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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谢凡见祖父将鹿鸣宴形容得绘声绘色,纤毫毕现。刚刚写诗亦是一蹴而就,毫无犹豫。他不禁猜想,祖父多年参加乡试不第,只怕心中对中举一事设想过了千遍万遍。

  次日清早,果然有应天府快手来请谢老爷去府衙赴鹿鸣宴。只是快手起初以为新举人是谢老秀才,差些请错了人。见新举人是位十多岁少年,顿觉十分诧异。谢家上下皆是十分欢喜,也不计较,反而重重打赏了报信人。

  谢凡到了应天府衙,果然宴席上一如祖父所说。正副主考官、学政、提调、监试、同考及执事各官均与宴。主考高大人身着朝服,会同各官先行谢恩礼,然后依次入宴。各位新科举人鼓乐导入,依名次谒见考官后入座。开宴后,即有歌儿舞女入场,歌《鹿鸣》诗,作魁星舞。

  谢凡因为名次最末,所以位列队伍末尾,入席落座亦在下桌末席。他只随着前人亦步亦趋,照葫芦画瓢。谒见座师时候,亦是相聚较远,又只匆匆一瞥,连高大人相貌也未看清。《鹿鸣》诗与魁星舞亦是只瞧了个大概,并不真切。

  谢凡见解元和各位经魁,正与堂上诸位大人把酒言欢,诗词唱和。他想今天:“看来今儿,应该是没人cue我了。我倒是可以安心干饭。”

  于是他同邻座举人遥遥举杯,便埋头专心吃饭。邻座举人年约三旬,同样无人答理,十分寂寞。但与谢凡心满意足不同,他一脸落寞神色,对谢凡敬酒亦是草草敷衍。

  谢凡也不在意,看着桌上各色食物,有酒、果子、茶食各五般,甘露饼一碟,小馒头一碟,小银锭笑靥二碟,煠鱼二碟,牛肉饭二块,花头二个,汤三品,菜四色,大馒头二分,添换羊肉一碟,酒七钟。*

  谢凡只觉这席面还不如昨日同庆楼的,颇有些后悔听从祖父所言,未能放开手脚饱餐一顿。

  回到溧水家中,谢凡也终于体验了一番披红挂彩,前呼后拥,骑马游街。

  谢凡虽是最后一名,却也是溧水县一众举人老爷中最年轻一位。道贺宾客简直踏破谢家门槛。更有巴结的,不顾谢凡去年才丧妻,还是新鳏夫,忙不迭请了媒人说亲,想把自家姐妹或是闺女嫁给谢凡。

  万幸谢老秀才夫妇见孙子中举,眼光又高了不少。只觉谢凡不日便可高中进士,娶妻自然须是名门淑女。区区溧水县大小闺秀,二老已是看不上了。此心虽说过于自大,却暗合谢凡本人心意。

  注释:*鹿鸣宴流程与菜色参考《明会典》

第54章 功名与利禄

  唐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中举这一意外大喜,从天而降,直把谢凡砸得晕头转向。自十五日看榜,到鹿鸣宴,再到回乡游街,谢凡只觉日子花团锦簇,自己似登仙境,如坠五里云中。

  一连几日家中都是热闹非凡,各路亲友都来道喜。周家老爷也亲临谢家道贺,对着谢凡十分热络,连连口称“贤婿”,不住称赞“大有可为、前途不可限量”等等。谢凡感念岳父所赠手札,所以诚心道谢。主宾尽欢,场面和谐。

  直至夜深人静,谢凡午夜回想,心中方觉有些诧异。

  一来自己为何中举?明明策论针砭时弊,言词激烈。其余经义文章,自己所作也算不得一流。若是自己策论所言之事,正好对上考官胃口,那自己不至于名列最末。日后参加会试,自己又当如何取舍?是直言进谏,还是歌功颂德?

  二来自己中举,张家和陆家居然出手如此大方。尤其张家,年前张家方才蒙受损失,张世贤应是手头颇紧。两家对自家向来照顾,突然如此厚礼,实在有些叫人疑惑。

  谢凡心中疑窦重重,辗转反侧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怀揣满腹心事,勉强入睡。

  果然几日之后,陆有富带着陆才明登门拜访,除去瓜果点心等寻常礼物,又送上五十两银子。谢凡经过前几日思量,只觉过于丰厚。

  “前日陆家兄弟参加乡试陆表叔都未曾亲临,可见他对科举并未在意。今日怎么来我家道贺了?”谢凡暗自诧异,于是出言拒绝。

  谁知陆才明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皙牙齿,黝黑面庞带着狡黠神色。一面从怀中拿出文书,一面说“贤侄,银子可不是贺仪,乃是地租。”又双手奉上文书,说道:“如今这一千二百亩田地便是姓谢了。”

  原来以朝廷优免则例:未仕进士优免田三千三百五十亩,未仕举人优免田一千二百亩,生员、监生优免田八十亩。

  从前谢家只是两位秀才,自家田地便几乎用尽优免额度。现下谢凡成为举人,额度大增至一千二百亩。陆家便起了心思投献土地,生怕来得晚了,谢家接受了旁人田地。于是陆才明紧赶慢赶前来,将一千二百亩良田过与谢凡。

  谢凡有些愣神,却见祖父祖母一脸了然神色。陆氏也不多说,只笑嘻嘻代谢凡接过。陆才明又说了许多何时去官府过文书,田租几何,如何送来,谢老秀才夫妇连连点头称是。陆才明接着聊了些自己上北方经商沿路见闻,将来谢凡如何会试赶考等等。

  吃过饭食,陆家父子方才欢喜离去。饭后谢凡方才回过味儿来,是为了优免田赋,心中恍惚大悟:“原来如此。”更有几分诧异,祖父向来迂腐正经,也不贪图银钱,对于投献土地却是如此习以为常。可见此风如何盛行。

  转眼想到,既然投献田地如此光明正大,自己如今有了功名,也可为顾三郎入民户户籍。

  于是去过文书时候,顺口提出要为家中仆人落户籍。衙门胥员历来跋扈,此时也忙不迭恭敬答应下来,片刻便办理妥当。谢凡照例给了小吏几分银子辛苦费,那小吏更是受宠若惊,双手恭敬接过。

  回到家中,顾三郎对谢凡纳头便拜,口中说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当牛做马”等等。谢凡连忙扶起,说道:“将来上北京赶考一路还要有劳三郎辛苦。”顾三郎自是连连答应不提。

  历来会试皆由北京礼部主持,在乡试来年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分三场进行。从应天府至顺天府,相距千里,实在山高路远。

  运河行船昼夜顺水行四百余里,逆风亦行百余里。相对陆路,简直方便快捷。因此时人往返南北两京,多由京杭大运河走水路。可是即便如此,也仍需十数日方才到达。

  举子进京赶考,所带难免繁琐,衣服鞋帽,床单被帐,笔墨纸砚,书籍文书,更有书童仆从。因此往往教寻常行人商贾更为缓慢。

  谢老秀才虽然精于乡试,却未曾参加过会试。对于谢凡上京赶考一事,格外小心谨慎,为免延误时候。便叫谢凡收拾齐整就早早出发,同表叔陆才明一路,正好有个照应。

  陆才明自然一口答应,连连保证将谢凡顺利送到北京,北京城里住处亦是由他一力承担。

  这边陆家殷勤备至,出钱出力。那边张家也终于找到谢举人请托。

  一人张庆带着张世贤亲自登门拜访。一番客套后,便委婉提出由张家负担谢凡进京赶考,张世贤更会亲自陪同。

  这更是让谢凡心生疑惑,上京赶考一事,明明已经被祖父祖母托付与表叔陆才明。陆表叔历来走南闯北,四处经商。自己相助陆家优免田赋,陆表叔故而伸出援手,送自己赶考。为何张家也要?

  原来运河沿途皆设有“钞关”,明朝税制是三十税一,每至一处钞关,便有一次税收。一路下来,税收负担其实颇重。

  可是钞关收税亦有优免,其一,官船,其二,太监船,其三,便是进士、举人、秀才所乘之船。因此民间商船最喜举人秀才同船,遇到钞关便可省下一笔税银。

  更何况谢凡乃是进京赶考。身为举人出发前可去官府领一面火牌,沿途使用驿站,而持火牌到沿途驿站就可征用三名役夫同行。

  朝廷优待士人,各地举子赴京参加会试,所乘车或船,还可挑出一面黄旗,上书“奉旨会试”四字。有此招牌,遇到关卡水闸,官吏也不会阻挡。不必等候开闸时辰,随叫随开。因为举人身份贵重,甚至沿途土匪见了亦会避。

  故而张家亦想借机送新举人进京赶考。

  经此种种,谢凡终于感到“功名”二字着实有用。他心中默默感叹:“所谓功名利禄,有功名,便有利禄。古人诚不欺我!”

  *出自唐代孟郊《登科后》

第55章 赶考赚大钱

  谢凡想通此间关节,顿时疑惑尽消。

  但又有些犯难。张家对自己一向亲厚,在南京城内就一直住着张家房子。张世贤更是自己于此间唯二两个交过心的好友。如今李宁已逝世,张家前日更遭遇了困难,更想着帮助张世贤一把。

  可是自己只一人,进京赶考亦只有三年一回。正在谢凡感到疑惑时,陆氏却替孙子开口,一口应承下来。谢老秀才亦是神色如常。谢凡见状,便未开口,只听张庆继续说下去。

  原来两家合计好由张家出面典一只漕运大船。借举人老爷“奉旨会试”的由头,陆家张家一道贩一大船南边精巧物事,径直去到顺天府。张家还是做老本行,贩卖丝绸布料,现下已打发可靠伙计去苏州松江一带采买了个七七八八。

  陆才明则采买了大批南边由黄泥水淋糖法*所制,晶莹洁白砂糖。还备上了好些精巧玩意儿,南京描金彩漆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都备下了三张,而且都已找好了买主。

  除去两家合力承担谢凡路途一应花销,到了北京城,更合计给谢凡二百两银子,用以恭贺会试高中。待举人老爷高中,衣锦还乡,两家预备顺便从北方买些松木、皮货、煤炭回江南售卖。

  张庆一口气说罢,端起茶水喝了两口。见姨妈姨父连连点头,脸上皆是十分满意,他神色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得意。

  几人又闲话了些家常。陆氏见天色已晚,招呼孙大娘与兰花备客饭招待张家父子用饭,饭后张庆带着儿子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谢凡听到“二百两银子”,只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禁想着:“我才忧心做生意没本钱,这中了举,生意都不用自己做,钱都送上门了。”

  又心中盘算起来:“此行两家所省税银和利润,估摸着恐怕有千两之数,故而如此大手笔。自己中举之后,光是贺仪银子便进账了三百两,此后每年还有千亩良田收租子。我这是上了发财高速路了。”

  银子便是人的胆,手头宽裕了,谢凡心中不禁畅想一番,今后便可大展拳脚,做一番实业。

  此去顺天城参加会试,谢凡终于能一览神州大地南北风俗民情。前世他虽是个死宅男,可也曾出国出省旅游。来到大明最远却只去过南京城。

  他心中想道:“终于能出趟远门,想想还是有些小兴奋!世界那么大,我得去看看。”

  京杭大运河始建于春秋,隋朝大幅度扩修并贯通洛阳且连通涿郡。明代大运河上承隋唐大运河,本朝初年重修山东境内会通河段。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余里。每年漕粮多达到数百万石,成为大明国家经济命脉。

  可惜大运河千好万好,北方河段每年冬季依旧会冰封万里,不得通行。为了及时进京赶考,更为了陆家张家生意顺畅。三家人一合计,便决定十月间扬帆启程,赶在运河河面结冰前到达北京城。新年便在北京城过,谢凡也好在北京城中以逸待劳,直到二月顺利参加会试。

  主意既定,陆氏便开始为谢凡预备出远门所需一应物什家用。陆氏已年约七旬,平日里只在家中料理家务,最远只去过南京城里。想到宝贝孙子将离家千里之外,去北方严寒之地,老太太担心不已。除了棉衣棉被,新鞋新帽,又预备上了诸多日用。

  谢家近来手头宽裕,陆氏只恨不得将家都为谢凡搬去船上。谢凡一行人一路沿着大运河北上,所到之处皆是热闹繁华之地。谢凡见祖母如此准备,难免决得多余,但也不好多说。只是委婉暗示祖父祖母,自己一路有陆才明和张世贤照应,倒不用多备许多行李,将自家老屋翻新更为紧要。

  毕竟此行终究是为了参加会试。谢凡对于乡试中举一事仍然心存疑惑。临行前,谢凡特意拜访溧水大小乡宦与亲朋好友。如今他有举人功名在身,投下拜帖,都得了青眼相待。

  谢凡拜访首位官员便是溧水县令,汪大人。谢凡参加童生试是佑德九年癸丑,便是这位汪大人履新上任。

  历来县令皆是流官,依照本朝等规矩,有司府州县文官三年一朝觐,以辰、戌、丑、未年为朝觐之期。但嘉历元年丙辰,新皇登基诸事未定,便免了在外官员朝觐,因此汪大人便留任了溧水县令。

  谢凡是汪大人首场县试取中的童生,今科又是溧水最为年轻的举人老爷。溧水县虽属于南直隶应天府,可惜往年进士登科着却着实不多。如今更是不幸没有健在的溧水籍贯进士。

  汪大人心中想着,若是谢凡早登甲科,前途实在不可限量,恐怕来日官场相遇,说不好还得蒙他照顾。故而汪县令对谢凡格外周道热情。

  谢凡进得县衙后堂,向汪大人先作了一揖,又让顾三郎送上礼物。汪大人朝谢凡拱手回礼,又笑容满面说了些客套应酬。谢凡便说起自己即将启程去顺天府,汪大人自然又一番勉励。于是谢凡顺势问起汪大人会试如何。

  汪大人乃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亦是参加过三四次乡试方才得中。说到科场艰难可有一肚子苦水。

  “会试考场设在礼部,亦称“贡院”,其中号房与应天府江南贡院十分相似。三场所考题目亦是与乡试雷同,只是更为艰深。以贤弟才学必能旗开得胜,杏榜题名。可贤弟有所不知,不同于江南气候温润,北京城二月间仍旧十分寒冷。我辈南方举子,在那礼部号场之中,实在难挨。”

  注释:*据《闽书南产志》记载,元代福建南安有一位开小塘坊的黄姓人士,在一次屋墙坍塌清除黄泥时,发现被覆盖的黑糖变白了。后经反复试验,证实墙体的黄泥确实可以使黑糖变白。甘蔗汁的色素和杂志较多,直接制作的糖为黑色,而黄泥能吸附这些杂质和色素。这就是制作白糖的“黄泥脱色法”。

第56章 讨债的娘

  接着汪大人便陷入当年痛苦回忆。说起自己首次参加会试,二月北京天寒地冻,自己在号房内手脚僵硬。更要紧是所带笔墨砚台亦被冻住,墨块坚硬如铁,无法书写。须用小炉生火将砚台墨汁烤热,方能答卷。

  汪大人是江西人,何曾做过此事。起初是火候不足,墨汁仍为固态。后来又火势太过,砚台受热开裂。经过这一番波折,自然出师不利,名落孙山。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谢凡听后亦是十分同情,一同与汪大人好一阵哀声叹气。心中默默想着:“为了考试,还须得学会如何生火。”

  接着两人又说了些琐事,相互恭维一番,谢凡方才离开县衙。

  谢凡顺路去了县城周家拜访岳父周老爷。谢凡照例送上礼物,说起自己不日即将出发赶考,翁婿两人好一阵热络。周太太还殷勤招待谢凡吃了饭食,临走又送了一身簇新衣裳叫谢凡会试好穿。谢凡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次日又备上礼物,去拜访了周先生与李老秀才。

  周先生依旧开朗健谈,谢凡听他说了好些北方风物,颇为投契,宾主尽欢。

  李家却是颇为萧条,李众家人虽然也巴结,可李老秀才见着谢凡却有些不自在。谢凡只好送上礼物又留下五两银子便匆匆离开。

  此后谢凡又一一拜访了余下亲朋故旧,收到一众鼓励祝福。谢凡方才带上乡里乡亲殷勤期待,叫福顺与顾三郎背着家中所备下沉重行囊,出门赶考。

  因为同陆家张家一道,谢凡也没去领驿站火牌。只从南京城东南边,东水关码头出发,离开秦淮河,进入长江,扬帆远航。

  张家所准备漕运船颇大,入了长江行船倒也平稳。因着“奉旨会试”这面大旗,一路顺风顺水,一行人浩浩荡荡,不日便行至扬州。

  扬州是运河与长江交汇之处,素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此时更是商贾云集,繁华无比。

  到了扬州码头,陆才明招呼船工停靠,又照例为关卡小吏送上五两银子。虽然船上有举人进京赶考,不需纳税。可是陆才明老于世故,历来面面俱到,依旧打点周全。那帮小吏收了银钱,果然格外殷勤巴结。

  扬州繁华不输南京,谢凡等人首次乘船难免疲累。陆才明便招呼谢凡、张世贤、陆平友三人一道上岸玩耍休整。

  先去城中酒楼食肆,吃了几样精致小菜。灌汤包、烫干丝、三丁包子,扬州炒饭,扒烧猪头,清炖蟹粉狮子头,配上一壶清茶。谢凡吃得心满意足,连连称赞。

  吃饱喝足,陆才明又寻了一处好澡堂子,带着三个小辈休整:泡澡、修脚、采耳、捶背,所谓“洗洗澡,出出汗,红红脸”。谢凡前世便喜欢做按摩,刚好乘船奔波劳累,此时更是如登仙境,飘飘欲仙。

  几人赤裸相对,都是男子,不免说道些风月之事。

  陆才明便说起扬州瘦马,纤细婀娜,驰名南北。人口贩子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亭亭少女后再高价卖出。就像马商低价买入瘦马,养肥之后再高价卖出一般,所获实在暴利。

  张世贤听闻扬州瘦马如何柔顺纤细,不禁一脸向往。可转念就想到家有悍妻,只短暂想想也就罢了。

  谢凡虽然单身,却根本不爱此时所谓“美女”。他想到扬州瘦马一双残疾小脚,病弱身形,顿时兴致全无。只是碍于陆表叔面子,忍住没有当场翻白眼。

  陆平友更是只好男风,不爱裙钗。任女子如何妖娆妩媚,于他皆是粉红骷髅。所以只当是耳旁风,毫无反应,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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