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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门子
原来李宁那日在田家院子留宿后,食髓知味,小小年纪抵挡不住,居然沉迷其中。妓女老鸨都是迎来送往,重利轻义之辈。李宁囊中羞涩,自然负担不起王家院子或者田家院子这般上等行院。
自古以来有买就有卖,皮肉生意这般古老行业,在人口稠密的南京城里,自然也繁荣昌盛,品种繁多,更可丰俭由人。李宁哪怕捉襟见肘,居然也在城里寻到了几处暗门子,和几个下等土娼勾搭上了。
暗门子是下等妓院,寻常主顾皆是贩夫走卒,也不讲究什么色艺双绝、琴棋书画、歌舞弹唱。历来是脱了裤子就干,直奔主题,简单干脆。因着附加服务少,讲究个薄利多销,每次只须几分银子。
下等妓女们见惯了大老粗客人,偶然见了李宁这样年轻体面,又是个读书人,也生出些许爱俏心思。姐姐妹妹对李宁甚至颇有优待,不时还款待他些酒菜。李宁混迹其间,更是如鱼得水,流连忘返。
虽然暗门子经济实惠,总归是增加了花销,李宁也仅仅能够勉强负担。为了找相好的玩耍快活,李宁除了节衣缩食,身为读书人他也想替人捉刀,赚些润笔银子。
可惜南京城里有学堂、有府学、有南京国子监,还有众多官宦大户,勋贵世家。来自整个南直隶省,甚至半个大明朝的各路才子云集于此。连城内寻常百姓人家也比别处百姓多通些文墨,过得去的人家都送子弟去念一些书,试几个字。李宁一个年轻小秀才,又无甚才名,哪里能找到活计赚钱。
最终还须得找家中要钱。李宁所寻借口或是书籍文具,或是衣服日用。李老秀才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书籍文具是怎样行情,正常读书是如何损耗。
总不能每月摔碎砚台,每日购买新书。李宁不好于此处报虚账诓钱。只好今日说换季,明天称长个,总要做新衣新鞋。又说南京城里布料裁缝都贵,好叫家里多多给钱。
李家虽然也是小地主家庭,可是不比谢家。一来谢家人口少,正经主人只有三位,开销有限。二来陆氏娘家又富裕,能时不时用嫁妆租子贴补家用。李老秀才虽然心疼孙子,可家里一大家人也要照顾养活,额外给不了李宁多少银子。
既然李宁缺衣裳,南京城里做衣服又贵。李老秀才便让家人做了两身衣服给他,还特地做肥大了些,留足余量,请谢老秀才捎带着送去。又因为李宁前番科考未在一二等之列,还拜托谢老秀才于学业上提点李宁一二。
可是李宁这几日得空便去风流快活,总不着家,谢凡也寻他不见。谢老秀才毕竟是在张家做客,这几日里只偶尔见着李宁几次,不是太早,便是太晚,要么是李宁口称有要事不得空闲。
谢老秀才颇为恼火。但李宁已不是无知稚童,更不是自家孙子,也不能像管教谢凡一般耳提面命,更不可责打体罚、立规矩。谢老秀才只好留下东西,同陆氏一起回乡下去了。
这一阵李宁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谢凡隐约觉得他出了岔子。谢凡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李宁,但是都被李宁搪塞敷衍过去。谢凡心里担忧不已,可是苦于并没有证据。
一日午饭过后李宁又悄悄出门,正巧被谢凡撞见。谢凡以往午饭后都是小憩片刻,刚好今日饭吃得多了,有些腹胀,便没有躺下。谢凡早想知道李宁在悄悄做何种勾当,需得鬼鬼祟祟一直避着人。
于是乎谢凡也避着人,悄悄尾随李宁出门去了。两人一前一后,七拐八拐行至甜水巷(注释:此处为作者杜撰地名,请勿对号入座)一处小院子,李宁同门口一个妇人耳语两句便进门去了。谢凡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极想追根究底,可他历来谨慎,又孤身一人,可不敢跟着进去。只好先回张家去,返家途中把路途仔细记下。
如王家院子和田家院子这般上等行院,一般坐落于秦淮河畔,夫子庙左右繁华热闹之地。暗门子却往往隐没于寻常巷陌,也无甚招牌标识,只和普通人家一般。
谢凡虽然已经两世为人,可是这辈子终究只是个老实巴交小秀才。自小就闭门读书的他,算不上洞悉世间百态,对于此事更是不甚了解。
谢凡压根儿没往风月之事上开展联想,他想着:“李宁特意避人耳目跑到这里,可这里看起来就是个寻常民宅,安安静静的。如果是拜访朋友也不需要躲着大家呀?李宁莫不是摊上了大事,诸如造反谋逆一类?所以要小心翼翼,暗中进行?可李宁有什么由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造反呢?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谢凡越想越奇怪,他记得李宁去的小院子位于甜水巷,过了几日便又原路去了一趟。走了两圈并无异常。
决定先找张世贤打探一番,“张世贤是南京城土着,又是生意人,肯定比我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谢凡寻了个请教生意的由头请张世贤去同庆楼吃饭,先问了如今贩布贩丝行情几何。张世贤也不避讳好友,都一一说了,少不得又说些生意经,南京城商业兴隆,繁华无比,但是丝绸织业仍旧不如苏州、松江。尤其苏州城内织户千万,又有十分精巧织机。更有“机户出资、机工出力”之法:大户供给织机,小户为之纺织。所以苏州出产丝绸,量大质优,更胜别处。张家便是从苏州购入上等丝绸,运送至南京售卖。除此以外,近来自家媳妇还相助打通了门路,将布料大批卖给北方客商。
张世贤说完又问谢凡为何好奇生意,谢凡也不隐瞒,据实以告,直言道:“想赚点银子,可惜这丝绸生意本钱颇大,我怕是参合不起。”
张世贤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凡哥儿他日做了举人老爷,何愁银子。”
谢凡只好微笑以对。接着两人又说起城里各处生意,谢凡故作无意提起甜水巷。张世贤正啃着一块水晶烧蹄膀,却面色如常,头也不抬。
第34章 破门而入
谢凡见张世贤对甜水巷毫无反应,也不绕弯子。索性直说有一日见李宁进了甜水巷子一所宅子,不知甜水巷有何特别之处?
张世贤仍然一脸茫然,只说知道甜水巷是寻常民宅,不知有何特殊。“也许宁哥儿是去拜访朋友,你们读书人做事,总是风雅些。”
李宁近日神出鬼没一事,谢凡也不想声张。见张世贤也毫无头绪,便不再深究。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吃饱喝足一同回去不提。
却说前日谢老秀才受李老秀才所托,给李宁送去衣裳,又考教李宁学问,哪知道碰了一鼻子灰。回到溧水乡下,心中仍是不忿,便将于南京城中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同李老秀才讲了。李老秀才听闻此事,果不其然,大为光火。老头子立刻收拾行装,亲临南京城探个究竟。
李老秀才到张家小院之时,院中又只有谢凡一人,李宁仍是不见踪影。谢凡见李老秀才亲至,想着这是李宁嫡亲祖父,总不会害了好友。谢凡便毫无隐瞒,将李宁近来神出鬼没,自己偶然发现甜水巷等等和盘托出。李老秀才当即便请谢凡带路往甜水巷寻李宁。
谢凡带着李老秀才,并福顺和李家下人一起,七拐八拐到了甜水巷那处小屋,门口还是前几日那个婆子。那妇人见一老一小带着下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忙转过身去,打算关门进屋。
可事关自家宝贝孙子,李老秀才年迈身躯里,爆发出惊人速度和敏捷。也是那婆子一双小脚跑不快,被李老秀才一把揪住衣领。李家下人趁机拉住门板,拦住妇人去路。接着谢凡和福顺也上前把人围住,婆子见确实走脱不了,只好老实站住。
李老秀才便问妇人:“李宁可曾来过,如今可在屋里?”
婆子如拨浪鼓似摇头,说道:“老婆子哪里知道什么李宁外宁。这屋子是自家女儿女婿居住,自家都是良民,不知几位围住自家做什么。”
李老秀才和谢凡刚刚见了那婆子看到自己一行人来了就想关门,便知道此处必有蹊跷,如何肯信她说辞。
谢凡又问:“可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过?”又将李宁外貌身形描述了一番。
妇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连声说没有没有,少年不在此处。
李老秀才和谢凡便知道李宁恐怕是在里头了,留下福顺看住这婆子,不让她跑了。三人一同闯进门去,见里面院子只是寻常样子,也没有旁人。南边有间小厢房里传出些嬉笑人声,仿佛是李宁在说笑。
李老秀才当仁不让,一马当先,推门而入。只见屋里烧着火盆,桌上摆着些酒菜。李宁正坐在桌旁,外袍大敞开着,一个十六七岁,衣裳不整的女子坐在李宁大腿上,两人拥抱着正亲着嘴儿。谢凡见此情形,连忙退出一步,口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宁见有人闯入,本觉得恼怒,抬头一看是自家老祖父带着下人怒气冲冲进来,顿时也不恼怒了,三魂七魄倒飞走了大半。李宁连忙将身上相好抛下,对李老秀才跪下不住磕头。那女子也连忙拢住衣裳,往里屋里跑去。
李老秀才见了此情此景,立时火冒三丈。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一年多里,为何李宁总找家中要钱。李老秀才本来也是能言善辩之人,此时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用食指颤颤巍巍指着地上的孙子。
谢凡只觉得无比尴尬,脚趾原地扣出一栋大别墅。他随即也反应过来,那日张世贤对甜水巷毫无反应,也不是他见识短少,或者敷衍搪塞。一来这般暗门子本就隐蔽。二来,如张小胖子这般富家子弟,手头宽裕,若是生意上需应酬往来,或个人想找个相好的,皆可大大方方去秦淮河畔上等行院。张世贤不知甜水巷里有暗娼实属正常。
估摸着里面人差不多把衣裳穿好了,谢凡才慢慢探头往屋里去看。只见李宁正跪在地上,连声讨饶。而李老秀才气得面色紫涨,却说不出话来。谢凡害怕把李老秀才气出个好歹,不得不迈步进屋,好言相劝,让李老秀才先带着李宁回去,留在此处也是无益。
李家下人本来呆愣当场,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给谢凡帮腔。两人好说歹说,李老秀才才让李宁起来,又让他穿好衣裳。
四人出了大门,谢凡见福顺还看管着那妇人,便招呼他把人放开。一行五人皆是沉默不语,一路尴尬往张家小院子去。半路上谢凡觉得气氛实在难以忍受,自己也不便参合人家家事。便借口突然想起有事,要去一趟府学。李老秀才自然不会阻拦。于是谢凡带着福顺飞也似快步走了。
谢凡带着福顺在大街上闲逛乱走,东张西望,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张家小院。两人回去后却不见李家三人。谢凡问了张家人才知道,李老秀才告诉说家中有急事,带着李宁着急回溧水乡下去了。又给谢凡留下一封书信,托谢凡送去府学,为李宁请假。
谢凡再三嘱咐福顺,今日所见所闻,绝对不可声张出去。福顺历来老实,也都应了。次日谢凡去府学里为李宁送上请假呈子,学官本就不甚管事,自然答应。
接下来一月倒是风平浪静。之后李宁又回了南京城,只是一副无精打采模样,全不见往日机灵劲儿。谢凡也不好多说,一如既往对待好友。
又过了月余,溧水县传来消息,李家已经给李宁说了一门亲事,是临县一位秀才家闺女。李宁听到家中为自己定亲后,倒是精神振作不少,渐渐恢复了往日神采。
只是突然一日,李宁病了,发热头痛,关节酸痛,腋下淋巴结肿大。谢凡以为是天气寒冷,感冒发烧,便让李宁多加休息,多吃肉蛋,又喝了些姜汤。
李宁三五日便好转了。谢凡想起自己也曾照顾过祖父:“果然吃得好,身体就好,我照顾感冒病人可是有一套。”正暗自得意。
李宁全身皮肤上却生出了红褐色皮疹斑块,口腔咽喉里则长出了溃疡脓包。
第35章 杨梅疮
虽然李宁自述斑块不疼不痒,安慰谢凡自己无甚大碍,可这般症状着实把谢凡吓得不轻。谢凡思前想后,实在猜不出这是何种病症,不由得担心是不是传染病,连忙注意防护。怕让李宁多想,不好直接用汗巾捂住口鼻,只暗暗与李宁拉开距离,又私下嘱咐下人们离李相公稍远一些。
如果有得选,谢凡想把李宁送去现代三甲大医院。可是条件有限,他只能选择城里郎中。谢凡从那日陆有富所给银子中拿出二钱银子来,差人请来郎中为李宁诊治。
郎中姓杨,是城内名医。杨郎中出诊一次,无论开不开方子,抓不抓药,诊金皆是两钱银子。谢凡给得肉疼不已,暗暗想:“终于理解为什么祖父祖母不乐意请大夫瞧病了,也难怪兰花姐一直都念叨我帮她请过郎中,总说要感谢我报答我。这年头看医生可真贵。祖母叫我拿着钱傍身,现在真是派上用场了,可惜是傍了别人。”
可谢凡转念一想:“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生命才是最珍贵的。银子再贵也贵不过人命。这钱该花还是要花。”
不一会儿,杨郎中便到了。杨郎中是位相貌平平,体格中等,一脸和气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童,小童是杨郎中徒弟,帮师傅背着药箱。师徒两人见了谢凡,皆是拱手行礼,谢凡也拱手回礼。杨郎中也不多话,便问病人在何处。
谢凡领着杨郎中去了李宁住处,李宁正卧床休息。杨郎中上前望闻问切一番,又问李宁近几日饮食睡眠如何。
李宁都照实说了,杨郎中微微颔首,思忖片刻,接着问道:“相公可有娶亲?房里可有伺候的妇人?”李宁面色一红,摇了摇头。
杨郎中便不再多问,带着徒弟出了李宁卧房,招呼谢凡单独说话。
杨郎中问道:“谢相公,你愿意花二钱银子请我来,说明里面那位李相公是你至交好友。既然如此,我问几句话,烦请谢相公不要隐瞒。”
谢凡听杨郎中如此说话,心下一震,暗想:“这郎中果然好眼力,一下就看出二钱银子对我是笔大数目了。果然贫穷和咳嗽一样,瞒不住啊。”
于是连忙点头称是,说到:“杨太医快请讲。”
杨郎中便问道:“李相公既未娶亲,又无房中伺候的妇人,可有相好的娼妇?”
去暗门子毕竟不是光彩之事,谢凡略有些迟疑。可一想银子都花了,大夫都请了,便把李宁去甜水巷一节如实告知。
杨郎中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神情,对谢凡说道:“这便是了!谢相公,李相公所患乃是杨梅疮,此毒据说出自岭南,渐渐传于四方。患此病者,皮肤先起红晕,后发斑点,如今李相公身上斑点便是杨梅斑了。
好淫之人,房事不洁,多患此杨梅毒疮。此毒疮极是歹毒,疮毒留筋附骨无法去除,甚至流窜脏腑,最后溃烂终身。”
说完杨郎中长叹了口气,和气面庞上显露出遗憾神色,对谢凡摇了摇头。
谢凡听闻“娼妇”一词,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妙。又听杨郎中提起“杨梅疮”三字,他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李宁得的是梅毒,大名鼎鼎的性病梅毒!”
前世谢凡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自然知道梅毒。虽然认识不少外国老师,掌握许多理论知识,但是他牡丹多年,历来洁身自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周围同学朋友也都是正派人。身患梅毒也并不光彩,社交媒体上也无人宣扬。所以梅毒的发病症状,谢凡真是从未见过。
关于梅毒,谢凡清楚记得,除了性接触传播,梅毒还能通过母婴和血液传播。梅毒病程有三期:一期症状不明显,并且会自行消退,往往为人忽略,到了二期才会出现红斑,到了三期更会累及全身。
也就是说,李宁所得梅毒已经是二期了!
杨郎中见谢凡沉默不语又神色古怪,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心翼翼问道:“谢相公,你与李相公可是有龙阳之好?”
谢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何为“龙阳之好”,微微发愣。
杨郎中面上担忧之色更盛,忙说:“疮毒于男子间也可流窜,谢相公你如今可有不适?可有症状?”
谢凡这才反应过来,杨郎中怕是误解了自己与李宁是那种关系,忙不迭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不是,我们没有。着实只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
杨郎中听了长舒一口气,接着对谢凡说道:“我有一方,用土茯苓轻粉可稍稍缓解李相公身上毒疮,可药却没带在身边,晚些让小徒送到府上。此毒疮实在难治,诊金便已足够,谢相公不必另付药钱。谢相公若是信得过杨某人,也不必再请旁的郎中来瞧了。”
谢凡忙对着杨郎中一番感谢,客客气气送师徒两人出门。
送完杨郎中回房,谢凡跌坐自己床上,思绪万千,心乱如麻。
他先是担心:“这几日我与李宁还有许多接触,可千万别被传染了!不过都说梅毒主要传播方式就是性接触、母婴、血液三种,我应该不至于中招吧。这几天要留心观察身体有没有异样。”
接着谢凡由衷感叹:“虽然我一直觉得这里是古代世界,可前世的明朝已经有郑和下西洋,欧洲那边哥伦布也差不多发现美洲大陆了。该来的总要来,我不能固步自封,须得睁眼看世界。万幸李宁不是得了天花,不然我和福顺,还有张家人,早都被他传染了。”
最后谢凡开始搜肠刮肚,寻找前世关于梅毒的记忆,突然一对企业家夫妻闹离婚的新闻闯入他脑海:“妻子爆料丈夫有龙阳之好,还有梅毒。不过妻子并没有被传染,为了公司也不肯离婚。丈夫辩解说自己打了一针青霉素,早就治好了梅毒。妻子又说丈夫虽然治好了,但是终身梅毒抗体为阳性。”
两人为了离婚和分割企业还闹出了种种新闻,谢凡当年都视之为闹剧八卦。想到此处,谢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笑完谢凡马上又惆怅起来,因为他想到:“如今世界上,可还没有青霉素。”
第36章 无药可救
谢凡正在床上好一阵胡思乱想,杨郎中的小徒弟倒是腿脚麻利,已然送药过来了。福顺将那小徒弟迎进门来,回头见主人躺在床上发呆愣神,连喊了谢凡好几声。
谢凡连忙起身,想起杨郎中说杨梅疮十分难治,但也没说到底能不能治。
谢凡想:“我须得再问问这小徒弟,二钱银子已经花了,总要问个准话!现代社会用青霉素治,古人也许有别的办法。”
于是他快步上前,对小徒弟作了一个揖。小徒弟吃了一惊,连忙避过,说道:“谢相公倒也不必如此多礼。师父说了把药送来,我便送来。师父说诊金已经足够,我绝不多收你银子。”
小徒弟错以为谢凡是怕自己额外向他讨药钱,所以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