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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裴度的小臂擦过沈溪年的腰侧,迟疑片刻,最终手臂收紧,滚烫炙热的手掌心贴上沈溪年的腰窝。

  沈溪年的下巴轻轻挨蹭裴度鬓边的发丝。

  “或许在你眼中,朝廷昏聩,皇帝吴王争权夺利,这些事都是百姓们不会理解,不会看到的高处。”

  “但百姓们看得到谁对他们好,看得到谁的眼里有他们,看得到活路在哪里,明日哪里。”

  那一年,运河水位暴涨冲毁堤岸,粮船滞留河道多日,官仓却以 “运途受阻” 为由拖延放粮。

  致使苏杭一带米价飞涨,百姓买不起粮,只能以野菜树皮果腹,不少村落甚至出现饿殍。

  再进一步,便是难民离乡。

  “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辛苦种地却无粮食果腹,但他们知道,江南的官老爷们看不起他们,不想管他们。”

  “有一天,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从京城而来,挨家挨户打听他们的绝境,眼里满是不忍。”

  “百姓们不知道什么滔天权势,不知道什么贵族出身,不知道这个年轻人需要一份漂亮的功绩打入内阁,成为大周朝最年轻的实权首辅,他们只知道,有人来看他们,有人来问他们,所以他们拼了命的想要抓住这个年轻人。”

  “如果没有用,那也没关系。”

  “这世间没有用的挣扎太多了,无非是再失望一次。”

  “但这一次,那个年轻人却真的回应了他们伸出的手,泣血说出的痛。”

  “他将涉案官员尽数革职查办,追回赃粮二十万石,并且第一时间开仓放粮,缓解江南粮荒。”

  “他在苏州府衙前立起‘民生碑’,将漕运新规与官吏职责刻于碑上,供百姓监督。”

  “短短半年,江南漕运便恢复畅通,粮船往来如梭,米价回落至常日水平,运河两岸的市集重新热闹起来。”

  “百姓又能在祖祖辈辈讨生活的地方再次活下来了。”

  诚然,在裴度的角度,他没能彻底扳倒吴王,没能完全肃清江南官场。

  但这样的世道,哪来的那么多全然清正?

  “后来啊,他从江南回到京城,进入内阁,官拜首辅。”

  “只要他在首辅之位一日,他放在江南的民生碑便无人敢明动,无人敢明违,纵然仍有剥削存在,但对着那块碑,百姓却能喘出一口气,看得到明日。”

  “至此,江南的百姓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叫裴度,是他们的首辅。”

  浴桶中的水逐渐从微烫变得温凉,但沈溪年的颈边却滑落滚烫。

  “他是个极好的人,做到了身为首辅该做的一切。”

  “他只是,一个人有些太累了。”

  沈溪年的脸颊贴着裴度的耳侧,少年人还未能完全长成的体型略显单薄,却已经能给出一个结实有力,永不后退的拥抱。

  “我们歇一歇,没关系的。”

  “想一想真正要做的事,要做的人,要走的路。”

  “小鸟陪着你。”

  “你得知道,不论做不做裴扶光,小鸟都爱你。”

  沈溪年说着,想到从前好几次对着裴度比的翅膀心心,忽然笑了下。

  沈啾啾暗戳戳表达过好多次喜欢,但裴度大约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于是沈溪年弯起眉眼,用手指尖在裴度的后肩处轻轻画出一颗心。

  “小鸟永远爱你。”

  “比心~”

第71章

  裴府很大。

  但裴府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大。

  第二日,裴度和沈溪年还未起床,府里上下就已经知道昨晚上裴度带着沈溪年开祠堂上香的事了。

  之前因为沈溪年的查账,府里上下就憋着一口气,但主子不明说,毕竟这师生关系也并非完全不能理事。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谁家老师带着学生开祠堂祭拜父母先祖的?

  反正京城没这样的规矩与道理。

  忠伯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合籍的礼数了,毕竟裴度和沈溪年两家都是唯一的男丁,嫁娶上不能按照寻常关系来走,还得多加磨合。

  ——沈溪年当然算的是谢家的门楣,忠伯打一开始就没当啾啾和镇国侯府有关系。

  于是谢惊棠早上一起来,就陷入了沉思。

  ……

  变回原皮的小鸟趴在裴度的胸前呼呼大睡。

  两只翅膀大咧咧地张开,顺滑柔软的鸟羽铺开,翅膀尖尖戳着裴度的脖颈,一只小鸟爪早已经伸进裴度已经被扒拉得凌乱不堪的衣襟里。

  今日休沐,没人叫起。

  裴度和沈溪年昨天晚上都睡得着实晚,纵然一夜酣睡无梦好眠,睁开眼睛的时候都难免生出些困顿。

  沈啾啾醒了,但又实在犯困赖床,于是又把眼睛闭回去,扭头用鸟喙啄了两下裴度的胸口。

  裴度抬手拢了胸前的一小团,清晨早起的声线微哑:“怎么变回去了?”

  沈啾啾没好气地用翅膀拍了一下裴度。

  还好意思问!

  还不是看你实在是不习惯,擦干了身体抱着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的意思么!

  裴度:“……”

  他不是不习惯。

  ……也不是习惯。

  算了,小鸟就很好。

  这么一来一回,沈啾啾的那股子起床前的惫懒也散了不少。

  小鸟坐起来,抻着翅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蹦蹦跳跳着落在裴度枕边,脚爪分开,开始做小鸟广播体操。

  坐起身整理里衣带子,原本想要唤人进来的裴度生生被硬控在床上,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的小鸟广播体操。

  直到小鸟收翅提臀,裴大人才假装淡定地挪开视线。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为何,方才啾啾的那些动作,连起来……颇有些魔性。

  让人看了就停不下来。

  沈啾啾做完早晨的小鸟运动,飞起来给了裴度一个贴贴加亲亲,然后扑棱着翅膀就跑去找娘亲了。

  他这会儿变人可是白毛,不好见人的。

  而且娘亲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腮红小鸟啦!

  目送沈啾啾兴高采烈地飞出去,裴度坐在床边沉吟片刻,才拽了绸带摇铃唤人进来。

  进来的是忠伯。

  裴度当即便是神色一顿。

  忠伯很少会来伺候裴度穿衣洗漱,除非是有在他看来需要尽早处理的要事。

  裴度一边动作一边问:“何事?”

  忠伯压低声音:“林老病重,怕是……没几日了。”

  裴度系衣带的手顿住,猛地抬眸。

  当年官拜户部尚书的外祖父上奏致仕,林家举家回乡,之后与京城勋贵再无来往。

  但裴度记得这位有大智慧,知道急流勇退的外祖父,特意派人一同前去姑苏,暗中打点过,不要让旁人惊扰了林老静养。

  “可有请赵先生看过?”裴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赵先生就在林家。”忠伯说完,摇了摇头。

  林老今年已然年过古稀,身子骨本就不算硬朗。

  各番思量在裴度脑海掠过,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姑苏,外祖父当年几乎是以断尾之势才斩断了林家与裴家隋家的关系,若是此番他去了……

  林家,便再次被卷入了这场漩涡。

  而如今的大周朝,比起当年先帝在位时,危机之重,不遑多让。

  裴度没开口,忠伯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躬身帮裴度整理腰间配饰。

  ***

  沈啾啾一个优雅的盘旋落在谢惊棠窗前,还没来得及轻叩窗户,来一个原皮啾啾可爱冒头,就被窗户里伸出的帕子捞进了房里。

  小鸟被自家娘亲围了小围兜,直接放在小碟子面前。

  谢惊棠在碟子里放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鸡蛋。

  沈啾啾盯着碟子里红彤彤的鸡蛋,忽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一烫,先是小鸟爪扭扭捏捏地在桌面上划拉了两下,然后脖子伸长,从红鸡蛋后面探出脑袋。

  小黑豆眼亮晶晶,眼睛下的小腮红粉嫩嫩。

  谢惊棠对小鸟啾啾真的是稀罕得不行,捞了小鸟过来就是一顿亲。

  沈啾啾很是不好意思地抬起小鸟爪,抵在娘亲的唇瓣边:“啾啾。”

  娘亲~

  小鸟已经大了,不、不能这么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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