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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你呢?什么时候才能来和我住,我也想你叫我起床。”

  她略过这个问题,拖着男人沉重的身子往侧门走,得把他安置到酒店。

  闻到醉气,陶枝念收起所有表情,跟着愧疚,没忍住叹了口气,“简时衍,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为她把自己喝成这样,一点都不值当。

  状似脚步虚浮,简时衍酒醉情深, “你妈妈还会给你找相亲对象吗?”

  答案了然,定然不会,陈淑文对他满意得合不拢嘴,其他甲乙丙丁都黯然失色,瞬间不值一提。

  “那此行就值了。”

  高度数的酒精灼烧额角,简时衍旁若无人地蹭上女人柔弱的肩膀,略施小计又想把她拐回床上。

第81章 .擅长卖惨的男人,哭哭哭。

  简时衍也就光看着精瘦,大高个重量压在她身上走不了几步路。

  轿跑大喇喇地停在路边,到底体力悬殊,陶枝念扛不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拽进副驾,原地喘了会儿才上到主驾驶。

  “你车钥匙拿走了嘛。”她透过车窗张望,好不容趁得以脱身,赶紧拉着简时衍溜之大吉。

  “嗯。”简时衍应声,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东西交给她,“全部都在这里。”

  车子大隐于市还未启动,她扶额,忽然心疼起上回在度假村好声好气哄她的简时衍,面对交流困难的醉鬼,还真是件难事。

  没想到简时衍给她卡包,她再度确认问道,“确定带在身上就好,别落在客厅了。”

  “里面有我的工资卡,活期账户的红利每月十三号到账,都交给你。”

  紧随其后,简时衍在酒醉和神智清醒之间反复横跳,复述起她的出生年月,“密码都改成了你的生日。”

  陶枝念先是一阵迷茫,而后很快斟酌起他的意思,“我不会理财。”

  维持往日温柔,简时衍眉头皱得很紧,见她凑近,静静地沉眸端详起陶枝念,女人的声线抹了蜜滑进心间。

  喉结滚动,自动消音,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好想亲她。

  酒精足以解放某种与生俱来的野性,简时衍摄住陶枝念姣好恬静的侧脸,凭借身体的本能,用舌头无声地扫荡进她的口腔,混合着酒味和木质香,逼迫交换那些带醉的空气。

  “唔...”

  陶枝念挣扎,偏偏力道大得惊人,根本无法逃脱控制。

  他先是流连胸前摸索动荡,一系列的动作简直是过于熟练,了然她没有系裤带的习惯,摸完上缘弄下面。

  狗屁绅士风度,紧逼探查缝隙,摸到到干燥领地。

  简时衍语气慢悠悠地恍然道,“怎么今天没水。”

  顾左右而彷徨,陶枝念心脏快跳到嗓子眼,生怕车内拉扯被人发现,偏偏简时衍不动如山。

  男人把握软蚌,从密缝抵过,推搡间陶枝念心绪化成生理性的水珠落下来。

  简时衍倏地放过她,下意识为她擦泪,“身体又漏水了吗?继续下去会扁掉的。”

  陶枝念留有防备,已经没心送他回酒店了,甚至觉得简时衍的性欲超于常理,懊恼起自己有时候表现得顺从,倒给了他随时随地发作的空间。

  显而易见,成年人的欲望没有道理可言,谁也不会喜欢任人支配,定然想要挣脱难以招架的桎梏。未经允许和前戏亲密,带有侵犯的奇效。

  她沉闷地推开他,防备般立起衣领,坐正了驱车离开。

  他们在闹别扭,精神博弈。

  乡道路窄,必经转弯的路口面临会车,醉鬼选择闭目养神。陶枝念咬牙切齿,除了车技欠佳,更主要原因还是怕剐蹭了他人的车,给简时衍惹麻烦。

  女人没忍住低咒,后面又跟来了尾随车辆,收了左侧的后视镜,陶枝念按下车窗,没话说了,只得服软投诚。

  “睡着了吗?醒醒,我开不来了。”

  “方向盘往右边打死。”看似嘁声,简时衍一直关注着动向,腹黑地等她拉下脸求和。

  听着指示,陶枝念目测距离两车可能还是会碰到,“感觉会撞到旁边的护栏。”

  他开口,“相信我。”

  最终陶枝念硬着头皮松开油门,转向顺利通过。

  耗到目的地,陶枝念知道简时衍半醉半醒,看上去能独立行走,便不愿意送他上楼了。

  夜晚的停车场透着诡异的暧昧,她本能地有点害怕简老师再动手动脚,然后她态度模棱两可,又遂了他的意。

  不能再这样了,陶枝念板正态度,仍准备硬气地拒绝得明确些,情侣相处得在该强硬之处划清基本的底线,约法三章。

  二人开始对峙,陶枝念倚着车门,努力装起理直气壮。

  她揣兜犯懒,那个卡包回到她的口袋里,简时衍果然还是记住了陈淑文的暗示。

  捧哏和逗哏的人搭建戏台子,边给女婿斟酒,边厚着脸皮交相呼应。

  依照她的家里日后作妖的潜在风险,陶枝念心里乱成一锅粥,如果简时衍真要像他们所说的方式来给她安全感,陶枝念笑不出来,他是傻子吗?

  敏感自卑的情感暗自发酵,要她剖析来和简时衍解释清楚,根本难如登天。

  “简时衍,你能不能...”名字是最短的咒语,陶枝念脊背僵硬得如石像,“你别信我妈那群人说的那些话,压根不需要把你的钱交给我。毕竟我俩...”

  再往下说有点伤人了,陶枝念满脑子毕竟咱俩关系八字还没一撇呢,没必要对她太好,弯绕还没说出口,瞥见男人脸上阴郁的表情。

  “其实,我们才认识了半年。”陶枝念矫正语调,“虽然我俩现阶段正友好地相处着,但你确实没看到过我其他的阴暗面,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想想。”

  她都想劝劝简时衍回头是岸,趁还有盘桓的余地,该想得更清楚才好,免得莽撞且盲目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里当爱情疯子,及时止损。

  “小桃老师。”简时衍正色,停顿里的留白像在等待她补全,慢半拍才问,“到底为什么生气?”

  对牛弹琴,陶枝念失语,原来简时衍以为她仍为车里的冒犯生着闷气。算了,又提到这茬,陶枝念难免泄气,大过年的聊这些做什么呢,庸人自扰。

  但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她来不及刹车,索性全都说了。

  “以后你碰我之前先问我的意愿好吗?每次你在公共场合或者是可能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和我肢体接触,我都会很害怕,因此容易对你态度不好。”

  陶枝念低头踩在简时衍的影子上,脚尖点地踢走了碍眼的石子,接着开口,“而且,有时候我老是会忍不住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简时衍,你要不也和我一样再好好想想吧,咱俩真的合适吗?”

  简时衍为失态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彼此对望,陶枝念受不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简时衍更像是那个要漏水的人。气不打一处出,陶枝念越发觉得每到严肃的时刻,简时衍都有逃避问题之嫌。

  她略有鄙夷,男人才是水做的吧,眼角释出的晶亮不像生理性的眼泪,陶枝念手忙脚乱地安慰。

  “诶,简时衍,你别哭啊。”

  陶枝念诧异,该哭的人是她才对。结果呢,白月光和黑莲花切换自如,她只得用肩膀承担住简时衍的跌落,她惶恐地感受到衣料上的潮湿。

  “陶枝念,不要离开我。”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太擅长卖惨了,趁着酒精剖白在关系里患得患失的处境,“别和我分手。”

  身处阴暗沼泽,简时衍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处处忍让,骨子里的讨好感通过冷清的假面得以遮掩。他接受顾老先生的栽培,平静地默许简如望出轨的事实,省事地当累赘的皮球,踢来踢去。

  然后,不甘示弱地与命运抗争。

  钱在哪,爱在哪。他执意不趟顾家的浑水,答应经济专班的邀请。代价清楚明了,顾湘抛来橄榄枝,招揽儿子为她的品牌做财务官,“简时衍,要是下半辈子真留在市统局定型,吃公家饭摸不上人家做生意的半点门槛。”

  “要是你的小老师,遇到比你条件更好的,更会赚钱的人怎么办?”

  简时衍别无所求,问不出口诸如如果我没有钱了,你还会爱我吗的蠢话。时常头脑混沌,他的思维凝滞,小桃老师看起来对他积怨已久。

  “我会表现得再好一点的,你别总是推开我,还要离开我。”

  陶枝念满头雾水,无从招架,哪跟哪啊,哪里到要分手的地步了。

  女人落实拥抱,安抚起简时衍突变的情绪,慌不择路地重申立场,“我没有要离开你。”

  她愕然,如此委婉,“真的,短时间从来没有过要离开你的打算。”

第82章 .小气鬼,我很想见你。

  看到他哭,陶枝念劣性地想笑,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偶尔再蹦出几句安慰。

  夜色沉寂,正当她以为借此已经把简时衍哄好,男人突然没了声响,在气氛降到冰点前放过了她。

  “我明白了。”恢复醉态,简时衍说完这句,看向她的眼神飘忽于冷淡和寡绝,尔后转身离开。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陶枝念怔在原地,忘了该追上去。

  等到次日晌午买好粥食,火急火燎跑来酒店看望,前台刚换过班,核对资料说明住户早已退房离开。

  非传统意义的冷战,陶枝念将食物喂给了路边的流浪猫,回到家陈西禾打趣问起姐夫的情况,半夜陶望序都起夜吐了几次。

  “嗯,他家里有事先回临城了。”陶枝念放下包,到底有点被简时衍不打招呼的消失影响了心情,迟来的发作,“西禾,以后还是少叫他姐夫。”

  前途未卜,切忌半路开香槟。

  他们照旧联系,频次低于以往,默契地谁都没提那夜插曲,陶枝念将简时衍疑似摇尾乞怜的举动归结于泰山崩于顶,或许她所见到的只是鳄鱼的眼泪。

  假期结束迎来高二下册,早在正式开学前,陶枝念已经开始接连值班的生活。

  语文组林老师食言,称其还在外省,大概率很难及时赶到。对事不对人,陶枝念没和林霜就此事扯皮,揽下替她顶班的任务。

  教育部门安排为期两天的青年师德培训班,大会堂以学校为单位划分区域,底下乌泱泱一片全是同行。

  张清乔麻烦陶枝念帮忙占位,顺带捎了两杯早八的咖啡,落座蔫巴地靠着椅背,对马上复工的节奏适应无能,满腹牢骚。

  “陶老师,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年假过得有多糟糕,我对象快把我气死了。我俩刚订完婚,和长辈见面总该有最起码的礼数。本来我妈对他颇有微词,老人年纪大了,唠叨几句就由他们说呗,总不会少块肉。”

  “他倒好,全程把我晾在一边,闷头放飞自我。而且,他妈妈也是奇葩,单亲家庭的独生子臭脾气扎堆。他来我家拜年充老大,完事了我和他回家还得看他妈妈的臭脸,要求我洗碗做家务。”

  张清乔找到情绪垃圾桶,逮着陶枝念连发半小时婆媳关系的怨气,嘴巴说干了才消停。

  人都有八卦倾向,同外人讲多了私事,礼尚往来占便宜获取情报,以此达到心理平衡。

  张清乔问她,“你呢?假期过得如何。”

  “正常熬夜,倒没什么特别的。”

  教师公寓太久没住人,枕头被褥都有散不掉的霉味,导致陶枝念睡眠质量堪忧,重新遇见光怪陆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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