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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吃一点吧,我陪着你。”

  矿泉水拧开了放在旁边,朱欣怡一口一口咬着白面包,情绪依旧低落。

  璩贵千点了点元宵的小爪子,眼帘低垂,手臂支在桌边。

  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她咨询了holiday的医生,得到的答复并不乐观。

  老年犬的肾脏功能自然退化,这是无法治愈的病症。只能寄希望于饮食和治疗,延缓病症恶化、保证生活质量。

  她不太敢看朱欣怡的眼睛,也一直对这样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情景束手无策。

  隔壁台子的比熊输液结束了,主人抱着棕色小狗在怀里摇晃,细声安慰着。

  朱欣怡吃掉了大半个白面包,咕嘟咕嘟灌下半瓶水,揉了揉微肿的脸。

  璩贵千安静地看着她,再次伸手过去挽住她,两个人一起看输液器缓缓滴落。

  “你今天没事吗?”她轻声说。

  “我那个工作去不去都可以啊,”璩贵千凝视着她抚摸元宵的动作,“陪你更重要。”

  朱欣怡用挽住她的那只手搓了搓她的手臂,像两只依偎的小动物,用对方的皮毛取暖。

  “明天还要继续输液吗?”

  朱欣怡点点头,小声:“嗯,医生说要连续三天。幸好不用住院,我看到那边的笼子就要心疼死了。”

  “那明天我们早点见,我给你带早饭。”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有早八的课吗?”朱欣怡扯扯她的袖子,“没关系的。”

  她抬起头,揽过璩贵千的肩膀:“汲取一下能量,陪我一会儿就够了。”

  “我没事。”

  “无论如何,元宵在一天,我就好好照顾它一天。”

  她的手没有离开过元宵的小脑袋,好像要一直记住那种触感。

  但她的声音已经有力起来,流露出坚强乐观。

  于是璩贵千也用脑袋碰了碰她,两个人在公共场合里说着悄悄话,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输液完成后医生再次检查了元宵的状况,随后开药,打印了一张很长的饮食注意事项给朱欣怡。

  她去药房排队的时候,璩贵千就抱着元宵在医院门口等她。

  元宵依旧裹着小毯子,像一个小宝宝一样躺在她的怀抱里,不时伸一下爪子。

  阳光穿过树叶在人行道上落下光斑,马路边是生动的人声车声。

  天气这样好。

  璩贵千摇了摇手臂,低声:“宝贝看看,不睡哦,乖。”

  她的司机就在附近的停车场,送了朱欣怡和元宵回家之后,问她接下来去哪。

  璩贵千思索片刻,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停在洛城的名字上将要点下去的时候,界面开始震动,璩逐泓的通话页跳了出来。

  接听。

  “到家了吗?”

  “没有,还在城里。”

  听到她的声音,璩逐泓抬手打断了会议室里其他人的议论声。

  细微的停顿,电话那边的背景音变小,璩逐泓问:“还要去公司吗?”

  “决定旷工一天了。”

  “那你过来一趟吧,”璩逐泓自然地接话,“带点吃的来,我们快饿死了。”

  璩贵千挂掉电话后让司机前往附近一家特色披萨店,定了两个32寸的巨无霸披萨,以及几大瓶碳酸饮料。

  把重量级的快餐从车里搬下来就不是她的工

  作了。

  璩逐泓带着后期人员等在楼下,一众眼下青黑的人用比迎接奖杯更欢呼雀跃的方式抬走了两个披萨。

  而他们俩走在最后,璩逐泓很自然地拍拍妹妹的脑袋,问:“你朋友的狗怎么样了?”

  “继续观察、保持治疗,”她说,“不好不坏吧。”

  “嗯,”璩逐泓揽过她的肩膀,把人往里带,“先填饱你的肚子吧。”

  他们走进宽敞的会议室,这里堆满了器材和层层叠叠的显示屏,墙边靠着折叠床。

  两个巨无霸披萨占据了最中央的大半张桌子,把所有草稿纸张压在下面,芝士肉酱的气味喷涌而出。

  欢呼声,碳酸饮料倒在纸杯里发出的呼噜呼噜声,笔记本电脑合拢声。

  桌椅拖动,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站着吃吃喝喝、交流谈话。

  一场临时派对。

  空调开着,但窗户仍敞着,吹进细细的风。

  璩逐泓融入其中,笑着介绍自己的家人。

  快速转了一圈之后他往璩贵千手里塞了两杯常温可乐,接着撕下披萨盒的盖子,挑选了几块不同口味的披萨切角,带着璩贵千偷溜出门。

  把人声关在门后,他们在门口的台阶上,隔着一个绿化带就是马路。

  “两个逃课的中学生。”璩贵千轻拉裤腿,随意坐下,觉得这场面有一丝好笑。

  “我读中学的时候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真的吗?”璩贵千伸手挑了一块,咬一口下去,芝士拉出长丝,“初中的时候也没有?打完球坐在地上吃冰棍,都没有吗?”

  璩逐泓伸长了手臂,和她一样伸长了手,好让芝士丝别沾在脸上:“那时候偶像包袱比较重。”

  现在也不轻。

  在剪辑室里泡一天也要精致穿搭的男人。

  可乐的气泡在嘴里炸开,一扫芝士的厚重。

  第二块披萨她选了意式肉酱,咬在嘴里是酸咸的。

  咀嚼的时候,璩逐泓抬手把杯子贴在她脸上,凉得她一惊。

  “幼稚鬼。”

  “和我说吧。”璩逐泓移开杯子,脚往下踩了一阶,坐得更舒服些。

  “说什么?”

  “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和我说吧。”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无话不谈。

  这一片街区并不吵闹,前面似乎是一栋商住混合楼,不时外卖员进出,提着各式餐饮袋子。

  忙忙碌碌,而他们是两个坐在路边吃午饭的人,无所事事。

  “这里环境还不错,你租的地方吗?”

  “他们选的,我付钱,”璩逐泓把披萨盖子递过来,“你要哪一个?”

  “我够了。”璩贵千敬谢不敏。

  璩逐泓开动第三块披萨:“把手弄脏的感觉还不赖吧。”

  字面意义上的把手弄脏。

  璩贵千一手汽水杯一手沾着沙拉酱,想掏手机也不能,只好看着悠悠的白云,陪他吃饭。

  “可以什么都不做吗?”她突然开口,“我现在突然好想裹着厚厚的衣服睡觉。”

  “被子不行?”

  “不行。”

  璩逐泓咽下可乐:“那就去。”

  璩逐泓转头去看自己的妹妹。他看见她十三岁的时候在餐桌上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见她十四岁的时候坚持要自己给卢比刷马背,看见她十五岁,在洛杉矶的阳光下说“没关系,回国永远有他的位置”。

  他的妹妹,他的safety net。

  “看到小朱哭,我也觉得好难受。”

  “但是又……没什么办法。”

  “你要是事事都有办法,我不该叫你妹妹,该叫你神仙,”璩逐泓咀嚼着,“别太强求。”

  创作和生活的共同之处之一是,太过追求完美,反而会导致拖延和逃避。

  璩贵千哼了一声,用可乐杯触了一下他的手臂:“这不是强求。我好讨厌离别。”

  “好吧,”好哥哥换上哄小孩的口吻,“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逝去的人……和动物,不对,所有生命,都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每当你想它们了,就抬头看看天。”

  但现在是白天,车水马龙,就让这番话显得更古怪。

  云朵飘过,短暂地遮住他们头顶的太阳。

  璩贵千抿一口碳酸饮料,鼻尖撞到杯檐,很配合地接话:“好,所有的想念都留给晚上。白天的时候,星星也在那里,不过太阳的光更强烈,照到的人只好先等等。”

  “但星星管不着地球怎么自转公转,所以它们一直在某个位置,被挡住的时候就睡觉,看得到你的时候就发光。”

  璩逐泓比她更擅长编织故事,毕竟是——

  “大导演。”她轻轻吐出三个字。

  “别提了,大导演早上还在和发行方掰扯。”但别管干得如何,璩逐泓应下了这个称呼。

  披萨吃完了,空盖子摆在地上,上面是两道酱汁的痕迹。

  璩贵千挑眉:“听上去也很有趣。”

  “比你的工作有趣?”

  “再没有比那些会议、数据、报告更无趣的事情了。”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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