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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他即刻夺门而出, 随手抓住几个幽明府的下属问话。

  这才知道沈濯竟然独自骑着马离开了, 只让剩下的一干人等在此护着他的周全。

  裴瓒听着下属说得那些话,眼神有些茫然——

  沈濯竟然走了。

  他居然不辞而别?

  前不久瞥见沈濯在角落里孤身站着, 还以为他是在为着赈灾银的事情闹性子。

  但对方瞧了许久, 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上了楼。

  眼神虽然恋恋不舍, 可他以为沈濯又要躲清闲,于是裴瓒没放在心上,按着章程跟手下说话时,顺带拿余光扫过对方, 没怎么理会,只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裴瓒本就以为回京都这事并不急于一时,而沈濯提起来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以至于他还在心中想过,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把沈濯在寒州所做的事情好好盘问一番。

  只是他没想到, 等他忙完了施粥的事情, 沈濯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就像是对他的心思早有预料,所以干脆不给他这个机会。

  裴瓒松开被他抓住的那人,手指却僵住了, 停在半空,上上下下颤动着,像是一时难以接受。

  这人走得也太突然了。

  一句招呼也不打……

  不对,沈濯已经打过招呼了,分明是他没放在心上。

  也不知为何,裴瓒心里憋闷得很,眼神也四处乱飘着,没个归处,只知道埋怨着沈濯的“不辞而别”,更气对方走得如此着急。

  然而,他转念一想,觉着沈濯先前说得话也在理。

  最多月余的时间,他也要回去京都了。

  中间暂时分离的这些许日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反而让他也有空闲的时间好好记挂对方……不对,应当是那人走了,不会再有人任意叨扰他,在朝廷的旨令下来之前,他还有空闲可以好好理一理兵马总督府的案子,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些意外收获。

  甚至,他还有机会专门去瞧一眼俞宏卿和客栈老板,好歹也算是有过交情的,如今诸事安定,他应该好好跟他们说说话。

  还有这些赈灾银,也要按着分量发到每个县城里……

  裴瓒胡乱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准备去筹划接下来的事项,可是身旁没了熟悉的身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变得萎靡不振。

  就仿佛,沈濯的突然离开,把他的精气神也一起带走了。

  前几次这人离开,好歹也是细细地交代了许多话,怎么这次就如此匆忙呢?

  裴瓒垂着头,沿着墙在厅堂里踱步,来回反复,只差把心不在焉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甚至他此刻连浑身的疲惫都觉不得,取而代之的只有那满腔的郁闷。

  “这么着急回去,肯定没什么好事……”裴瓒靠着椅背,盲目地下了定论。

  依着他对沈濯的了解,今日的不辞而别肯定是别有预谋。

  还极有可能连带着今日带他来寻芳楼一起,都是早就筹谋好这么做的。

  而沈濯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故意拿着赈灾银当幌子,目的是绊住他的脚步。

  表面上口口声声把这份功劳给他,实则是趁他无暇分神去关注外事,才好趁着这机会离开。

  可沈濯又是为何走得这么着急呢?

  先前说,回到京都后要他去寻,可他也说了偌大的京都城,想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实在是难……

  难道说,沈濯又要作些幺蛾子,让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讳?

  盛阳侯府世子不可用,幽明府主人也不行……难道是那什么先生?

  裴瓒回想着前些时日,杨驰不经意间对沈濯喊得那声先生,当时沈濯应答得没有半分犹豫,一瞧就是听习惯了的,所以他当时就确定了沈濯用了这名号许久。

  只是裴瓒从未在外听过沈濯有这样的外号。

  他随意地瘫在椅子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后脖颈垫着椅背,脑袋向上仰着,双目无神地张望着头顶那画满了繁复花纹的灯笼。

  先生……

  裴瓒隐约觉得熟悉,似乎在原书中也偶尔有过提及。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记忆遭到原主记忆的覆盖,此刻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模糊,就像是蒙了层纱,叫他想不清原本的情形。

  就连那些他真真切切体验过的生活,此刻也一并变得模糊不清。

  他恍然想起什么,在心中喊了两声系统。

  这回还是跟以往一样,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他眼里的落寞更甚,虽然早就清楚系统无法做到随叫随到,可仍是忍不住起了几分疑心。

  难道是扳指随着沈濯远离了的缘故,系统便没办法及时出现……很快他便摇摇头,上次闯火场的时候,扳指也未曾随身佩戴着,可是系统照旧能够出现。

  这事蹊跷,然而他却又想到,寒州的事几乎已经了结,系统也应该跳出来给他些提示。

  可现如今,也没有半分动静。

  裴瓒微阖眼皮,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魂不守舍。

  直到幽明府留下来的几个属下凑到他面前,提醒道:“主人吩咐过,虽然杨驰大势已去,可现如今的寒州还不算安稳,不叫大人赶夜路,大人索性在寻芳楼住一晚,房间床褥都已经打理好了。”

  虽说寻芳楼现在只是座空楼,里里外外的豪华陈设都被他充了公,但空床还是有的,不是不能凑合。

  不过,裴瓒压根不想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着沈濯的突然离开,他瞧着眼前这些人,心里也十分不畅。

  撑着手肘,斜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将众人扫过,眉毛一挑,说话夹枪带棒:“他说不安稳,却也连夜走了,你们怎么不跟着呢?”

  “……大人教训得是。”

  大概是看出来裴瓒心里憋着气,在场的几人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也罢。”裴瓒故作大度地甩甩手,“今日施粥所剩的米粮发下去了吗?”

  “都按照大人的吩咐,连带着银钱一起发下去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这里也不用待了,随我走吧。”

  “大人,夜已深了。”

  下属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天色。

  才说了几句话,西天边的余霞便都散干净了,只剩几缕残丝断线似的飘着,却也在黑夜的掩映下看不真切。

  裴瓒收回目光,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一处城镇,那地方也不远,比回京都近多了。”

  他指的自然是俞宏卿那里。

  不过,并非是他急着去拜访,一定要今夜动身,而是处在这寻芳楼之中,怎么样都不自在。

  似乎一闭上眼睛,所有的糟心事便都记起来了。

  他吐了口浊气,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见下属问道:“大人,满院子的银钱怎么办?”

  裴瓒清楚他们阻拦的意思,随口说:“遣几个县府衙差,守在外面。”

  “县府衙差怎么能当此大任。”

  “你们放心不下,便守在这里,等朝廷的人来了,你们再走。”裴瓒一句话把几人堵得哑口无言,瞧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为难,便也缓和了语气,“城中谁还不清楚这里封得是朝廷的赈灾银两,谁敢来?就算是土匪山贼……也要掂量有没有命花。”

  并非裴瓒裴瓒狂妄大胆,事实就是如此。

  且不说寒州苦寒,那些江湖草寇是否能靠打家劫舍活下去,就算真的有,裴瓒今日施粥地举动也都传开了,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着激怒朝廷和百姓的风险来劫。

  况且,他也没有真的打算一个人都不留。

  他只是要看看,谁再多嘴多舌地说些讨嫌的话,就把谁留下。

  把眼前这些人盯了许久,见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没有敢再说话的,可裴瓒照旧随意指了几个人,让他们留下来看守。

  而后,他也不再管这些人说什么,兀自起身,径直奔向挂着斗篷衣架,捡了厚重的斗篷匆匆披上,急匆匆地往栓马的后院走去。

  裴瓒的动作极快,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身后的下属说不出旁的话来拦他,也没那个胆子把人直接弄晕了,只能认命地跟在身后,同时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回京都后他们主人可千万别提今天的事。

  仲秋时节,入夜后应当也不会太冷,可寒州的夜与众不同。

  风吹在脸上,好似刀割,幸而裴瓒早有体会,此刻带着掩面的面罩,缓和了许多,又有着今时不同往日的缘故,行在茫茫夜色里,迎着寒风,却并不像上次那般痛苦。

  只见裴瓒扬着马鞭,在众人之前疾驰,如此奔了数个时辰,几近深夜才瞧见了城楼底下几处倏忽明暗的灯光。

  裴瓒看着那处的火光,一时心里疑惑,连忙扯了缰绳,让马匹慢下来,然而等他慢慢靠近之后,才发现是俞宏卿一干人等的施粥铺子。

第96章 狼牙

  天寒地冻, 城门楼下仅撑了个简陋的茅草铺,远远地望过去,几盏灯笼在风里飘摇, 忽明忽暗,又时不时地围着层白腾腾的热气,叫人瞧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地望见是有七八个中年男人,各自裹着厚重陈旧的棉布衣裳, 聚在一起商量或收拾着什么东西。

  等走近些, 才能透过雾气, 看起聚在棚里的几人是在施粥。

  不过此刻锅里几乎见底,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周围也不再有讨饭的百姓, 有人往四周瞧几眼, 确保无人了,便扎紧了米粮口袋,只往锅里添了几瓢清水,煮作热汤, 让劳碌了大半天的人暖暖身子。

  “俞大人好生辛苦,这么冷的夜,却还守在城外?”

  裴瓒人在马背上, 看清了城楼下的人后,一松一紧地扯着缰绳慢悠悠地靠近, 哒哒的马蹄声落土路上, 声音并不明显,人到了眼前,才被忙碌的几人注意到。

  他不仅心里欢喜, 脸上也一扫多日的阴云,眉眼带着笑意。

  “御史大人?”乍一瞧见他,俞宏卿的声音有些惊喜,就连疲惫的眼神也在一瞬间亮起来。

  眼见着对方要行做那些繁琐的礼节,裴瓒立刻下马。

  他匆匆地将人扶起来,视线匆匆略过俞宏卿望向对方身后。

  更深露重,天气又寒,却不辞辛苦地劳累至今。

  裴瓒对着瞧过来地几人略微点头,而后语气和善地说道:“我在旁的地方听了你这些日子所作的事情,若是传到京都里,被陛下知道了,必然会对你大加赞赏,对你的未来也大有裨益,可你怎么一股脑地推给我了?”

  “下官能这么做,都是大人给的机会,自然要知恩图报,况且,下官不求陛下赞赏,只求百姓的日子好过些……”

  “我瞧过账簿,县衙里的银钱恐怕不够,应该是你贴补了许多?”

  俞宏卿听他这么说,立刻解释道:“说来惭愧,下官在县衙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银两,只凭我是万万不够的,幸而客栈老板将先生请了回来,先生亲自寻了几家略有资产的人家,他们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才肯捐些银钱救济百姓。”

  “先生?是那位老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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