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小凌霄那碗炒饭没一会儿就干掉了一半，她鼓着腮帮子，点点头，继续往嘴里送饭。

　　虽然妈妈说了要慢点吃，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本能，想快点再快点吃到肚子里！

　　一碗炒饭吃得干干净净，程橙也很快就吃完了，问霄霄宝贝吃饱了吗，小姑娘还是点点头，不说话。

　　她洗完碗刷了锅，大铝壶里的水也烧开了。

　　记忆里，洗澡是在厨房里洗的，家里没有淋浴间，她找出了大澡盆，清洗了一下。

　　“霄霄过来，妈妈给你梳头发。”

　　程橙拿着梳子，把橡皮筋取下来，一下一下轻轻地梳开，碰到打结的地方，就停下来。

　　用手指梳开，有些实在解不开的，她征询了霄霄宝贝的意见，用剪子减掉了。

　　小姑娘的头发虽然长，但是枯黄枯黄的，一看就感觉营养不良，没养好。

　　头发又是靠人体的气血生养的，自身的营养都不足，哪来多余的养分输送给头发。

　　程橙低头温柔地询问霄霄宝贝的意见，“霄霄，妈妈明天带你去剪头发好不好，把头发剪到这里。”

　　她比划了一个到下巴的位置，小凌霄好像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两只小手放在腿上，不管程橙的动作是轻还是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乖乖巧巧的坐着。

　　实在是太乖了！

　　程橙蹙起眉头，霄霄宝贝的乖是那种乖得让人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她以前也见过表姐家的外甥女，一不顺着她，就会大哭大闹，那简直就是一个小魔星！

　　反观霄霄宝贝，有时候她不小心力度使重了，她立马就意识到了，低头察看霄霄宝贝的情况，可是她就乖乖的坐着，不哭也不闹，也不说。

　　乖得令人心疼！

　　梳好了头发，她让霄霄宝贝先坐一会儿，程橙起身去倒水。

　　拎着水桶，提到院子里，掺了冷水，试了水温，刚刚合适。

　　她将铝壶重新灌满水，放到炉子上烧，搬了一把椅子到院子里。

　　拿了一个空水桶，把脸盆放在上面，盛满温热水。

　　“霄霄，到我这来。”

　　程橙把她抱到了腿上，躺在她膝盖上，她左手托着小家伙的脑袋，把头发浸到脸盆里，右手掬水，打湿头皮。

　　“眼睛要是进水了，要告诉妈妈哦！”

　　她的声音轻轻的，就跟她手上的动作一样轻柔。

　　碰上这么乖又惹人疼的孩子，程橙身上的母性好像被激发了一样，充满了耐心。

　　一个头洗了半个小时，她用毛巾包裹着湿头发，提着毛巾边给小家伙擦脸。

　　小家伙五官生得极好，大眼睛，黑瞳仁，像两颗又大又圆的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望着她，就跟水洗过后的黑葡萄表皮上裹了一层白色的晶霜。

　　湿漉漉的，可爱极了！

　　要是再多长得肉肉就好了，小脸瘦了吧唧的，一点肉都没有。

　　洗好头，她抱着小凌霄进去。

　　放在椅子上坐下，她转身又去兑洗澡水，重新又烧了一壶水。

　　将小家伙脱光光，小凌霄有点害羞，低着脑袋看水。

　　程橙看着小家伙身上瘦得肋骨凸出，身上恐怕没有一两肉，气得眼睛都红了！

　　红着眼把小家伙洗干净，澡盆里的水跟洗头时一样，都黑了。

　　程橙又气又无力，记忆里周越将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和补贴全寄了回来，而且还不提京城那边经常寄包裹过来。

　　沉默地给小家伙穿好衣服，抱到了床上。

　　“霄霄宝贝，你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玩一会儿，把头发晾干好吗，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小凌霄懂事的点头。

　　程橙返回了厨房，她想将大澡盆抬到外面去，把洗澡水倒院子里，结果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抬动。

　　只好拿瓜瓢舀到桶里，一趟一趟地运出去。

　　做完这些，给自己倒好洗澡水，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

　　她返回房间拿换洗的衣服，当她打开原身的衣柜，瞠目结舌。

　　合着钱都花到了这上面？！

　　程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该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可人也没胖到哪里去。

　　只比霄霄宝贝的情况好一点，不是极瘦，也属于偏瘦的状态。

　　她皱起眉心，叹了一口气，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匆匆出去了。

　　有些不敢面对霄霄宝贝那双黑亮澄澈的眼睛。

　　好多年没坐在大澡盆里洗澡了，程橙不太适应，她记得只在小时候坐在澡盆里洗过澡。

　　洗完澡，把洗澡水倒在院子里，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轻，脏衣服搁在澡盆里。

　　不管了，明天再洗吧！

　　她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自己头发都没洗。

　　锁好了门，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回到卧室，关上房门。

　　这附近都是政府机关的家属院，离门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派出所，安全方面还是很有保障的。

　　小凌霄趴在床上，看见妈妈回来了，立马坐起来。

　　程橙脸上露出了笑，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还不是太干。

　　家里面没有吹风机，她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霄霄宝贝把头发绞干。

　　小凌霄乖乖的坐着，任她施为，程橙再一次在心底感叹，霄霄宝贝实在是乖得让人心疼，原身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好啦，我们再等一会儿，头发就能干了。”

　　程橙眼神爱怜，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霄霄宝贝是想和妈妈玩一会儿？还是听妈妈讲故事？”

　　小凌霄抬起头，望着妈妈。

　　程橙尽量表现出柔和无害，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小姑娘，等她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程橙都快放弃了，突然听见了霄霄宝贝的声音。

　　“妈妈，听故事~”

　　程橙目露惊喜，“宝宝，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跟妈妈说一遍吗？”

　　小凌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比方才大，不知道是不是怕妈妈听不清。

　　“妈妈，听故事~”

　　“好！”

　　程橙爽快答应，想了想道：“那妈妈讲孙悟空的故事给你听吧。”

　　西游记的故事，她可以倒背如流，从石头里蹦出一只石猴开始讲起。

　　小凌霄靠在妈妈怀里，听得聚精会神，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亮的，眼也不眨地盯着妈妈。

　　程橙检查了她的头发，已经干透了，轻轻拍着她，放柔了声线：“好啦，我们该睡觉啦~”

　　“明天再讲给你听！”

　　小凌霄的眼里流露出不舍，不过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睡觉。

　　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小凌霄睡着后，程橙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她以为她今晚会失眠，睡不着，结果躺下没几分钟就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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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运降临！！！

第3章

　　翌日清晨。

　　程橙六点就醒来了，原身有一块梅花牌的手表，她看了一眼手腕，才六点钟。

　　她睁眼望着天花板，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准备起身。

　　她一有动作，身旁的霄霄宝贝就惊醒了，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着她。

　　“睡吧，宝贝~”

　　程橙轻轻地拍着她背，哄她再睡一会儿。

　　等霄霄宝贝睡熟了，她动作轻轻地起身出去。

　　橱柜里还有小半袋的小米，小米粥养人，她起来熬小米粥。

　　先检查了炉子，换了新蜂窝煤，用瓦罐煨黄灿灿的小米，放在炉子上慢慢地熬烂。

　　洗漱后，她寻着记忆里藏钱的位置找去，摸到了一只小布袋，倒在桌上，一叠的钱票。

　　程橙数了数，再算上抽屉里找出来几张粮票和几张小额钱票，加起来有三百二十八块六毛二的存款。

　　按理来说，她们应该过得很富裕，原身还有图书馆的工作，每个月还能拿工资，再算上每月初周越会寄工资和补贴回来。

　　程橙呆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整理记忆整出了一团大麻烦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妈~”

　　小凌霄不知何时醒来了，还下了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程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