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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他已经好久没开荤腥了。

  前些天去河里摸的鱼虾, 他没舍得吃, 跟村民换了一点米,正好家里没米。

  他爹妈是年后去湖里打鱼掉湖里淹死的, 那时才二月初,隆冬未过,气温在五度以下。

  湖水更冷, 人掉进去,哪怕是水性再好的人,身体也会因为瞬间接触到冰冷的环境而应激变得僵硬。

  更何况他爸妈还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花最能吸水,原本两斤重的棉衣棉裤,一进入到水中, 估计能立马变得十斤重。

  冰冷刺骨的湖水外加厚重的棉衣, 让人在掉进水中后,挣扎都来不及, 就这么被活活拽入湖底。

  陈洋爹妈死得早, 稻谷都未来得及种,家里只剩一袋去年的陈米和一袋种谷,再外加米缸里的半缸米。

  CR

  眼看着家里的米越吃越少,陈洋犯起了愁。

  他虽然也干农活, 但也只是充当一个搭把手的角色,因为他平时要去镇上上学。

  要他从育秧苗开始,抽水、耕田、插秧,再施肥、打农药,到最后收割、打谷、砻米,这些他一个人做实在力不从心。

  等最后一碗米吃完后,他开始乞讨生活。

  挨家挨户,让人赏一碗饭吃。

  起初村里的人还会出于善心接济一下他,施舍一碗饭给他吃,但接济一两回,大家就不太愿意了。

  这年头大家都不太好过,平白地把饭送给别人吃,那就意味着家里人要少吃一碗饭。

  陈洋也看出了村民的不乐意,他今年十三岁,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开口乞讨已经是他放下脸面的最大限度了,若对方还不情不愿,甚至恶语相向,他也不会再低三下气地祈求。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更有尊严的另一个办法。

  帮村民干半天活换一顿饭吃,或自己去河里摸点鱼虾,去山里打点野味,用这些东西交换。

  这样一来,村民就乐意多了。

  帮干半天活,但只是给一碗饭,那可划算多了。

  如此,靠帮人干活,陈洋从年初混到了年中。

  帮人干活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干着干着,陈洋也慢慢摸清楚农活是个怎么的干法。

  他决定明年开春,自己种稻谷,自己种菜,自力更生,不再祈求别人的施舍。

  家里有不少他自制的弹弓,他眼神准,用弹弓打鸟一打一个准。

  就是野兔子不好打,一下打不死,若是没精准地打到兔子的眼睛或者头部,很容易让它跑了。

  他拿起两把弹弓,揣着一口袋小石子往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他先是爬上一棵树,然后坐在树枝上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

  等待猎物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嚓嚓嚓磨东西的声音。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持续听到这声音后,他才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声音的来源在哪儿。

  随后,他爬下树,开始寻找这个声音。

  因为这声音极大的妨碍了他打猎,野外的动物可比家禽家畜警觉多了,但凡听到一点响动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只要有这声音在,野兔子肯定不会出来的。

  陈洋循着声音,很快便找到制造这声音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个小女孩。

  他一下认出小女孩是谁,是他们村里的钟若兰。

  钟若兰今年八岁,是她娘改嫁到赵家带过来的拖油瓶,她生得很漂亮,村里人大部分都认识她。

  村里人都认识她除了她长得漂亮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赵龙海经常打她,打得她哇哇叫。

  小女孩在一块石头上磨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刀像是一把被丢弃的军刀,刀刃有将近二十厘米。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

  小女孩磨刀磨得认真又卖力,刀刃擦过石头的声音咔嚓咔嚓,陈洋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发出的。

  陈洋站在小女孩的身边站了很久,她都没有抬头,还在专心磨她的刀。

  他顿时起了兴趣,心想这么大点的小女孩磨刀干什么。

  “你磨刀干嘛?”他好奇问道。

  听到陈洋的话,小女孩只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陈洋在看清小女孩的脸后本能地怔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小女孩左脸青了一大块,右脸也没好到哪里去,半边脸有些浮肿。

  显然这都是她那继父干的,而且赵龙海打她的程度明显超越了大人教训小孩的界限。

  小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磨刀。

  之前,他好奇钟若兰磨刀做什么,而现在他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她磨刀不会是为了杀人吧?感觉她身上杀气挺重的。

  一个成年人身上杀气重,他可能会害怕,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身上杀气重,他只会觉得好奇和有趣。

  这下,陈洋连兔子都不打了,专门留下来跟钟若兰说话。

  他站在她旁边,时不时就出声问一句。

  “你脸上的伤是你爸打的吗?”

  “你后爸打你,你亲妈都不管吗?”

  ……

  小女孩直到起身准备离开都没搭理他一句。

  可陈洋还是锲而不舍。

  “你明天还来磨刀吗?”他继续问。

  钟若兰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陈洋闲得没事就继续跟着,跟了一段路后,他发现小女孩没打算出山,而是在山里头打转。

  转了一会儿后,小女孩像是终于忍无可忍。

  “你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我拿刀砍你。”八岁的小女孩说这话时,眼底竟然还真透着一股狠劲儿,好像她真的说到做到,会拿刀砍他。

  陈洋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更好玩儿了。

  他十三岁,而钟若兰才八岁,还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女孩,他不信她的力气能有他大。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我就不跟你。”陈洋笑着说。

  “我要把刀藏起来,不能被人发现。”钟若兰道。

  陈洋扯起嘴角一笑:“行吧,那我不跟你了,我在山外头等你。”

  说着,他就往山外走。

  陈洋站在山外头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来钟若兰。

  最后,他还不死心地进山找了一遍,没找到,他才猜想钟若兰是偷偷从另一个方向下山走了。

  虽然钟若兰没回答他隔天还来不来磨刀,但他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只不过,他又没等到就是了。

  但陈洋很有毅力,连着蹲了好几天,同时也摸清楚了钟若兰来山里磨刀的规律,基本上两三天才来一次,一次磨上一个小时。

  陈洋和钟若兰亲近起来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

  那天陈洋去湖边摸鱼,钟若兰则在湖边洗衣服。

  她洗完衣服后没急着回家,而是蹲在湖边的湿沙那用一根细树枝写字。

  她分别写了“天、地、我”三个字,但我字写错了。

  陈洋刚好用树杈扎到一条鱼,走上岸来。

  见到钟若兰,他既意外也惊喜。

  他将鱼从树杈上取下,放进木桶里,然后提着木桶靠近她。

  陈洋低头看着地上的字,指出她“我”字写错了。

  钟若兰抬头看他,没说话。

  陈洋索性放下桶,重新捡来一根树枝,在她旁边写出一个正确的“我”。

  “‘我’字是这样写的,你少了一个点。”

  钟若兰还是沉默不语,但她照着陈洋写的“我”字,又重新写了一遍。

  “你上过学吗?”陈洋随口问道。

  这回,钟若兰倒是有了回应,她摇摇头。

  听到这个回答,陈洋倒是不意外,村里很多女娃都没上学,大多数都觉得女娃迟早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不值得花那个钱让女娃读书。

  村民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钟若兰的爸还是个经常殴打她的后爸,就更不会花

  钱让她读书了。

  “你没上过学还会写字,谁教你的?”他问。

  “看别人写,自己学的。”钟若兰低声回答。

  “那你想认字吗?”他又问。

  钟若兰点点头,没说话。

  “我上过小学,要是你想学的话,我教你吧,”陈洋说,“我家里还有小学的书呢。”

  这次她不光是点头,而是回了一个“好”字。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

  认字的地点一般都是在陈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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