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这……”提到这事，姜大嫂惭愧的低下头,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大嫂, 没事的, 我先去看看娘。”拍了拍姜大嫂的手臂，姜菱推开姜老太太屋子的房门走了进去。

　　姜大嫂没敢跟进去，老老实实在门口站了片刻, 转身去厨房了。

　　“娘，我回来了。”一进屋子就见到姜老太太背对着房门睡在床上, 姜菱喊道。

　　“菱儿？你咋回来了？”自家闺女回来, 姜老太太还是很高兴的, 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嫂托人给我送了口信，说她惹您老人家不高兴啦？”也没跟姜老太太拐弯抹角, 姜菱直接回道。

　　“呵！她还有脸找你帮忙说情？”姜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 像此次这般被气的躺在地上还是头一回。主要是姜大嫂的娘家人太过分, 姜大嫂竟然还敢心软, 顿时就/消/减了姜老太太近日对姜大嫂的巨大好感。

　　越是在意越是生气，换了之前姜大嫂这般作为，姜老太太肯定不会气的这么狠。这次之后，姜大嫂再想赢得姜老太太的原谅和好感，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嫂也是被逼无奈, 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吧！”姜菱说着就坐了下来，语气很是随意，“听说大嫂的娘家人来找大嫂帮忙，想要将他们家的男娃都送去镇上念书？女娃则是跟着大妞和二妞一起学刺绣？”

　　“老娘管他们家想干嘛，别缠上咱家就好了。”冷哼一声，姜老太太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娘，大嫂性子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估计就是被娘家人缠怕了，才会松口的。而且她也没求到我面前来，说到底就是想要暂时稳住她娘家人那边罢了。”姜菱倒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开始宽慰起姜老太太。

　　“她当然不敢求到你面前去！但凡她敢跑去镇上找你多说半个字，老娘立马打断她的腿！”姜老太太越说越火大，愤愤然的瞪向了门外，“她性子软是她自己的事情，只要不碍着咱们老姜家，我才不会管她。可她居然敢把心思打到你的身上，我饶不了她！”

　　“娘，是人都想过好日子。如若我日后嫁了人，咱们姜家过的好肯定不需要我担心，可万一姜家过的不是那么好，我肯定也想让你们都过的好一些。所以你也别生大嫂的气，大嫂对咱们老姜家还是很有心的。”就事论事，姜菱倒是没有一味指责姜大嫂做的不对。

　　“她对咱们有心，咱家人对她就不好？她接连生了两个丫头，村里多少人说咱家的闲话，我埋怨过她半句吗？她娘家这些年时不时的来咱家打秋风，只要不太过分，我哪次不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这做人啊，不能太贪心。她这次为什么敢跟她娘家人点头？还不是看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三个孩子都被送去镇上享福了？换咱家没在镇上买宅院之前，她敢应这个话？”姜老太太自认对姜大嫂的娘家已经足够宽容，谁曾想姜大嫂一家子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而且越来越过分了。

　　“娘，人不都是这样么！早先我还不敢嚷嚷咱家饭桌上每顿都必须有肉吃呢！现如今哪日二嫂要是不给我买肉吃了，我肯定不依。”扯了扯姜老太太的袖子，姜菱撒娇道。

　　“你能一样吗？你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富贵命，以前是、现下是、将来更是。老二媳妇要是胆敢在吃食上克扣你，看娘怎么收拾她！”提及姜菱，姜老太太自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我也觉得我是富贵命。主要是娘您生的好，连带我也跟着享福。”很明显能感觉到姜老太太此次的怒气并非她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能/灭/掉，姜菱索性就改变/话/术，一脸理所当然的自夸了起来，顺便也把姜老太太给捎带上了。

　　姜老太太抿抿嘴，到底还是点点头，抬高了下巴冷哼道：“可不是。咱家菱儿就是个好命的，连带咱们老姜家一大家子人都跟着享福。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惜福，贼贪心，真是不知好歹。”

　　好吧，姜老太太这是认定姜大嫂别有居心，任凭谁说都没用了……

　　意识到这一点，姜菱跟着抬高下巴，声调也扬高了：“还不就是看中咱们老姜家有本事、能耐大么！换了旁人家里，哪个媳妇敢私下里应承娘家这种事儿？”

　　“那可不？咱家出了一个厉害的老三，又来了个有能耐的你，谁家比得上？”论王婆卖瓜，姜老太太的自夸本领亦是不输给任何人。

　　“我也觉得我和三哥都挺厉害的。”姜菱煞有其事的坐在那里，认真的跟姜老太太分析了起来，“等以后三哥考中科举当上大官，我又赚多多的银子，咱家不单单能搬去镇上，就是帝都皇城也是去得了的。到时候，娘才是真真正正的坐享老人福呢！”

　　“哎呦喂，菱儿真是娘的好闺女，这般贴心又懂事。娘真是盼多少辈子，才盼来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娘啊，就等着享福呢！”姜老太太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去帝都皇城的事情还是算了。落叶归根，娘这把老骨头哪儿都不去，就守在这姜家村等着你们多回来看看娘就够了。”

　　“娘才不老呢！”姜菱一边小小声的嘟囔，一边就拿出了早先准备好的木匣，“喏，娘好生看看，喜不喜欢？”

　　“菱儿你又给娘买好东西啦？”姜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加深，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以后别买了，乱花银子……”

　　“给娘买东西，怎么算得上是乱花银子？娘只有我这么一个闺女，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娘？”打断姜老太太的话，姜菱凑近笑道，“我啊，一见到喜欢的东西就想买给娘，觉得娘一定会喜欢。”

　　“菱儿买的，娘肯定喜欢。”打开木匣看到又是金饰，姜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她年纪大了，别的不稀罕，最喜欢的就是各种金饰，瞧着就高兴。

　　而且姜老太太已经想好了，她要把这些金饰都收起来。等以后姜菱出嫁，全部装好给姜菱做陪嫁，带去夫家撑腰。

　　瞧着姜老太太欢欢喜喜摸金饰的模样，姜菱总算松了口气。自打来到这个世上，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姜老太太不好哄，着实算得上是新奇的体验了。

　　厨房里，姜大嫂缩着脖子忙活了好半天，准备了一顿很是丰盛的午饭端上桌。再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姜老太太房门外，就等着请姜老太太出来吃饭了。

　　姜老爷子和姜大哥他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媳妇。”这几日家里一直不大太平，夹在中间的姜大哥着实发愁。

　　“爹，你们回来了。”扭头看见姜老爷子他们，姜大嫂紧张的搓搓手，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小妹回来了，正在屋里跟娘说话呢！”

　　“小妹回来了？”姜大哥心头一喜，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几日他娘在家里一直板着脸，着实吓人。不过有姜菱在，他娘肯定就不生气了。

　　“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姜菱走了出来。

　　“菱儿回来了，开饭。”对姜菱这个闺女，姜老爷子是真心疼爱的。先前大家都住在姜家村，尚且感觉不出来。而今姜菱多日离家，一朝回来，姜老爷子顿时就热情了。

　　“好。”姜菱点点头，转身朝着屋里喊道，“娘，吃饭了。”

　　“我不吃。”姜老太太固然心情有所转好，却也并非真的一点气也没有了。哪怕是姜菱喊她吃饭，她也只是摆摆手，不应。

　　“那行，我去端给娘。”姜菱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姜老太太饿肚子，立刻就有了决定。

　　姜老太太愣住，正要反驳，就见姜菱甩手走人了。

　　顿了顿，姜老太太咬咬牙，起身将木匣收好，到底还是出了屋子，来到堂屋坐在了饭桌上。

　　“娘……”姜大嫂感动不已，差点掉下眼泪。好几日了，姜老太太终于愿意跟她同坐一张饭桌上了。

　　“老娘是想陪着我家菱儿吃饭，跟你没丁点的关系。识相点最好闭嘴，省得老娘听着心烦。”看也不看姜大嫂一眼，姜老太太特意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姜菱的碗里，哄着姜菱吃，“菱儿多吃点，你这又瘦了。”

　　瞥了瞥姜大嫂先是局促、再到涨得通红的脸色，姜菱耸耸肩，也没多言其他，开始埋头吃饭。

　　姜大嫂就更加尴尬了，同时也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连小妹都哄不好，这次姜老太太不会真的不愿意原谅她了吧？这可怎么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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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哪有什么怎么办？伴随着姜菱的回来, 姜老太太的心情明显就转好了。虽然依旧看姜大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姜家原本甚是压抑的气氛转瞬间就消散了。

　　而姜菱，瞅准时机就找上了姜大嫂：“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嫂又跟娘家人显摆了？”

　　“我哪里敢这样做？我真的是……”姜大嫂是真的无奈, 又颇为委屈和担忧, “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们怎么就跑来找我了。我也是被/缠/怕了，就想着随口应下，敷衍敷衍。小妹, 你相信大嫂, 大嫂真的没想让他们占咱家的便宜, 真的。”

　　姜大嫂的为人，姜菱确实相信。也是因着相信，姜菱并未过多的跟姜大嫂理论真假, 只是继续问了一些细节。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姜菱才真正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田大伯母和田婉儿在姜家村一众乡亲面前的那些言论, 虽然被村长压了下来, 却也动了不少其他人的心。这其中, 就包括了姜大嫂的娘家人。

　　姜大嫂的娘家确实很穷。在得知姜大嫂的三个孩子都被送去镇上享福之后，他们就集体来找了姜大嫂。

　　以前姜大嫂的娘家人也不是没来过姜家, 姜大嫂也就没有在意。只想着尽可能让她娘家人少占些便宜, 便直接将他们送走。

　　未曾想, 这次她娘家人的心特别的大, 大到她根本就拦不住的地步。再然后，就闹腾成了如今的局面。

　　“又是田家人啊……”姜菱眯了眯眼睛，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其中有事儿。

　　“小妹，三弟妹她……”姜大嫂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三弟妹来找过我，说的是她和三弟的事情。”

　　“嗯？那大嫂是怎么回答的？”姜菱面不改色的问道。

　　“我能怎么回答呀？我肯定是跟她说，我当不了这个家、做不了这个主呀！”姜大嫂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尤其还是姜三海的事情，她就更加不会/插/手了。

　　“就只说了这事，没有说别的？”姜菱接着问道。

　　“别的，没有……不对，有。她还跟我出主意，让我听我娘家人的，将我娘家侄子都送去镇上念书，以后我在娘家就有靠山了。”姜大嫂先是摇摇头，忽然反应过来，又点了点头，“我肯定不会信她的呀！我娘家人是什么性子，我能不了解？这些年别说是我了，我家三个孩子没有一个能在我娘家吃饱饭的。大妞和二妞也就罢了，三石才多大？他们就是狠心，没有一个真心对我这个出嫁女的。”

　　在姜大嫂的心里，姜三石是她盼了好些年才盼来的儿子，说是命/根/子也并不为过。只要谁肯对三石好，姜大嫂满心感激。反之，姜大嫂比谁都更会记仇。

　　如她的娘家人不管怎样对待大妞和二妞，姜大嫂都只是生气，却不会较真。等到三石被她娘家人苛待，姜大嫂就尤为介意了。

　　一听姜大嫂这话说完，姜菱心下便大致有数了。

　　对田婉儿，姜菱从未放松过戒备。不过因着姜三海这个男主被她带走，姜菱跟田婉儿也渐行渐远，减少了交集。

　　姜菱本以为田婉儿至少会等到姜三海考中秀才再跑来姜家闹事，没想到田婉儿居然这般沉不住气。

　　“大嫂，你以后见到田婉儿，还是尽量避开吧！”很清楚姜大嫂根本不是田婉儿的对手，这次姜大嫂能稳住不受/诱/惑，已然很是难得。如若再多来几次，姜菱不敢确定姜大嫂会不会继续惹怒姜老太太。

　　“我知道。说心里话，我是不怎么敢跟她见面的。她每次跟我说话，我都觉得后背发凉，瘆得慌。”姜大嫂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害怕田婉儿。反正每次单独跟田婉儿碰上，她都下意识想要躲开，生怕田婉儿再堵着她询问姜家在镇上买宅院的事情。

　　她是真的不知道姜菱卖香囊赚了多少银子，也是真的不清楚姜家现下的家底究竟有多少。她虽然确实是姜家长房媳妇，可家里的银钱都是姜老太太在管，哪里轮的上她来过问？

　　姜大嫂也不是没有试图跟田婉儿解释过。田婉儿又不是没有当过姜家媳妇，姜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田婉儿哪里不清楚？做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

　　可田婉儿根本不听她的呀！一个劲的抓着她的手询问姜菱和姜家的事情，她哪里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大嫂你这样想就对了。以后离那些麻烦人和事儿都远些，就不会惹咱娘生气了。”姜菱还是很看好姜大嫂的，不希望姜大嫂走上原书中的道路。是以能够拉姜大嫂一把的时候，姜菱不会坐视不理，反而还特意赶回姜家村来了。

　　“哎，我也不想惹娘生气，可我嘴笨，又不会讨好娘，而且还不会刺绣赚银钱……”说起自己跟姜老太太的关系，姜大嫂着实没有自信。姜家其他几个妯娌都是厉害的，唯独她，是真的没有本事。

　　“大嫂怎么会这般想？你很厉害呀！家里家外这么多的活计，你一个人就能干的很好。不怕苦也不怕累，对咱们这些弟弟妹妹又很是照顾，平日里没少帮爹娘分担家里的重担。咱们姜家能有大嫂这样的长媳，也是不小的福气呢！”见姜大嫂越说越丧气，姜菱不假思索的夸赞起了姜大嫂。

　　姜大嫂先是一愣，随即是狂喜，不敢置信的抓住姜菱的手，激动不已的问道：“小妹真的这样觉得？小妹真的觉得大嫂很好？”

　　“对啊，大嫂你本来就很好啊！咱家除了你，其他人也都当不了大嫂的吧！像二嫂那脾气，肯定没有大嫂这般宽厚。四嫂虽然性子不错，可她太年轻了，做事没有大嫂你这般周全，而且也没大嫂你这般懂得忍让。反正在我心里，大嫂你最称职，也是最好的。”姜菱这话倒不是故意敷衍姜大嫂，而是说的事实。

　　姜二嫂就不提了，从来都是个厉害脾气。姜四嫂虽然不争不吵，可姜四嫂在娘家也算得上受宠，又带着嫁妆来到姜家，自然有的是底气，没有姜大嫂这般能忍气吞声。否则当时田婉儿找上姜四嫂挑拨离间说分家的时候，姜四嫂哪可能直接闹起来？

　　若是换了姜大嫂被田婉儿找上，哪怕姜大嫂觉得田婉儿说的不对，也肯定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就比如现下，若非姜菱一再追问细节，姜大嫂只怕还真想不起来田婉儿找过她的事情。

　　姜大嫂哭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姜菱的心里，她这个大嫂这般的好。她是真的觉得很感动，也很窝心。

　　“嗯哼！”姜老太太是出来找姜菱的，无意间听到姜菱对姜大嫂的这番评价，一时间倒也没有反驳。不过，该出声彰显她存在的时候，她也是不会甘于沉默的。

　　姜菱便扭过头，笑了：“大嫂，我先出去陪娘说话。”

　　“好好好，小妹你先出去。大嫂这儿就差几针了，马上把小妹的鞋子做好。”姜大嫂并非临时抱佛脚，而是已经准备了好久。她虽然刺绣不行，做不来好看的衣裳，可她做得一手好鞋子，针脚很是紧密，鞋底也尤为厚实，穿着下地干活都行，特别的舒服。

　　被姜大嫂这么一喊，姜菱顿了顿，忽然就灵机一动：“大嫂，你想跟二嫂和四嫂那样赚银钱吗？”

　　“想啊！我肯定是想的。可我不会刺绣，做不来香囊。”姜大嫂苦笑道。眼睁睁看着二房和四房有银钱赚，他们大房却需得靠大妞和二妞这两个小丫头，姜大嫂也是心虚且无奈的。

　　“会做鞋子也可以啊！这样，我应该会在家里呆七天左右，大嫂你抓紧时间在这七天多做几双鞋子，我回镇上的时候一并带走，卖出银钱后再拿回来给你。”姜菱而今的销售渠道自然不需要担心，如若她有心帮扶姜大嫂，完全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一桩。

　　“好好好。我肯定抓紧时间好好做。”姜大嫂连连点头，随即又担心道，“不过我只会做最简单的鞋样，会不会太丑了些？”

　　“没事，晚点我画几个鞋样拿过来。大嫂你只需要安心做鞋子就好。”姜大嫂的刺绣功底，姜菱确实不放心。

　　“好，都听小妹的。”有了姜菱这句话，姜大嫂顿时就安心了。

　　门外的姜老太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却并不着急将姜菱叫出来。她听得清楚，姜菱这又是在帮家里想法子赚银钱呢！就老大媳妇这点本事和能耐，得亏她家菱儿是个有心的。换了其他人，谁会理睬姜大嫂这个蠢的？

　　至于绣鞋样这事，姜菱一走出来，姜老太太就默默跟了上去。

　　再然后，姜菱手上拿着针线，熟稔的开始忙活起了新的绣样。

　　姜老太太也是有样学样，开始绣起了新鞋样，而且速度还不慢。

　　“娘绣的真好。看来这以后啊，大嫂还得靠娘帮衬着。”片刻后，瞥了一眼姜老太太绣出来的鞋样，姜菱试探性的说道。

　　“哼！就她那点能耐，哪里比得上老娘？也就老娘不嫌弃她这个儿媳妇，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在咱们老姜家享福。”姜老太太撇撇嘴，颇为自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