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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温热顺着手腕滑下,他把手撑在床上,指尖碰到那条珍珠项链,一个个莹润饱满,拿过来把玩。

  “多久没被我干了?”

  游弋烂泥似的瘫在那里,大口喘气,望着头顶摇晃的吊灯。

  “一年……”

  缺了一年,365天,就补13次,远远不够。

第52章 给他玩一天

  那天他们一直厮混到傍晚,晚上就在港南路住了。

  家里水电都能用,还能开火,哥俩也没叫餐,收拾收拾,自己出门买菜做饭。

  港南路附近有个挺大的农贸市场,梁宵严以前常去,卖菜的叔叔婶婶都认得他,也认得他弟。

  见面时好一顿寒暄,问他近况怎么样。

  都知道他做了大老板,是枫岛一等一的人物,手里握着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钞票,但还是习惯性地把摊上自留的最好部位的肉和最新鲜的鱼拿给他,让他带回去和弟弟一起吃。

  说到弟弟,有个婶婶欲言又止,和其他婶婶对视几眼,还是忍不住忧心地问出来:“小游那孩子,怎么样了?听说你们……离婚了?”

  梁宵严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他和弟弟结婚时,这些婶婶都没露出哪怕一分鄙夷或惊讶的神情,尽管娶了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两个还都是男人,这种事不管放在什么时代,什么背景下都够惊世骇俗。

  可当梁宵严来给她们发喜糖时,她们也只是愣了一愣就收下了,说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你管他们呢。

  现在听说他们离了,识趣的人都该闭口不谈的话题,她们倒是毫不避讳。

  “没。”梁宵严淡淡笑着,“谁乱传的,我们从来没离过婚。”

  “那小游呢?”婶婶伸长脖子往外看。

  “这呢!王婶!”说着话游弋就拎着一大袋东西屁颠屁颠跑来了,气喘吁吁的,也不和人打招呼,上来就麻烦人:“王婶婶,你快帮我看看,我买的红薯好吗?我想给我哥做拔丝地瓜。”

  一问到专业领域王婶的注意力全被吸走,打开他的袋子帮忙看,越看越生气:“这啥啊这是,都糠了!谁卖给你的?我找他去!”

  “一个没见过的大叔摆的摊。”

  “哼!准是那些新来的,仗着你不懂就忽悠你,走!跟婶婶去!”

  王婶就像只护着小鸡的母鸡,拉着游弋气势冲冲地杀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嘱咐梁宵严:“帮婶婶看下摊!”游弋也嬉皮笑脸地起哄:“多卖一点啊梁老板!”

  梁宵严笑得纵容,任劳任怨地迈进摊子帮婶婶卖起菜。

  迎客、砍价,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等王婶带着他弟满载而归时,他已经卖出去好几节粉藕。

  “外面桂花飘香了啊。”游弋看着藕有点馋。

  梁宵严:“给你做糯米藕吃?”

  “嗯?”游弋又摆出o.O这样的表情。

  “我都没有说,哥怎么知道?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法术?”

  梁宵严弹了他一个烧栗:“法你个大西瓜。”

  “啊!你还学我骂人!”

  “哪里有人,我骂的是猪。”

  “你又说我是猪,你侮辱我的人格!”

  “别狗叫。”

  “汪汪汪!”

  两个孩子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走了,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一个牵着另一个,一个小嘴叭叭吵不停。

  王婶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被岁月染得浑浊的眼底,泛起黄色的柔光,眼尾荡开的细纹,伸展成天边一丝丝晚霞的涟漪。

  游弋背对着晚霞,和哥哥面对面倒退着走。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眯起眼一副审视的模样,“我刚回港南路住时,打开门屋里积了好多灰,最起码有大半年没打扫了吧,可是哥不是请了专人定期打扫这几间出租房吗?”

  梁宵严只笑不说话。

  游弋就磨他:“过去一年你没请人打扫对不对?”

  梁宵严还是笑而不语,前面有车过,他伸手拉住倒着走的弟弟。

  游弋黏到他身边来:“看房子的人也撤回去了?”

  “……”梁宵严居然面上挂不住,撇过头不看他。

  游弋更是来劲儿,“是只撤了港南路的,还是所有房子的都撤了?”

  “是都撤了对不对!不仅让看房子的人撤了,还不让人去打扫了,你是怕撞见什么?”

  “你怕撞见我——唔!”

  话都没说完,他被哥哥一把攥住手腕,身体猛地前倾,整个被梁宵严扣在怀里。

  “闭嘴吧,讨打的东西。”

  游弋才不闭,唔唔叫着疯狂挣扎,整个上身都被哥哥按在怀里动弹不得,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你怕撞见我!”

  “你知道我回枫岛了肯定会去我们以前住过的房子里住,你才不让人看,也不让人打扫,你怕撞见我,是不是?”

  嘭!他俩撞上路边的桂花树。

  梁宵严把他从怀里揪出来,杵在面前无声对视。

  大概有半分钟那么久,他冷硬的眉眼渐渐融化,无可奈何地看着弟弟,俯身将头埋进他肩窝。

  “我问你,如果我派人把那些房子团团围住重兵把守,你还会去住吗?”

  游弋摇摇头,“不会,我怕被赶走。”

  “所以啊,你要我怎么办?”

  梁宵严埋着头,双手圈住他的腰,“你从小就不爱住酒店,又不能回以前的房子住,我难道真把你逼到去睡桥洞吗?”

  “你想疼死我还是气死我?”

  心软是梁宵严的原罪。

  他一辈子都要败在这两个字上。

  不管再气再狠,他也做不到真对弟弟赶尽杀绝。

  即便游弋把他伤成那样,抽筋拔骨伤痕累累,他还是在外面给流浪狗留了可以容身的纸箱。

  娶了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弟作妻子,何止是惊世骇俗离经叛道,更意味着要纠缠到死,至死方休。

  他们之间的爱情和亲情像血和肉那般黏连牢固,区分不开,挣脱不断。

  一层关系破裂了,还有另一层关系保驾护航。

  作为丈夫他恨不得把游弋千刀万剐。

  可是作为家长,他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把小孩子丢在外面颠沛流离。

  年长者的爱,就是一场漫长的自我屠戮。

  他们的红线里藏着亲情锻造的坚不可摧的钢索,钢索断了,还有一根血浓于水的脐带。

  如若连这根脐带都断了,那就是爱和恨都到了大雪满刀弓的时刻,除了死亡,再没法收场。

  -

  桂花熟到压弯枝杈的时候,枫林路的枫叶差不多落尽了。

  梁宵严把北海湾码头的所有权正式移交给游弋。

  北海湾码头是游弋的聘礼和成人礼,他出走的一年梁宵严代为保管,如今交到真正的主人手上。

  一下子身负重担,游弋还有些慌乱,愁眉苦脸道:“这就给我了?我刚二十三啊。”

  梁宵严想想确实不忍心。

  “我顶多再帮你管半年,自己学着理事。”

  “那哥教我!”

  “好,一会儿给你布置点作业。”

  作业第一项就是修身养性,不能再一天天的吊儿郎当,就算装也要装得成熟一点。

  游弋:“那我把头发剪了,梳成大人模样?”

  “……”梁宵严差点把舌头咬掉,“没那个必要。”

  游弋哈哈大笑。

  “我确实也想剪了,这个发型都留好几年了,想换个新的。”

  “真的?”梁宵严观察他的表情,确认没说假话,“那我有一个发型推荐。”

  游弋白眼一翻,和哥哥异口同声道:“六角恐龙。”

  “哼哼,我就知道!”

  他就不明白了,哥哥怎么就对那个发型那么有执念,洗了张最大的照片挂在家里不算,每天下楼梯路过他的六角恐龙照都要驻足欣赏好半天。

  不过哥哥好不容易有个想要的东西,那就满足他好啦。

  于是在游弋二十三岁的秋天,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装成熟的年纪,六角恐龙限时返场。

  因为还没决定好之后要留什么发型,所以游弋没剪头发,只是买了顶假发戴在头上。

  真头发被藏在发包里,假发到他锁骨的位置,金色的,用发胶全部梳上去,梳成几个大小均匀的三角锥,近看像几根甜筒倒着插头上了,远看圆圆的脑袋一圈尖尖的小角,像朵卡通向日葵。

  向日葵向着哥哥,十分幽怨地板起脸,大眼睛眯缝着,黑瞳仁往上瞪,用眼白的部分凶狠地看人:“这下你满意了!要是被别人看到我这幅样子恐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现在的初中生都不会留这种憨包发型了,但梁宵严却喜欢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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