜事,丧事,这一连番忙碌折腾。谢凡身心俱疲之余,还有些怀疑人生。若是寻常少年,不免要消沉抑郁一阵。然而他两世为人,也历经风浪,心智成熟远胜旁人。谢凡回家安心休养一阵,便振作起来,调整好心态,积极面对生活。

  他心中为自己默默打气:“李宁得梅毒是因为他不慎失足,属于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可惜,也是有因有果,有迹可循。

  倩娘那日症状,十有八九是坐轿子时候,手炉撞到了什么重要器官,内脏出血休克,才身上发凉。所以走得那么快、那么急。

  都属于正常现象,并不是我命中注定孤单。论亲近程度,我与祖父祖母才是最亲近的。我过来这都十多年了,二老也还好好的。

  所以我还是得支棱起来,为了中举,为了过上好日子,fighting!”

  经过一番休养与心态建设,谢凡原地满血复活。便准备启程回南京城,专心备考来年秋闱。临行前陆氏亲自为宝贝孙子收拾行装,好一番叮咛嘱咐。

  谢老秀才则先是对着谢凡勉励鼓舞几句,又提起自己多次乡试(失败)经验。谢凡见祖父考前画重点,连忙洗耳恭听。

  只听谢老秀才说道:“县、府试重在拣选年轻学生。只要熟读四书五经,文理通顺,应对得体,便多得取中。乡试却是不同。因为一朝中举,便可候补选官。故而重在选拔老成堪用之才。

  乡试例由圣上亲点外省考官,在城内南直隶贡院命题、刷题、考试、判卷。外人绝不可靠近。为防舞弊,考生答卷先逐一用红笔誊写一份,为之“朱卷”,再送考官评阅。

  考后更要编制《登科录》与《乡试录》。《登科录》载明本科之考官、考题、录取者名次。

  《乡试录》由该科主、副考官撰写前后之序,载明考试时间、考官、参试与考中人数,更有考题和文风之评价等等。更选录该科优秀答卷及考官评语、取录结论等,以垂范后学。若是乖孙高中,文章出众,便可收录于其中,流传后世。

  我见乖孙已经读了不少《乡试录》与时文文集,可有何心得?”

  谢凡心想:“祖父这是考我呢。这几日都在放空自己,可没怎么用功读书。还是别班门弄斧,听祖父说吧。”

  便对祖父作了一揖,恭敬说道:“孙儿才疏学浅,还请祖父教诲。”

  谢老秀才微微一笑,抚须说道:“乡试考三场,虽然多是出自经书,每场侧重各有不同。首场考“四书五经”,莫约四、五题,必为“代圣人立言”,做好此卷,取中便大大有望。

  二场考“经学通论”,只有一题,务必做答,又有拟诏、诰、表、判等公文题目,约有七八道题,可任做一题,此题容易,重在文字通顺优美。

  三场考“策问”五题,多为经史、时论等杂题,历史地理、时政要闻、民风吏治,皆有涉猎,故不可做陈词烂调,须立足实际,合情合理。此外更需作八股文章,合辙押韵。”

  谢凡听闻祖父这番倾囊相授,结合前次备考所读《乡试录》与时文。顿觉谢老秀才所言,实在提纲挈领。一经点播,有豁然开朗之感。

  想来自己上次备考,疏漏之处实在众多。自己却志得意满,实属盲目自信。顿时涌上惭愧之情。

  谢老秀才见孙子面色越发恭敬认真,十分满意,继续说道:“一旦中举,即可选官。有望成为县令,做一县父母官,一展抱负志向。若是有幸为官,乖孙可要记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以报皇恩。不可鱼肉百姓,欺压良善,为非作歹。

  若是不曾选官,未仕举人亦有种种优待,可优免田赋一千二百亩。如今我祖孙二人皆是生员秀才,一人只优免八十亩。”(注释:本文为架空,上述优免数量参考明万历时期规定)

  谢凡听得中举做官,心中未起波澜,只觉得距离太过遥远。但见谢老秀才说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一脸向往之情。转念一想,这许是祖父毕生未成宏愿,所以也恭敬答应下来。

  其实私心里他对于“优免田赋一千二百亩”,更为心动:“这可是要发了啊,一千二百亩能超过陆舅爷了吧?搏一搏单车便摩托。成为举人老爷,兼本县第一大地主!”

  最后,谢老秀才不免说起贡院中种种不便:

  “首先便是候考入场。现场考生众多,摩肩接踵,稍有不慎,恐被踩踏受伤。因此须得注意安全,远离人群密集之处。

  其次是连考三场,一直困在小小号房中实在难挨。若是不幸号房漏雨漏风,或是临近粪号茅厕,更是苦不堪言。”

  说罢谢老秀才不住摇头叹气,想必是回忆起当年惨痛经历。谢凡见祖父表情痛苦,面色难看。虽然万分好奇,也不好去揭祖父伤疤。

  谢凡听完对谢老秀才一番肺腑之言,由衷钦佩感激。保证一定按照祖父所划重点学习备考。又暗暗嘲笑自己前次备考过分自信:“得亏上次中介皇上没了,不然我参加也是去陪跑,当分母。”

第43章 都不容易

  谢老秀才将平生科举心得,毫无保留传授予谢凡。一席话间,便是老人一生年华,小小号房,从少年到白头。祖孙两人相谈甚欢,约定来年考前,谢老秀才再考教一番谢凡学问。

  谢凡带着祖父谢老秀才毕生心得,回到南京城中。仍旧借住张家,专心备考。经祖父指点,谢凡再读《乡试录》,只觉温故而知新。之前虽也觉得其中文章锦绣,此时更觉文章妙处,句句入理,字字扣题。

  谢凡越发感慨:“难怪前次备考祖父不曾与我说这些,反而安慰我考不中也没事儿。当年我基础没打牢,根本算不上懂科举。”

  又将岳父周老爷所赠手札细细翻阅。不同于谢老秀才专注乡试题目,周老爷更重考场经验。其中强调号房窄小,也无甚家具陈设。乡试九天七夜,考生答题食宿全在号舍。晚上休息须得小心落枕,又要防风保暖。白日里答题更一定保持试卷整洁干净,否则必将落榜。

  谢凡深感科举不易,除去题目本身,更多了诸般艰难苦楚。合上手札,谢凡不由得感叹:“哎,可真不容易,难怪祖父、周先生还有李宁的祖父,年纪大了就放弃了科举。考一场乡试,无论中不中举,都得脱层皮。岁数大了真吃不消。

  还得趁着年轻力壮身体好去参加科举。如果岁数大了还考不上,我就不强求了。干脆跟着张世贤做生意吧,我算算帐应该也行。这个考法,考多了容易短命。”

  虽然谢凡心里找了好退路,行为上却并未懈怠。依旧宵衣旰食,日夜苦读。

  时光飞逝,转眼便至年末。过年照例须回溧水家中。临走前谢凡思忖自己久在小院里借住,对张家多有麻烦。如今张家已是张世贤管事,便请他到同庆楼一聚,也是提前拜年之意。

  张世贤身为绸缎铺大掌柜,整日里忙于生意,年关在即更是忙于算账盘货。谢凡再三邀请,他才百忙中抽身赴宴。临走前张大掌柜还特意交待店里伙计们,务必用心做事,不可偷奸耍滑。又留下贴身小厮代为监督盯梢,方才起身随着谢凡出门。

  谢凡因为准备回家过年,打算今日饱餐一顿,次日启程回家。所以将福顺留在院中收拾行李。福顺本不乐意,谢凡承诺带回酥皮馅饼作为补偿,方才答应。

  谢凡、张世贤携手前往同庆楼。两人多年朋友,又无外人,也不讲究虚礼。落座之后,照例点上水晶烧膀蹄、香酥鲫鱼、盐水鸭等两人心爱的大鱼大肉。

  席间闲谈,谢凡问起近来生意如何。本是闲聊,顺便恭喜张世贤成为掌柜。却见张世贤本来圆润喜庆的脸庞露出愁容。开始对着谢凡大吐苦水。

  本来张家生意已颇为红火。可商人求财,不免为了利润,做些犯禁擦边之事。前月张家贩了大批上等生丝绸缎,联合几家商户承包了一艘海船,悄悄由宁波港出海,贩卖至东洋。

  本来丝绸质轻价高,走私出口,一本万利。可惜此次货船不幸被倭寇洗劫,损失惨重,血本无归。因为海禁为朝廷国策,倭寇又来无影去无踪。连同张家在内,商家们自知理亏,求告无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此番损失巨大,只怕张家全年盈利都无法抵消。若是资金流水一旦断掉,张家多年商誉受损,恐有破产之虞。因此张胖子连日来都忙于盘点清账。别人欠自家的,力求年前收回。自家欠别人的,务必年后再还。只盼顺利度过年关。

  谢凡虽然不懂经商,也知道做生意自然有赚就有赔,总不能“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他本想问问张家损失了多少银两,自己或许能协助一二。

  可转念一想,张家家大业大,尚且需要拆东墙,补西墙。可见此次损失惨痛,金额巨大。自己这一点微末积蓄,无疑于杯水车薪,还是不提也罢。只好陪着好友叹气感慨。

  张世贤说到惆怅之处,便招呼店伙计上了一壶酒来喝。谢凡见他实在苦闷,也陪喝了几盏,也许能借酒消愁。

  可惜此番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张世贤越喝越难过,酒水招呼伙计上了一壶又一壶,饮水似的都喝下了肚。谢凡拦也拦不住。最后更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张胖子干脆趴在谢凡怀里抽泣起来。

  谢凡轻拍张世贤后背,连声安慰,心中想起一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又默默感叹:“原来做生意也这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破产,哎。原以为读书不容易,看来是大家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等到张世贤哭到筋疲力尽,谢凡衣裳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谢凡将张世贤扶起,却见他已然喝高。只好将他扶正靠坐到椅背上,自己招呼店伙计算账收钱。

  谢凡此次做东,本来带够了银子。几个硬菜,一两壶酒,本是绰绰有余。可万万没想到,张世贤这一番牛饮,远超谢凡预算。幸好谢凡近来手头还算宽松,掏空了怀中茄袋,又让店家抹去零头,才勉勉强强结账走人。

  回头去看张世贤,见他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呼唤多次也不醒转。眼见时候不早,冬季天又暗得早,须得回家去了。谢凡默默叹了口气,又无余钱雇轿,只好将张世贤勉强扶起,半扶半背走出门去。

  张世贤从小营养丰富,虽然个体不高,可身型白胖,十分富态。和溧水县那位干瘦矮小的张郎中全然不在一个重量级。此时张世贤酩酊大醉,更是死沉死沉,谢凡走得实在吃力。

  眼见天色已暗,谢凡想赶紧回家。便放弃以往所走大街,抄近路进入一条小巷。小巷里也无甚灯火,暗影重重。谢凡不由得有点害怕,心想:“都说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我就偶尔走一次,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人生在世,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谢凡打算高歌一曲,为自己壮胆之时。前方突然窜出一条人影,拦在巷道当中,手中明晃晃似是有刀,呼喝一声:“留下钱财,饶尔性命!”

第44章 秀才遇上兵

  谢凡两世为人,还是首次遭遇剪径强人。本来他陪张世贤饮了几杯,正觉晕沉。一路搬运张世贤,也感无力。

  此刻遭遇强盗,谢凡顿时吓得酒醒。体内肾上腺素激增,脑筋飞速运转。立刻定下应对策略:“给钱!保命!”

  于是立刻伸手入怀,却只摸到轻飘飘一个空钱袋。突然想起,方才在同庆楼,张世贤狂喝痛饮,已将银子都用光了。

  谢凡心想:“这可怎么办?”可还不等他想出应对策略,嘴巴已快脑子一步,脱口而出:“实在没钱,好汉饶命!”

  那黑影似乎被谢凡这不同寻常反应,过于直白话语,所震惊。他稍微一愣,却也未轻易放弃。一步步欺身上前,似乎有几分威胁之意。

  谢凡心想:“遭了,张世贤这一身绫罗绸缎。强盗当然不相信我们没钱。还以为我要钱不要命。

  可手头是真没有啊,总不能让你跟我回家去拿吧。大过年的,大家都不容易。你一时手头紧,我也能理解,有的话我早给你了。”

  他本想拔腿就跑,可偏偏旁边张世贤正不省人事。他又如何能抛弃朋友,送羊入虎口。眼见强盗逼近,谢凡隐约见到一张年轻光洁脸庞,身上衣裳有些破烂。

  谢凡并非文弱书生四体不勤。他前世可经历过三次正儿八经的军事训练——军训。值此危机时刻,他小宇宙爆发,竟然用起军训所学精妙武功——军体拳。

  他将张世贤一把推开,脚下扎起马步,右手握拳狠狠向前挥出。谢凡瞄准劫匪左眼,攻击敌人薄弱部位,力求一招制敌!那人也不是傻子,见谢凡出拳,立刻向右偏头闪避。

  可惜阴差阳错,谢凡用力过猛,下盘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向左偏了几寸。

  于是谢凡的拳头正中劫匪的鼻头。拳头对上鼻头,终究拳头更胜一筹。那强盗鼻下顿时流下两行鼻血。

  两人皆是瞬间怔愣。谢凡是未曾想到自己能够一击得中,劫匪却是因鼻头中拳,正眼冒金星。幸好谢凡反应快人一步。他转身拉起张世贤,连拖带拽,跑出小巷,回到大街上去。

  谢凡一颗心怦怦直跳,几要飞出胸膛。抬头见不远处有人巡街,才放下心来。又低头见身旁张世贤依旧无知无觉。只是一身绸缎衣裳,刚刚经谢凡一番拖拉,划破不少。

  谢凡本想报官,可想到自己一无人证,二无损失。更临近年关,官府典吏也惫懒懈怠。报官不一定能抓到贼人,但一定会给自己增添麻烦。

  谢凡心想:“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倒是颇有些羡慕张胖子能如此安稳,不知不觉中已化险为夷。历经此事,谢凡也不敢再抄近路,老老实实走大路回张家去。

  回到家时,张家铺子里灯火通明,一众伙计们还在忙忙碌碌。谢凡将张世贤交与他的贴身小厮,嘱咐小厮好生照顾主人安歇。自己才回到小院子去。

  谢凡答应给福顺带点心,却空手回家。福顺颇有些失望,可见主人回来筋疲力尽,一脸狼狈。他也不好触谢凡霉头,忙不迭烧好热水,照顾谢凡洗漱歇下。

  次日起床谢凡已恢复元气,昨日所遇抢劫一事仿佛一场幻觉。便也不再纠结,照旧回家过年。

  昨日福顺已收拾好行李。此次行李除了衣裳,谢凡额外带上几篇自己平日所做文章律诗,请祖父点评指导。

  临行前,谢凡略一思索,又带上几本时文文集。再加上前次乡试所编撰《乡试录》,最后加上《四书章句集注》。谢凡身为少爷依旧两手空空,一身轻松。书童福顺背着书箱。

  因为行李较往年重了许多,福顺忍不住抱怨:“少爷,往年我们回家过年都不带书的。你说带书回家也不会看,所以不如不带。今年怎么带了这么多书。”

  谢凡听了轻哼一声,心想:“福顺怎么这么没有觉悟。”正欲开口斥责。

  可转念一想,书籍实在沉重,福顺确实辛苦。于是答应出发前再去同庆楼一趟,买几个酥皮点心让他路上吃。福顺闻言,立刻展露笑容,随着谢凡出门。

  两人刚刚跨过门槛,便见门口蹲着个少年。衣裳破烂,正冻得瑟瑟发抖。城中不时有些流民乞丐,也许这少年正是其中一员。谢凡不禁有些同情:“这么冷的天,又是大过年的,真不容易。”

  谢凡正打算从怀中拿几文钱给少年,那少年却忽然转头望向谢凡。

  见少年面庞有几分熟悉,谢凡猛一激灵,正是昨晚所遇贼人!他立马转身关门。心里想着:“昨晚没抢到,这人还真跟我回家拿钱来了啊。”

  那少年却猛然起身,又径直跪下,对着谢凡砰砰磕头。

  谢凡动作十分迅速,门已关上大半,只留着一条缝儿。谢凡扒着门缝,看少年磕头。只见他磕头十分货真价实,不单磕得石砖砰砰作响,甚至磕得额头汩汩流血。

  少年这番操作,着实将谢凡吓得不轻:“大过年的,这是要磕死在门口吗?这可不行,这是张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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