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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旁羡蹲在他边上,问他:“疆册哥,你能把阮雾抓回来陪我玩儿牌吗?”

  倘若是旁人,保不齐存了别的心思,可旁羡不一样,对他而言,玩牌可比玩女人有意思多了。

  她是什么牌王赌王吗,让旁羡如此念念不忘?

  陈疆册还挺有耐心地哄他:“我让人去澳门给你找几个朋友陪你玩儿牌行吗?”

  旁羡摇头:“不行,我就要阮雾。”

  陈疆册似笑非笑地:“你倒是和我抢起人来了。”

  旁羡醉意滂沱的脸无知无识地盯着他:“你也要阮雾陪你玩儿牌吗?”

  陈疆册双眸晦涩,远处的火苗蒸发埋进他深色的瞳仁里,暗得只剩底色。他忽然轻轻一笑,回答旁羡之前的问题,“我问问她哪天有时间,陪你玩儿牌。”

  陈疆册当然不会自己问阮雾。

  他和阮雾仿佛在较劲儿。

  看谁先低头,给对方发消息。

  传话的人,非季司音莫属了。

  那阵子麻将局总是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都踏青去了。

  室内活动玩多了,难免想换项娱乐活动。但旁羡不一样,黄赌毒里他沾了个赌,万幸中的不幸,不幸中的万幸,只沾了个赌。他固执地叫人来他家。

  麻将桌边只坐了三个人,旁羡,季司音,还有被硬拉过来凑数的陈疆册。可即便有陈疆册过来凑数,也凑不齐一桌。

  旁羡问季司音:“你的人脉呢,你的朋友呢?”

  季司音反问他:“你平时不是呼风唤雨吗,你的朋友们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面面相觑。

  季司音挠挠头,打开手机微信的好友列表,一个个名字念过去,又一个个地反驳。

  “她不会。”

  “她肯定要陪男朋友。”

  “她牌技超烂的,还喜欢骂人。”

  等念到阮雾的时候,她也一笔带过:“雾雾肯定在南城。”

  旁羡激动不已:“你都不问怎么知道她在不在南城,你问她啊!”

  季司音嫌他烦,“我家雾雾玩牌不玩钱,你忘了吗?”

  阮雾擅长各类棋牌类娱乐活动,但她有个原则,不玩钱。

  旁羡也有个原则,只玩钱。可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旁羡正准备说“不玩钱”,气音还没滚出喉腔,一直不发一言的陈疆册此时突然说:“和她说,赢了算她的,输了算我的。”

  旁羡不觉有异:“疆册哥钱多,不怕输。你快和阮雾说。”

  季司音翻了个白眼:“我和雾雾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她输过。”

  旁羡誓不罢休的模样颇像那夜醉酒撒泼:“我不管,你给阮雾打电话。”

  季司音拗不过他,还是给阮雾拨了电话过去。

  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但电话不是,响了没几下,阮雾就接了。

  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与寻常阮雾说话的声音不太一致,阮雾的音色和她的长相也不太符,过分甜腻的音色,像是加了无数糖浆的果酱。

  但她只和季司音说话时才有几分撒娇的嗔,其余时候是带了几分清矜漠然的。

  “怎么啦司音?”

  “你在干嘛呢?”季司音问。

  “刚下课,打算和同学他们去放风筝。”

  季司音朝二人耸肩,脸上写着:你们看,我都说了她在南城。

  阮雾笑着:“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一整个三月,回南天席卷这座城,人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待久了,好像大脑也黏腻成浆糊,周转不开。

  可她一句“想我了吗”,即便不是对他说的——

  那句软而绵的嗓音仿佛侵蚀他的皮肉,融入他的骨血中,紧抓着他混沌的大脑。人在不清醒的时候会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后来阮雾告诉陈疆册,人在不清醒状态下做的事,统称为浪漫。

  而当时陈疆册脑海里想的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低头的。

  四个小时的高速都跑了。

  再开两个小时的车,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4章

  通话仍在继续。

  季司音说:“想你啦。”起承转折还是来到了打电话的初衷,“还想找你打麻将。”

  “和你那些朋友们吗?还是算了吧,我不赌钱。”

  “我给你找了个人,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他的。”

  “……”阮雾一阵失语,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妙,“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话音落下,季司音看向陈疆册,他脸上带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得双肩都在抖,手里的烟都拿不稳了,烟灰窸窸窣窣地掉在了裤子上。

  被骂了也没生气,反倒是隐忍地憋着笑。

  旁羡却是憋不住,边笑边说:“疆册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本意是想反驳的,话说出口,又像是印证阮雾说的话。

  电流里平白多了道男声,阮雾愣了愣,随即语调自如地说:“旁羡也在啊。”

  旁人并没有察觉到,但陈疆册听出来了,阮雾是个亲疏远近分得尤为明显的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分。她说话时,喉咙里滚着笑,气息轻轻的,什么都没变,只是拖长的尾音变得简短有力。

  笑意淡了几分,如月雾拢纱般朦胧。

  旁羡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雾说:“清明假期吧。”

  旁羡自个儿开公司,开的还是连员工都不需要打卡上班的传媒公司,他连周末和工作日都分不太清,遑论节假日。

  “那还有几天啊?”

  “三天,我大后天晚上回来。”

  “那也太晚了。”旁羡不乐意等了,“你上课很忙吗?不能和老师请假吗?”

  阮雾笑着,逗他:“请假的理由就写,老师,我朋友打麻将三缺一,我得过去陪他们仨,你看行吗?”

  旁羡当真了:“可以吗?”

  手机那头,好似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笑盈盈地应了声。

  然后才和他们说:“我这两天都没有课,只有大后天上午有一节课,还是给本科生上课,没法儿请假。”

  倘若她是学生,请假也就罢了。但她那天是老师。

  直到电话结束,陈疆册都没有说一个字。

  旁羡和季司音又接着在彼此的通讯录里寻找下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望着桌上混乱的麻将牌,那目光是不含温度的沉寂。

  好半晌,他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

  “——我得回南城一趟,你俩是接着找人打麻将,还是闲得无聊跟我走?”

  空气霎时静了下来,季司音和旁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张脸写着如出一辙的茫然。

  -

  去往南城的高速路上,季司音坐在迈巴赫里,望着前方的黑色奥迪,问起了一个至关重要却被她一直忽略的问题。

  “陈疆册他到底什么来头?”

  阮雾和陈疆册初次照面那天,也是季司音第一次见陈疆册。

  在此之前,她只在流言蜚语里听过他。

  无非是说他难追。

  所以她认定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可旁羡听到她这句话后,笑的前所未有的酣畅。

  他那笑很直接,神容里映着明显的嘲讽,嘲弄她的想法天真。

  “陈疆册这人也就看着斯文凛然。”

  季司音心头一骇,为自己有意撮合他和阮雾一事倍感后悔,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辟里啪啦地打字,发给阮雾。

  手机没开静音,键盘打字哒哒哒声响,响了许久,聊天框里也没打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要怎么和阮雾解释呢?

  要怎么说明陈疆册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反倒是一边的旁羡,见她一脸纠结的模样,心里油然而生某个想法,大惊失色:“你他妈的该不会看上陈疆册了吧?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季司音,你居然精神出轨!你精神出轨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和我说?好吧,既然你告诉我了,我也只能毫无道德底线地帮你瞒着你红杏出墙这件事了。”

  “……”

  季司音看着窗外,难得的晴天,有云飘荡在空中。

  好天气,去见好友,她理应心情极佳,结果没想到身边坐了个蠢货。

  她撇过脸,面无表情,赐予旁羡三个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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