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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寒风阵阵, 温凝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雪地中,整个金陵街道一片寂静,瞧不见半点灯火, 只余月辉洒在雪地上。

  遥遥的,听见几声犬叫。

  而此时的城主府的偏院中,林宏垂着头俯趴在宁王跟前, 瑟缩着不敢开口。

  “林城主为何还在犹豫, 倘若贵公子确实与此事无关, 想必江姑娘与苏副城主也不会为难他。”宁王垂着眸, 望着身前之人,心道此人大约是城主坐久了,如今竟敢威胁起自己了, “还不快些起来, 让人去将林公子请来,你这副模样,旁人还以为是本王以权势压人。”

  大约是听出宁王语气中的杀意,林宏赶忙起身, 故作镇定地冲着身旁的小厮道:“快去将少爷请来。”

  身侧的江妤瞧着他对那小厮使得眼色,心生警觉, “阿七, 你随他一起去请林公子。”

  江妤话音刚落, 林宏脸色骤变, 目光阴狠地望向江妤, 谁料她竟毫不示弱地回瞪过来。

  瞧着阿七随着那小厮离开, 江妤转身走向屋内, 她方才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些关键之处, 思索间眸光扫过整个屋子, 忽然目光在掉落在地上的椅子处定住,原是在那椅子的横杆处有一处凸起。

  她飞快走到椅子旁,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只瞧见上头似乎沾染了些许血迹以及类似皮肉的东西,她眸子微微眯起,顿时灵光一闪,冲着门外喊道:“小师兄,我寻到了新线索。”

  听得此言,苏念麟收回打量宁王的视线,转身往屋内走去,未瞧见身后的宁王勾唇一笑,眉眼间满是算计。

  “有何新线索?”

  听着里头的动静,林宏心神俱颤,赶忙跟在苏念麟身后踏入房中,一眼便瞧见江妤正蹲在那张椅子旁,仔细地瞧着,林宏顿时心中懊悔万分,只恨自己未能及时将这椅子销毁。

  听着林宏开口询问,江妤抬眸扫过他略显心虚的脸庞,指尖点着椅子凸起的那处,道:“小师兄,你来瞧瞧。”

  听着江妤所言,苏念麟缓步上前,眸光扫过江妤指尖所点之处,只见那处从中间凸起,破碎的木屑处沾了些许类似皮肉的东西,他转眸望向江妤,“凶手的手掌可是受了伤?”

  闻得此言,江妤眉眼弯弯,余光扫过门口,一眼便瞧见宁王背着手,缓缓踱步而来,深邃乌黑的眼眸瞧不出他丝毫情绪,语气温和,“江姑娘瞧出了什么?”

  瞧着宁王这般模样,苏念麟站起身子,挡住了宁王望向江妤的视线,目光冰冷地望向他,好似在警告他莫要打江妤的注意,见此宁王轻笑出声,眉尖一挑,兴味十足地望着苏念麟。

  江妤低着头,手指轻抚过那断裂突出的木刺,对二人之间的暗流毫不知情,一不留神,指腹被木刺划破,鲜血从指尖滑落,江妤不由发出一声痛呼。

  听着身后的动静,苏念麟赶忙转头望去,瞧着江妤指尖滑落的殷红血迹,他俯下身子抓住她的手掌,将她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黝黑的眼眸直直望着江妤,濡湿温热的感觉,让她顿时红了脸颊,眼神四处躲闪。

  恰好瞧见不远处的宁王,兴致极佳地望着他二人,见此,江妤飞快地将手从苏念麟手中抽出,如玉的脸庞通红一片,眼神游离间,恰好对上苏念麟含笑地目光,她心中一颤,赶忙避开,随即开口道:“这把椅子便是杀害方大人的凶器,椅子此处凸起极容易将人划伤,诸位可以瞧瞧,此处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与人的皮肉,多半是凶手手背被椅子划伤留下的。”

  听着此言,宁王踱步上前,瞧了眼那张椅子,果然如江妤所说,此处沾染着干涸的血迹以及些许类似皮肉的东西,心道,怨不得京中那位要让江垣带着此女,果然有几分本事。若再让她成长些时日,恐要坏了自己大事,如今自己不少布局皆被她所毁。

  而站在一旁的林宏大惊失色,因他忽然想起,林允之左手手掌确实带着伤,“为何是凶手的血迹,难道不能是凶手杀害方越时沾染上的他的血迹?”

  话音刚落,江妤满脸果然如此,“我方才便知,你会问此问题。”

  说罢,江妤让苏念麟带上手套再将椅子拿起,走到床边,狠狠地砸向床上的方越,一旁众人皆是心惊胆战,好在苏念麟在触碰到方越的瞬间,停住动作。

  “城主大人,方才瞧清楚了?方才小师兄重现杀人场景,他的手掌紧紧贴着椅子凸起那处,倘若方越的鲜血四溅,应当是飞溅在凶手手背之上。”江妤缓缓走近林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眸,试图瞧出他是否还有隐瞒,无果。

  就在此时,阿七带着林允之踏雪而来,林允之刚踏入屋中,便瞧见江妤站在床边,回想起她处处阻碍自己,顿时新仇旧恨一并爆发,左手抬起指向江妤,厉声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瞧着此人色厉内荏的模样,江妤眸光滑过他包扎好的手掌,拦住刚要开口的苏念麟,冷声道:“我乃刑狱司验尸官,如今你府上出了命案,朝廷重臣死于你府上,我奉命来此查案,林公子有何异议?”

  随着江妤话音落下,林允之脸色青白交加,在这荔城自小便无人敢忤逆自己,当即就要发作,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大喝道:“何人敢偷袭我?”

  林宏瞧着林允之在地上不停翻滚,不满地望向江妤二人便要上前将他扶起,谁料瞧了许久好戏的宁王,慵懒地开口,“本王有些累了,劳烦林城主带本王去歇息。”

  一时间林宏进退两难,一旁是自己独子,一旁是掌握着自己全家性命的主子。

  “怎么?本王没有实权,林城主便如此怠慢本王吗?”过了片刻,宁王瞧着林宏毫无动静,当即不悦道。

  冰冷的目光如针毡,他僵硬着身子,脸上堆满笑容,弯下腰冲着宁王道:“下官这就带您去歇息。”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念麟缓步走至林允之身侧,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语气冰冷,林允之顿时苍白了脸色,死死瞪着苏念麟的背影,目光狠毒好似要将两人生吞活剥。

  江妤冷冷扫了此人一眼,瞧着他左手手掌问道:“今日下午,我们从林府离开后,林公子身在何处?”

  “你竟好意思问我?”林允之冷笑一声,开口便是嘲讽,顶着苏念麟冰冷的目光,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瞧着他不配合的模样,江妤也不恼,随手拖过两张椅子坐下,望着他,懒散一笑,“既然林公子不愿意说,那便我来说,劳烦林公子听一听有何不对之处。阿眠姑娘被人从沁香楼掳到城主府,送入方越房中,你无意间得知便急忙赶到方越房中,恰好瞧见他在欺辱阿眠姑娘,顿时怒火中烧,抓起这把椅子便将方越砸死。林公子我说得可对?”

  她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林允之神色变化,果然如她所料,林允之面色骤白,眸中满是不敢置信,却强装镇定道:“你休要胡说,我今日下午从未离开过房中,府中下人皆可作证。”

  “那林公子手掌的伤口如何解释?”一早便知此人不会轻易认罪,她柳眉轻挑,指着他包扎好的手掌问道。

  林允之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我想为阿眠姑娘做一个木雕,意外划伤的。”

  “那木雕在何处?”

  林允之顿时无言,哪有什么木雕不过是他为了脱罪找的借口罢了,他神色晦暗不明,忽然暴起,从袖袋中掏出一把匕首便要刺向江妤,锋利的刀锋划过江妤衣袖。

  身侧的苏念麟一把揽住江妤,将她带离那处椅子,转身一脚将林允之踹飞出去,冷声道:“方才给你的警告,看来你是全然未听,阿七此人涉嫌杀人方越大人,将他押入刑狱司大牢。”

  说罢,瞧也不瞧地上的林允之,着急忙慌地望着江妤,查看她是否受伤。

  而林允之瞧着向自己逼近的阿七,挣扎着向后挪动,口中不住地叫喊着,“我乃荔城城主之子,尔等奴才竟敢动我?”

  与此同时,温凝等人站在城主府门前,敲了半晌门却未等到一人来开门,两人对视一眼,便带着周桂花往一处矮墙走去,随后温凝将周桂花提在手中,飞身一跃便落在墙头。

  她探头往围墙下望去,以往戒备森严的城主府竟未瞧见一个侍卫,心中顿起疑惑,随着一声轻响,江子安落在温凝身侧,两人辨别一番方向,便跃下墙头带着周桂花往方越院中走去。

  路途中竟一个巡视的守卫都未瞧见,两人心中满是疑惑,很快三人便寻到了方越的院子,周桂花一踏入院子便瞧见地上那具女尸,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具女尸,在瞧清她的脸庞时,顿时心神俱裂扑倒在那具尸体上,不停地哭嚎。

  屋内的江妤二人,听得动静从屋内走出,她与温凝对视一眼,瞧见她眸中的肯定,心中便知女尸身份已定,确实是周桂花失踪的姐姐,却不知为何与她所描述的死因有些许出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捏~(昨天因为内耗所以断了一天调整心态,感谢一直陪着我的宝宝)

第66章 拼图66

  月色笼罩着整片院子, 将跪在地上的周桂花影子拉得极长,周桂花低低地悲泣声伴随着哭嚎的寒风,让人心生怜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周桂花的哭声渐渐停歇,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抬眸眼中满是悲伤与恨意。

  “还请江姑娘为我做主。”她跪在地上, 朝着江妤的方向膝行而来, 抬手扯住江妤的衣摆。

  江妤顺着她的力道, 低头只见周桂花手冻得通红, 脸上沾满泪水,眸中带着浓烈的恨意,江妤俯下身子, 将跪在雪地中的周桂花扶起。

  “你是如何得知你姐姐遭人杀害?”江妤瞧着身前已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周桂花, 轻声询问。

  听得此言,周桂花垂泪道:“前些日子,奴婢因身子不适,在房中休息, 那日便让姐姐代奴婢来林府上工,按照寻常的时间, 酉时便该回来, 可奴婢等到了亥时都未等到长姐, 一时心急便往外头寻找而来, 路途中偶遇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男子, 他带着长姐的玉佩与奴婢说, 长姐已被人杀害。”

  语罢, 周桂花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 双眸泛红。

  不远处的温凝瞧着她这番模样, 问出心中疑虑,“那你从何得知是方越杀害了你姐姐?”

  自方才踏入院子,她瞧见那具女尸湿漉漉的模样,便知是江妤二人将那尸体从水井中捞起,温凝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人会将自己杀害的尸体丢入自己院子的水井中。

  “那夜奴婢听闻那神秘男子所言,心神俱裂,第二日便在府中寻找长姐下落,同自己交好的婢女打探消息,并未寻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可不知为何,奴婢寻找长姐一事被林公子所知,他便让身边的小厮与奴婢递了消息,说奴婢的长姐死于方越之手。”

  随着周桂花话音落下,江妤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她绕着周桂花走了一圈,随后停在那女尸跟前,她蹲下身子,望着周桂花,"你今日下午在宴席上,分明与我说你姐姐被方越凌虐致死,你又是为何会知晓的如此详尽。"

  寒风呼啸,跪在雪地中的周桂花,望着身前少女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顿时偏过头眼神躲闪,沉默不言。

  见此,江妤顿觉好笑,她掀开方才自己盖在那女尸身上的白布,周桂花顿时神色大变,只因那女尸身上竟无任何外伤,方才只顾着确认那具女尸的身份,竟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瞧着她心虚的模样,江妤发出一声冷嗤,今日午后瞧着此人不顾强权,告发方越只为替自己姐姐伸冤,还以为二人姐妹情深,如今看来似乎此人另有私心。

  就在此时,周桂花又发出声低泣,“是奴婢偏听偏信,只因林公子身旁的小厮与奴婢说,长姐被人凌虐致死,奴婢这才信以为真……”

  “那你为何不到刑狱司及时报案,非要等到今日在宴席上揭发方越?”还未待周桂花说完,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江子安,冷哼一声开口道。

  “那是因为奴婢……”

  “你可是要说,那是因为你人微言轻,而方越为朝廷重臣,你害怕被报复,亦或是害怕苏副城主官官相护所以不敢报官,而宴席上你当着众人的面跪在我身前,便料想我当着众人之面无论如何都会接下此案。”江妤截断周桂花的话头,走至她身前冷声道。

  听得此言,周桂花脸色骤变,她抬眸望向身前几人,瞧着几人皆是冷漠地望着自己,忽然她便笑出了声,状似疯癫。

  她低着头笑了片刻,复又抬头满脸泪水,眸中的悲伤却消失殆尽,她缓缓站起身子,神色冰冷,“我只是想活着,过富足的生活,有错吗?”

  话音落下,周桂花直直地望着江妤,复又开口,“江姑娘你不过是命好,生来便是京城高门贵女,来了这荔城又被苏副城主护在羽翼之下,倘若你同我一样,想必你比我还要不堪。”

  原以为江妤听得此言会恼羞成怒,谁料她只是冷冷地瞧了自己一眼,转身走至那女尸身侧,“让我猜猜,你为何要利用你姐姐之死来帮助林允之诬陷防御,想必是他答应你事成之后便抬你为通房?”

  周桂花顿时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望向江妤,她竟猜的一字不差。

  “好奇我为何会猜出?那你先告诉我为何你长姐会在方越院中的水井里。”

  夜空中又飘起片片雪花,落在那女尸身上好似在掩盖丑陋的真相,周桂花站在水井边,目光低垂望着那具尸体,周身弥漫着浓郁的悲伤气息,一件城主府的丑事被她揭露而出。

  原来那位孙姨娘似乎来自苗疆,长得极其貌美,整个人身姿娇软,在入府前被林允之看中养在府外的宅子中,起初林允之待她极好,可男人嘛花心得很,怎愿意吊死在一颗树上,未过许久林允之开始流连于花丛之中,两人时常争吵,某日林允之竟将一位花娘带回自己与孙姨娘的院子。

  这可坏了大事,孙姨娘一气之下便给林宏下了药,春风一夜,那苏姨娘床上功夫极好,林宏识了趣儿,便将她纳入府中,两人相安无事一段时间,竟又旧情复燃,被周桂花撞见,她便威胁林允之抬她为通房,谁料他竟起了杀心。

  恰好那日周桂花身子不适,让她姐姐周云香代她上工,她姐妹二人一母同胞长得极为相像,林允之一时认错了人,误杀周云香,恰好被来寻找姐姐的周桂花瞧见,她疯了似的逃跑。

  就在她即将被林允之抓到杀害之际,周桂花遇到一位极为貌美的女子,她冲着林允之一抬手,他便如提线木偶似的停住动作,随后那女子取出一枚银针刺入林允之檀中穴之后,便飞身离去。

  再度清醒过来的林允之,竟开口要与自己合作,将周云香的尸体抛入方越院子中的水井里,随后在过几日的宴席上出来指证方越强抢民女一事,若事成便会抬她为通房。

  将压在心头许久的事吐露干净,周桂花吐出一口压在心头的浊气,目光坦然地望向几人。

  “那貌美女子,你可还记得她的长相?”江妤飞快抓住周桂花话语中的重点,她转头望向身侧的苏念麟,眸中满是疑虑。

  “那女子面如芙蓉,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瞧着约莫双十年华。”

  听着这外貌描述,江妤心中有了人选,她踮起脚尖附在苏念麟耳畔,“小师兄,方才周桂花所言,那林允之好似中了蛊。”

  “没错,但究竟中了何种蛊虫,还需回刑狱司瞧瞧。”苏念麟耳畔传来江妤温热的吐息,耳尖泛起微红,他侧过头深邃的眼眸中含着温情,“宛宛,你可曾想过周桂花为何对林允之与孙姨娘的旧事如此了解?”

  与此同时前往林允之房中探查的江子安,从院墙外翻身入内,他将手中一物抛向苏念麟,“瞧瞧,我寻到了何物?”

  苏念麟抬手接住,入手冰凉,他定睛一瞧竟是一块铜制令牌,上头的纹路似乎与那日在清河县李家村后山寻到的一模一样,他眸子紧缩,顿时怒火中烧,原来那日想要江妤性命的杀手是林允之的人,就是不知林宏是否知道此事,又或是他直接参与其中。

  几人瞧着随宁王离去的林宏至今未回,温凝目光扫过四周,当即从屋中寻了一条被褥将那女尸裹住带回刑狱司,周桂花颓丧地跟在几人身侧。

  夜空中的雪愈下愈大,江妤等人踏着风雪往刑狱司走去,好在路程不远,几人很快便回到了刑狱司,发丝间覆满白雪,踏入书房,苏念麟瞧着江妤满头白雪的模样,转身取过架子上的毛巾,轻柔地替她将发间的扫落。

  “说一说,你为何会对林允之与孙姨娘的旧事如此了解?”江妤整个人埋在柔软的毛巾之间,唤过一旁的珠紫,让她瞧瞧那位孙姨娘是否清醒后,便望向周桂花。

  听得此言,周桂花身子一僵站在原地,双手紧张地不住揉搓着衣摆,一不留神露出手腕间的刺青,江妤顿时眸光一厉,快步走到周桂花身旁,抓住她的手腕抬起,露出腕间清晰的蝎子刺青。

  “你不是周桂花?你究竟是何人?”

  周桂花见自己暴露,抬手一掌拍向江妤心口,两人距离极近,身侧的苏念麟来不及救援,只得大喊,“宛宛侧身避开要害。”

  与此同时,江妤瞧着即将拍到心口的掌风侧身躲过要害,周桂花一掌拍在江妤胸口,江妤整个人倒飞出去,周桂花瞧着自己并未一击毙命,飞身上前准备补上一掌,此时苏念麟飞身而来一把接过江妤,抬脚踹在周桂花胸口。

  只见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倒在门口,吐出一口鲜血,周桂花死死地盯着江妤,似乎在确认她的伤势,谁料下一瞬江妤竟好似一个无事人,从苏念麟怀中站起,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的望着温凝道:“好在今日温姐姐让我穿上了金丝甲,否则她那一掌我非死即伤。”

  见此,周桂花便知自己再无机会动手,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距离门口仅有一步之遥,她挣扎着起身,飞身一跃便要从门口逃离,手还未触及到木门,便被一柄长鞭拦住。

  “伤了宛宛,竟还想跑?”温凝冰冷的嗓音从周桂花身后响起。

  周桂花僵立在原地,身后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血影的人为何会在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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