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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丹娘和青棠实是师徒,只是这层关系见不得光。

  她把青棠带到‘水云间’酒家时,因为当时是打算拿了聘礼就一走了之的。

  所以青棠在酒家实也待不了几天,便没有给她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结果因为方老三短命,两人就被迫留了下来。

  这一来,一个东家和一个打工的丫头,关系太过亲密就不合适了。

  外界传说青棠是她义妹等等皆为猜测,她二人也不反驳,但没有个正式名份,总归是个麻烦。

  所以在认李师师做干娘时,青棠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就对丹娘这么叫着了。

  实也是因为青棠自幼失怙,还挺喜欢有个娘亲叫着。

  虽说丹娘只大她六岁,可很多母女,相差也不过十二三岁。

  “青棠,我刚才听刘大娘说起了杨大官人……”

  丹娘就把刘妈妈刚才说过的话,简单地对青棠又说了一遍。

  不过,她没说杨沅并非皇城司探事官,也没提他跟着金国贵女去了北国的传闻。

  青棠听了顿时气愤起来:“我就说嘛,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果然是个大骗子。”

  青棠立即小嘴巴巴地声讨起杨沅来。

  丹娘却想,杨大官人想在临安做个人上人易如反掌,断没有去给金人为奴作婢的道理。

  除非,那个金国贵女想招他为婿。

  可是,一个大家族的贵女,能招一个闲汉,还是一个异族闲汉为婿么?

  再说,若真有这层关系,他岂有给那位金国贵女身边的丫鬟送贵重礼物的道理?

  而且……还是一副金钏。

  如果,他和我有情,却给青棠送了一对耳环或是一枚戒指,我会怎么想?

  他就不怕那个金国贵女呷他的干醋?

  丹娘越想越不对,这里边一定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大秘密。

  “别废话了,一天天的就你话多。走,换换衣服,咱们去青石巷里一探究竟。”

  青棠摩拳擦掌地道:“好,咱们去找他,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丹娘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乜视着青棠:“嗯?他始乱谁了?你?”

  “我……我……我……,他没有始乱就终弃了,更加不可原谅!”

  “这倒是!本姑娘这般貌美……”丹娘昂起了头:“走,回房,换衣服!”

  ……

  “哎哟!”

  青棠一声痛呼,捂着小肚子蹲到了地上。

  青棠本与丹娘同住一屋的,所以二人的换洗衣服也都放在一个柜子里。

  杨沅让萧千月做了一批江南国宫中物,往这屋里也摆了一些,房间的布局便有了一些变化。

  因此青棠对这房间的熟悉,就不如从前了。

  她又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挤在丹娘身边试探衣裳,跟只顽皮的猴子似的。

  刚才,她抓过一条石榴裙,兴冲冲地本想穿上试试,

  却因为空间狭小,一个转身,一下子就磕在床角上了。

  “哎哟、哎哟……”

  丹娘现在对杨沅的身份和去向充满了疑虑。

  此番去青石巷,她想搞个明白。

  但要搞明白这一切,她就要见到鹿溪,并且想办法攀上关系。

  这可是与鹿溪的第一次见面,丹娘不想被鹿溪比下去,因此十分在意自己的穿着。

  她正在反复比量,看看如何穿戴,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全面艳压宋鹿溪,便听到青棠一声痛呼。

  丹娘扭头一看,青棠抱着小肚子,正秀眉紧蹙地蹲在地上“雪雪”地呼痛。

  丹娘诧异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青棠丝丝地吸着凉气,艰难地道:“姐啊,幸亏……幸亏我是个女的。”

  丹娘茫然道:“那不然呢?”

  青棠有气无力地道:“不然,就刚才撞这一下,我就变成女的了。”

  “磕破了没有啊,快扒开让我看看。”

  丹娘紧张起来,赶紧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青棠顿时小脸飞红,忸怩道:“没有啦,没有啦,不要看,羞死了。”

  丹娘瞪了她一眼:“你有的,老娘都有,你没有的,老娘还有,稀罕你么?”

  看青棠这模样,也不像真的很严重的样子。

  丹娘就转过身挑衣裳:“毛毛愣愣的没点正形!既然没事就快点换衣裳,磨磨蹭蹭的,为师可懒得等你!”

  什么叫我没有的你还有?

  小青棠这可有点不服气了,不过看了看人家的双抬玉臂遮不全,浮云犹抱天边月,再低头看看自己,菽发初匀,娇小玲珑……

  有什么了不起,早晚有一天,咱也有,哼哼!

  ……

  玉腰奴如今已经不是风头无两了,而是一举奠定了她在伶人界的大宗师地位。

  她开创了舞蹈、杂剧、歌唱、隔壁戏大融合的全新的戏剧模式。

  她开创了序幕、经过、高潮、尾声的经典四幕式歌剧。

  她用两首歌曲,便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却又并不疏离于古风古韵的新的曲风模式。

  她对舞台灯光的运用和灯光道具的发明,也是前所未见的。

  如此种种,她算是真正出圈了。

  尤其是她这出歌剧,从格局到意境,已经远远超脱了情情爱爱的范畴。

  而且通过这出歌剧,她颂扬了文人士大夫,也抬高了整个优伶界的地位。

  “春风楼”已经明确地知道,他们留不住这尊大佛了。

  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哪间勾栏瓦子能留得住她。

  本来,玉腰奴就只是“春风楼”的一个驻唱歌手,属于人身自由的那种。

  “春风楼”原也没有看出她有那么大的潜力,没有跟她签订长约,结果人家一首歌便红遍临安城,这时想签,已经晚了。

  等这出歌剧出来,他们连签的念想都没有了,只盼着玉腰奴能念着这是她的发迹之地,偶尔能回这里来演上一场。

  不过,此时玉腰奴还没有去别处,她依旧留在“春风楼”的顶楼。

  从窗口看过去,原本恢宏壮观的“至味堂”已经不见了,地面上一堆残垣断壁。

  很多力夫正在那里清理着垃圾,虽然没有人认为,那里边还能找得出一具尸骨。

  毕竟就连钢铁都烧化了形,可这种场面上的事儿,却又不能不做。

  玉腰奴等在这里,是怕那位宋歌公子一旦回来,却找不到她。

  她也知道,就凭她现在的名气,不管谁想找她,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可是,她敢让宋歌公子打听她的所在,而去找她?

  然而,从那晚之后,那位神秘公子再没出现过。

  倒是国信所、皇城司、三衙禁军、临安府有差官军爷来找过她询问些问题。

  不管怎么说,她这边唱着一曲《痴伶》,火焚禅院,烧尽叛军,

  那边“至味堂”一把大火,烧死了国信所近半的官员役卒,任谁都难免要有所联想。

  可是,如果两者真有关系,她会选择在这一天去唱这首曲子么?

  再加上,当时恩平郡王、刘国舅等一大批达官贵人都在场。

  而且,国子监、太学的学正、祭酒、教授们,正在就玉腰奴发明的这一系列新型文艺,以及她唱的这首主题曲,在不断地写文章剖析、赞扬。

  这个时候,谁敢去捅她的马蜂窝。

  所以,除了第一拨不识趣的人上门盘问,很快就没人敢来了。

  其实,到了玉腰奴如今的声名地位,她也不需要一定要有一首新歌了。

  就算她从此再也不一展歌喉,也没有人敢质疑她。

  可是……人的欲望总是会不断调整的。

  她还是一个小小歌手的时候,她只希望能在“春风楼”小有名气。

  当她名满临安的时候,她希望能保持自己的声名不坠。

  而现在,她想在明年上元佳节十二花伶西湖竞技的时候,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临安第一花魁。

  实际上,她现在的名气、地位,已经超过了那种每年一选,流星似的花魁。

  可是,毕竟那才是名正言顺的“花魁”。

  不把这个名头摘到手,玉腰奴总觉得不够圆满。

  当然,这些她也就是想想,人家那位宋歌宋公子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她是绝不敢贪心的。

  她留在这里,希冀再见宋歌公子一面,也与男女之情无涉。

  她和宋歌公子从不曾涉及私情,又哪有情愫萌生。

  只是,她的人生,因宋歌公子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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