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重回暴君黑化前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122节


  谢鹤正要反驳,闻到那白骨顿时一阵恶心泛上心头,这熟悉的味道忽然使他想起——

  今晚出来前,他是喝了一碗补汤。

  明白是什么汤的刹那,谢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理智的弦顿时崩塌。

  “谢宴,你大胆,你竟然挖出他的白骨熬汤给我!

  我杀了你——”

  他从旁边抽了剑正要刺过去,云相脸色难看地喊他。

  “殿下!”

  立时,谢鹤看着众人惊恐的目光回神。

  如坠冰窟。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他竟然真杀了四皇子取而代之?这么多天竟然都是他伪装四皇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将这逆贼抓走——”

  臣子们顿时惊慌失措地喊着,谢鹤眼见事情败露,立时大步往外迈。

  还没跃出乾清宫,门外便被已经赶来的御林军堵的水泄不通。

  他眼神阴鸷地回头。

  “你的人呢?”

  云相蠕动了一下唇。

  “我的人在宫外——暗卫!”

  他才喊了两声,“嗖嗖——”,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被人扔在了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散发出来,臣子避如蛇蝎地离远了。

  “云相在找他们吗?”

  谢宴轻笑一声。

  躺在地上的,正

是今晚随他入宫的暗卫。

  “还是在找——你宫门外候着的副将?”

  立时,云相脸色惨白。

  谢宴把玩着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兵符,那兵符是他在嘉帝昏迷后翻遍了乾清宫找的,却没想到,没想到……

  “怎么会在你那?”

  如果在他那,宫外的副将一定……

  “死了。”

  谢宴叹息了一声,弯唇朝他笑。

  “云相和大哥在宫外西街为我准备了好一桩戏码,可惜……没有用了。

  来人——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门外的御林军纷纷冲了进来,谢鹤与云相急急往后退,危急关头,云相大喊一声——

  “放肆!

  本相今晚只是入宫,并不知道他是大皇子,本相奉命理政,入宫自然是批奏折,再来乾清宫探望皇上,你胆敢——”

  “哗啦——”

  一卷竹简砸到了他脑袋上,谢宴居高临下地开口。

  “那便看清楚——

  此竹简是你三年前收云缈为养女,继而与谢鹤三年内频频联系的证据。”

  云相怔怔地抓住了竹简。

  “三年前,谢鹤午门诈死逃脱,而后云缈殉情,摔落山崖,被你救了下来。

  你收她为养女,更暗地里救下谢鹤,助他韬光养晦。

  皇陵之事后,你接回云缈,再之后藏谢鹤在地道中,直到染坊街被烧——

  妻族皇商的地位大受打击,云家在京城的地位也因此事有损,你便与谢鹤一起——策划了杀四弟取而代之的想法。”

  “没有……我没有……”

  云相心知到了此时,谢鹤已是保不住,可他不能一起死!

  那他们如何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你将云缈嫁去四皇子府,实则谢鹤早已在府邸内,只云缈和谢鹤的关系,你如何说你与谢鹤不认识?”

  “我嫁缈儿的时候只以为他是四皇——”

  话没说完,谢宴从苏皎手中将那孩子抱了过来。

  一张和谢鹤相似近七分的脸晃入众人眼中,那眉眼之处,更与云缈多为相似。

  “信儿!”

  云缈立时哭喊出来。

  这番模样更坐实了谢宴所言,再加之云相和谢鹤今晚一同出现在这,几乎是板上钉钉,毫无狡辩的余地。

  “今夜入宫偷窃玉玺,篡写圣旨,是为大罪,云相与谢鹤,即刻射杀——”

  “我是丞相!我是皇上下令监政的丞相,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们谁敢动我?”

  “那朕现在也可以废了你这个丞相!”

  桌上写了一半的圣旨被兜头砸了过来,众人一惊,循声望去,便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嘉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前,手中攥着玉玺。

  “好得很,朕的玉玺,你便随意来用,圣旨也敢乱写!”

  “皇上?你不是……”

  云相顿时瞳孔一缩。

  不是说皇上早染了时疫昏迷不醒吗?

  “朕若不昏迷,如何见你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如何能看到你今晚和这个逆子偷窃玉玺伪造圣旨?”

  嘉帝冷冷看来一眼。

  “来人啊,将这逆子和云相即刻抓住,凌迟处死!”

  御林军一拥而上,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将他们扣了下来。

  谢鹤头狠狠撞在地上,被桎梏着跪下去,事已至此,他却全露出了不再伪装的模样。

  怨恨地瞪着嘉帝,他沙哑开口。

  “从前做你儿子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与你刀剑相向两次。”

  嘉帝眸子眯起。

  “父皇,我的好父皇——你为了谢宴,三年前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还将我送去午门处死,三年后,他为天象所困,可你为了他,竟然再次不惜假装昏迷引我入局——”

  “天象之事如何,大哥该比谁都清楚。”

  谢宴打断他的话。

  “双蟒雕像,西街流言,甚至包括时疫——哪一桩不是从四皇子府传出来的?”

  “你知道?”

  谢鹤怔然,很快又仰头大笑起来。

  “是啊,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传出徐稷离京消息的时候,他慌里慌张地乱了阵脚,那时便该知道不能轻易动手的。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筹谋,他算计,以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所求不过是站在这阳光下,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他不曾反叛,他没有生过叛心。

  “我本来也没有求过帝位的。”

  发冠散落在地上,他怨恨的眼神看着嘉帝,又看向谢宴。

  可他的父亲算计了他,他凭什么要背着这样的罪名!

  他就做给他们看!

  “为什么啊!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母亲又不如元后得宠,他从小习策论,是因为母亲对他说要学会感恩,他要好好学一学这些,日后做嫡子的第一能臣,辅佐他成为盛世帝王。

  他学了,他信了,他小心谨慎地做着大皇子,他以为一切都如预设中的那样,可他最亲的父皇,却亲手将他推入地狱。

  心口闷得不成样子,谢鹤头一回在嘉帝面前掉了眼泪。

  他不甘,他不甘他三年躲藏,三年背负的骂名,不甘二十年虚假的亲情幻影,原来都是假的。

  谢鹤哭得泣不成声,又骤然仰头看向谢宴。

  “你呢——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你踩着我的血,做得宠的皇子,做日后的储君,有没有哪一天——念过那双蟒佩,原来是代表我们的兄弟情深?”

  他声声泣血,似乎要将自己多年的委屈和怨恨都倾泻而出,谢宴却始终神色不动,抬手抽了剑。

  寒光闪过——

  “不要——

  啊——”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