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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此前还未穿越之前,他就一直在吃各种药物,但收效甚微,甚至病情还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如今他的病情却已经是“轻微”了。

  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思绪有些飘远,楚九辩用指尖轻轻触摸唇瓣,还能摸到一点点小小的痕迹,是被秦枭咬出来的。

  不疼了,但摸着却有些痒意。

  他不自觉地用齿尖轻轻磨了磨,伤口破开,唇间再次尝到了铁锈味。

  “眼睛能看得见的,手能摸得着的。”

  “心里能感受到的,便是真实。”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好似还在耳边,眼前也浮现出对方那双幽邃深沉的双眸。

  与此一同浮现的,还有身上被男人禁锢时的感受。

  炙热,几乎要烧毁一切的炙热。

  男人的怀抱亦强势,凶狠,但又含着无限的包容。

  楚九辩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束缚,给他带来的是无可言说的安全感,以及一种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兴奋。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沉,整张脸都沉进浴桶中。

  窒息感令他的思绪变得昏沉,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清晰。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与秦枭的初见,想起了对方粗粝的掌心紧攥他脖颈的感觉。

  楚九辩在水中缓缓抬手,抚摸自己的脖颈。

  又缓缓向下,划过胸口、腹部......

  双膝硌在桶中,青年的背如弯弓般绷着,微微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倏然从桶里探出头,整个人都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撑抱着浴桶边缘。

  青年眼底还有未尽的春意,眼角滚下生理性逼出的清泪,唇瓣被他自己咬出了血,胸口更大幅度起伏着,一下一下磨着浴桶边缘,留下一片片红痕。

  许久后,平稳了气息。

  楚九辩才从桶中起身,叫人又打了盆热水,匆匆擦洗过身体便进了内间。

  上床后,他就把自己裹进丝滑的被子里,逃避般闭上了眼。

  外间的浴桶和洗漱的痕迹都被宫人们清理干净,不留一丝放纵的痕迹。

  内间也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楚九辩抱着被子躺了一会,不知不觉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甚至都不知道秦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后半夜迷迷糊糊间醒了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凑近了对方,顿时睡意全消。

  这次比之前那次还要过分,他已经不满足于抱着人家的手臂和胸肌。

  眼下的他,竟然整个人都缩进了秦枭怀里,枕着人家的手臂,一只手放在对方胸肌上,腿也架在人家腰间。

  手下传来男人胸膛里均匀的心跳声。

  然而这种均匀没持续多久,就开始变得有些急躁混乱。

  楚九辩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僵了。

  秦枭醒了。

  或者说,秦枭知道他睡醒了,所以心跳频率就变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地躺了一会,就在楚九辩受不了打算把手移开的时候,秦枭忽然开口道:“醒了?”

  楚九辩默默收回手脚,翻过身挪了挪,几乎要贴上墙壁。

  秦枭笑了声。

  楚九辩用被子蒙住头。

  “先别睡。”秦枭又说了句,声音比刚才还要轻柔,楚九辩蒙在被子里险些就没听见。

  不过他听到了。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但没转身,用平日里那种清冷淡漠的嗓音问道:“干什么?”

  秦枭坐起身。

  窸窸窣窣一小阵声响后,他伸手轻轻拍了下楚九辩的头,说:“这个给你。”

  楚九辩翻过身看他。

  今夜的月光有些亮,屋子里隐约有一些亮度,他便能瞧见秦枭手里拿了个玉佩一样的东西。

  “什么?”他伸出手,秦枭就将那东西放到他掌心,说:“秦家家主令。”

  楚九辩一怔,抬眸看他。

  黑暗中瞧不太清秦枭的神情,只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

  “秦朝阳都和你说了吧。”秦枭靠在床架之上,长发散在身后,优越的肌肉线条在绸缎里衣下起伏连绵,“若是我不在了,我手中的一切权力全都交给你。”

  楚九辩掌心处温润的玉牌,此刻竟好似有些烫。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秦枭说,“便是我活着,你也拥有驱使我手下所有资源的权力,优先级在我之上。”

  换言之。

  若是楚九辩想要用秦枭手下的人,比如秦朝阳和安无疾等人去刺杀秦枭,他们也必须去做。

  若是不做,按照秦家的规矩,他们只能自裁。

  秦枭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楚九辩,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了楚九辩手里。

  这对楚九辩来说,是极好的一次机会。

  只要握住这枚令牌,他就相当于成了真正的摄政王,拥有了这大宁仅次于百里鸿的权柄。

  这本也是楚九辩最开始所追求的。

  接近秦枭,争取信任,得到更大的、足以保护自己的权势地位。

  如今,秦枭亲手把这些都送到了他手上。

  曾经说过要秦枭甘心为他俯首称臣的话,好似也算实现了。

  但他的手却把那令牌还到了秦枭手中,嘴也不听话地一张一合,说:“我不要。”

  秦枭好像笑了下。

  令牌重新放回楚九辩掌心,男人温热的掌心也包裹住他的手,说:“给你的新年赠礼,莫推辞了。”

  楚九辩望着自己被包裹住的手,掌心里的令牌很硬,但却不硌手。

  温暖的,有些像秦枭的手。

  “给了我,就不会再还给你。”楚九辩说。

  秦枭就笑:“放心。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哦,那你真霸道。”楚九辩语气平静,把手抽回来。

  他将令牌收进空间,与此前从院子里摘的那支茉莉放在一起。

  这支花是秦枭出征那日,楚九辩从院子里摘的,在此之前,秦枭曾碰过它。

  楚九辩一时兴起摘了,只是觉着这花长得不错,味道也好。

  却一直忘了扔。

  他多瞧了一眼空间,纯白花枝与莹白与翠绿相间的令牌漂浮在一起,还挺好看。

  那便继续留着这花吧。

  楚九辩裹紧被子,抬眼看向秦枭:“你还不睡?”

  “睡。”秦枭重新躺下来,身体好似距离楚九辩更近了一些。

  楚九辩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男人再次开口,问道:“我可以也问公子讨要个新年赠礼吗?”

  楚九辩轻嗤一声。

  果然,什么好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枭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这么有用的令牌,果然还有别的事要求到他头上。

  “想要什么?”楚九辩道,“你先说,我考虑一下。”

  “只需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秦枭道。

  这么简单?

  楚九辩睁眼看他:“你确定了?”

  便是秦枭想要什么厉害的武器,或者能挣更多钱丰富国库的办法,又或者其他什么,楚九辩或许都能拿得出手。

  秦枭“嗯”了一声:“只问一个问题。”

  “......那你问吧。”楚九辩声音都小了些。

  如果给他令牌的代价,就是问一个问题,那其实就是没有代价。

  宁王大人可真大方。

  秦枭指尖轻轻敲着锦被,似乎斟酌了下措辞,才缓声道:“情劫之事,是确有其事,还是你唬我的?”

  楚九辩:“......”

  就这?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还真不太好回答。

  他细细思索了下。

  若说是“情劫”,其实也没错。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同床共枕”,还接了两次吻的关系,的确有些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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