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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拿碘伏棉签擦一擦,宿舍里有棉签吗?”

  “没有。”

  “我给你开一瓶。”

  “嗯,谢谢。”

  “没事。”

  处理好药,付钱的时候出了点儿小状况。

  阮雾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身上没带现金。

  医生看见她漆黑的手机屏幕,了然,神态自若地看向陈疆册,“手机没电了?男朋友能不能帮忙付一下钱?就几块钱。”

  其实也就五块钱,阮雾却窘迫到了极致。

  她咽了下喉咙,“不是男朋友。”

  停顿了几秒,陈疆册扫码付款,手机发出“叮——”声,显示付款成功。

  他声调轻松,漫不经心里透着游刃有余:“确实不是男朋友。”

  面对如此极于撇清关系的二人,医生愣了愣:“……啊,那是我误会了。”

  阮雾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似明月铺上银白冷雾。

  付完钱,他们出了校医院。

  阮雾走路有些磕绊,陈疆册放慢脚步,推着自行车,与她保持在同一频率中。

  夜里六七点的小吃街格外熙攘,衬得他们之间尤为清寂。

  阮雾没再说话,意外发生的突然,陈疆册的出现更突然。

  或者用突兀更合适。

  他不应该出现在南城,也不应该出现在南大,更不应该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最不应该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

  近乎情人间的亲热;

  又似陌生人的疏离。

  他们对待两性关系,有着同样的默契。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陈疆册的手机铃声。

  陈疆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后,瞥了眼阮雾,才接起电话。

  “我在外面。”

  “她联系不到阮雾?”

  听到自己的名字,阮雾偏头看向陈疆册,就见他唇畔溢出笑来,“她可能手机没电,关机了。”

  阮雾口型问他:季司音吗?

  陈疆册微颔首。

  不需要他说,阮雾也能猜到手机那端的人,应该是旁羡。

  不知道旁羡说了什么,陈疆册说:“她是成年人了,又在学校这么安全的地方,顶多被人撞,发生些小擦伤,怎么可能会被拐卖?”

  阮雾神色僵了瞬,为闺蜜的脑洞大开感到无语。

  待电话挂断后,陈疆册笑着:“季司音联系不上你,以为你被人拐卖了。”

  阮雾无声叹息:“我去租个充电宝吧。”

  小吃街许多家店都有租赁充电宝的机器。

  租充电宝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手机扫码。

  但她手机没电。

  还是陈疆册扫的码。

  充电开机得要一会儿,阮雾目光似点水滑过陈疆册的脸,忽然继续方才的话题:“你刚才说,你高中是在我们那儿读的,你不是我们那儿的人吗?”

  陈疆册:“嗯,去过淙城吗?”

  淙城是省内的沿海城市,淙城最为出名的,大抵是千禧年后享誉全国的淙城炒房团。

  阮雾摇头:“没去过,你怎么会在我们那儿上学?”

  陈疆册轻描淡写道:“父母在那边工作。”

  他并不想多提及家事,拿自己开涮:“怎么就认为我年纪比你大?难不成是我的长相看上去比较老成?”

  阮雾忍俊不禁。

  他无论如何是和“老成”沾不上边的。

  但也算不上年轻了。

  阮雾成日待在校园,太清楚学生是什么样的状态了。抛开他优渥出色的外貌身形不谈,陈疆册身上没有大学生的清澈飒爽,他笑和不笑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笑时风流恣桀骜,不笑时凛然冷肃。

  尤其是后者那股沉稳的气韵,必定是经过多年的年岁磨炼出来的。

  “我听到旁羡叫你一声‘疆册哥’,我比他小半岁。”阮雾说。

  “那你也得跟着他叫我一声哥了。”

  “你很喜欢在外面认妹妹吗?”她淡淡出声。

  阮雾她的脸型是鹅蛋脸,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眼皮子能窥见的最大苦难莫过于期末考试挂科。婴儿肥未退的脸,五官说不上多精致,拼凑在一块儿,比起惊艳,更多的还是看得顺眼。

  其实看得顺眼比长得漂亮更难得。

  长得漂亮是客观审美,看得顺眼是主观意识。

  要不然模样好看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在人群中对她流连呢?

  陈疆册目光静了下,读出了她话里藏着的别有深意。

  “如果我说是第一次,你信吗?”

  他轻易将话题抛还给她。

  阮雾没心没肺的模样,俨然是没往心里去:“信啊。”

  陈疆册嗤笑了声,没再说别的。

  那天分开前,阮雾还是知道了陈疆册的年龄,和她猜的差不多。

  比她大两岁,倘若那年中考她考进了市一中,还真得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学长。

  宿舍门外幽夜暗生,熏风的气息流荡悬浮。

  阮雾把手里的充电宝还给他,并叮嘱:“你记得把充电宝还了,毕竟是拿你手机扫的码,用的是你的钱。”

  她与他郑重道谢:“今晚真的谢谢你了,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然后她看见他神情里几乎满是诚恳,低沉的嗓缓缓地说:“我等你给我发消息,阮雾。”

  诚恳的,像是在等待誓约的降临。

  阮雾的背影有几分慌乱,像是落荒而逃,又像是欲盖弥彰的难自抑。

  他们好像都知道彼此为什么不主动给对方发消息。

  彼此都不缺人追,更喜欢的人才会主动发消息,而主动就是让自己处于劣势。

  这不像是一场恋爱,像是一场爱情博弈。

  可他都主动来学校找她了,她主动给他发消息,好像也不算输?

  回宿舍的路上,阮雾混沌地想。

  不待她思虑,手机嗡嗡震动,季司音拨了电话过来。

  舍友还没回来,南大研究生宿舍是二人寝,两个寝室共用一个洗手间。

  阮雾的舍友经常夜不归宿,起初她还会在微信里关切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次数多了,她也懒得问。

  灯没开,皎洁月光铺满床,她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按下了接通按钮。

  季司音扑头盖脸就是一句咄咄质问:“陈疆册是不是去找你了?”

  阮雾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说:“旁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边上。”

  季司音一愣:“……他居然真的去找你了。”

  阮雾:“居然?”

  季司音这才将白天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陈疆册是自己开车来的,季司音和旁羡坐的是陈疆册另一台迈巴赫。过来南城的由头也是挑不出毛病的,既然大家都在外面踏青郊游,要不也去他家郊游去。

  阮雾成日与文献打交道,第一次觉得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去他家,郊游,吗?”

  季司音懒洋洋地说:“对啊,他家在南城的桃花源西锦园有套中式宅院,有山有水的,真别说,挺适合踏青郊游的。”

  阮雾微微惊讶了下,很快恢复平静。

  随即,季司音又换了副口吻,哭天抢地道:“雾雾,之前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是我没搞清楚情况,是我的错,我现在及时醒悟了,请你把他的微信删了,别和他来往了,行吗?”

  “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的家庭背景吗?”

  “不是,是他这个人。”季司音挠挠头,她仍苦恼于如何向阮雾描述陈疆册这人。

  反倒是阮雾,轻飘飘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人这一生,总得要爱一次坏人。

  更何况,爱上一个众人眼里很好的人,必然会有一个好结局吗?

  阮雾觉得不会。

  -

  隔天仍是大晴天。

  阮雾昨晚熬夜看文献,凌晨三点多才睡,醒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远处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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