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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结婚证也能加一分吧,”林序南打趣道,“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说得容易,你怎么不去——”阮知文话说一半,突然打住,又很快接上,“算了,你也打不了。”

  大一分完寝室,林序南就跟他的三位新室友坦白了自己的性向。

  毕竟要一起住四年之久,避免日后因此产生没必要的麻烦。

  好在当代大学生的包容能力很强,大家都表示“只要喜欢的不是我都可以”。

  林序南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他们偶尔还会拿这事儿出来开开他的玩笑。

  总之大家都很友好。

  林序南靠在椅子上,拇指划拉着运动会的参赛项目表。

  他知道的有点儿迟,立定跳远这种不费劲的项目已经满员了。

  剩下的林序南不是很想参加,就直接关掉打算当个闲散人员。

  退出群聊,张子尧的对话框置顶在第一行,林序南想了想,点进去,问他运动会有没有参加什么项目。

  这是一个新话题,张子尧多半会回复,尤其是林序南最近几天都没找他,再不理人多少就显得有些无情了。

  晚上,林序南洗完澡上床,张子尧回复他了。

  子尧:篮球。

  林序南勾了勾唇。

  张子尧篮球打得很好,高中时他就是校篮球队的,林序南本来不会打篮球,但跟着张子尧也学了不少。

  两人配合默契,经常一边完虐别人。

  或者只有他俩,课间1v1打上几把,那时他们还很亲密。

  想起以前的事情,林序南觉得自己的下水道都照进了阳光。

  他趴在床上,手肘支着身体,重新点进群文件里。

  篮球的名额还没满,林序南给自己报上名。

  NA:我也报了篮球。

  他这么给张子尧发过去。

  林序南大一时参加过院级篮球赛,是他们专业的主力,跟张子尧他们专业打得有来有往,按照这个战绩,他应该是能选进院级的。

  而在校级运动会里,这种团体项目都是以院做到位参加的。

  所以,他有极大概率是可以跟张子尧站在同一边打比赛的。

  像高中一样,林序南想想都很开心。

  可下一条信息却直接泼了他一头的冷水。

  子尧:你不要参加。

  张子尧没说原因,林序南也不想问。

  他隐约能感觉到原因或许难以启齿——事实上他早就发现了,张子尧非常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林序南的性向问题,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

  NA:好的。

  林序南机械性地回复过去,又切回群聊,把报名取消了。

  不得不说,张子尧伤人确实有一手,林序南看到那条信息时整个人都懵住了。

  张子尧忍心发,他都不忍心看。

  或许林序南怎么想之于张子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再伤心难过,过半个月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调理好。

  林序南把手机随便一扔,整个人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是喜欢张子尧,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喜欢。

  但他又不是那么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喜欢里,把一切都粉红泡泡化,没糖硬是自己抠糖吃。

  林序南很清醒,他能感觉到张子尧对他的抗拒,也明白对方在介意什么。

  不过他把那些当成应该的,毕竟他们都是男生,男生和男生之间总是更加困难的,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

  林序南总是安慰自己“先爱上的总要多付出一点”“张子尧还没有开窍”“耐心一点等等他”。

  可到底要多久呢?张子尧像是无底洞一般消磨着林序南的所有情绪。

  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

  运动会期间,林序南作为没有参加比赛项目的学生会成员,被分配去负责院内的秩序维持。

  说是维持秩序,其实就是看看矿泉水,占占地盘不让自家桌子椅子被人搬走。

  林序南正好没什么心情乱逛,就坐在补给点玩手机。

  篮球赛统一在下午进行,分组采用抽签的方法,他们院抽到了第一天和第三天,林序南正纠结自己要不要去看。

  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刚被张子尧泼过冷水今天就赶着往上贴。

  是他们院下了通知,为了防止自己院气势被压下去,所以能去的尽量都去加油助威。

  一个绝佳观赛理由,但林序南不是很想去,他怕以前的球友问他怎么不来参加比赛,也怕张子尧再突然扔给他一句“你不要在这”。

  当初两人决定考同一个大学时,就是想着以后还能和高中一样一起打球一起上课,可现实却背向而驰,他和张子尧越走越远。

  林序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阻止,事关张子尧,他总是越努力越不幸。

  林序南在自己学院的补给点上坐了一个上午,终于有人接班,他回去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四点了。

  手机上是阮知文给他发的信息,距离立定跳远比赛开始还有十几分钟。

  林序南连忙换衣服下床,急急忙忙赶到现场,阮知文已经做好拉伸运动随时准备比赛了。

  “我就知道你睡过头了,”阮知文撅着嘴,“早上就精神恍惚,一副纵欲过度的样——”

  林序南捂住他的嘴。

  下午的林序南没什么事做,陪阮知文比完赛后就想把中午那个觉继续下去。

  “你昨晚没睡吗?”阮知文斜着眼看他,“都好晚了你被窝还亮着。”

  林序南的确没睡,毕竟被张子尧那么一说,他就算神经再粗也睡不着了。

  现在回去补觉的后果就是晚上精神抖擞,即便睡不着也有起来去看篮球赛的风险,总之只要回了寝室就不是很好,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干。

  “吃烧烤吗?”林序南在阮知文肩上拍拍,“就咱俩。”

  他们去的早,京大的烧烤店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林序南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就有了座,他把菜单递给阮知文:“随便点。”

  “哟,”阮知文激动地地方口音都冒出来了,“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李卉给林序南的生活费非常充足,再加上他有事没事出去带的零散家教,每个月除了应付完吃喝还能攒下来不小一笔。

  而且新学期伊始,上个学期的奖学金估计也就这个月到账,只要不提张子尧,林序南过得是十分舒服的,让阮知文放开了吃一顿也没什么,主要是他想喝点酒,一会儿要对方当苦力。

  “不是儿?!”阮知文嘴里还咬着鸡爪,空出一只手在一动不动了几分钟的林序南面前挥了挥,“林序南你没事吧?才喝了两瓶啤酒,你就醉了?”

  林序南端坐在桌对面,睫毛颤颤,努力撑起自己的眼皮,但失败了。

  “嗯。”

  阮知文乐了:“你嗯啥啊嗯?”

  林序南听得到声音,就这么顺着里面的已有发音,又跟着“嗯嗯”两声。

  阮知文“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序南的酒量不好,但酒品很好,喝醉后不发疯不骂人,不吵不闹像个瓷娃娃似的往那儿一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主打一个听话。

  大一时他们寝室聚餐时阮知文就发现了,不过那时他们喝的多,白的啤的混着,酒瓶放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喝的。

  之后林序南很少喝酒,主要是怕给人添麻烦,阮知文听他说过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

  “起来,回家。”阮知文走到林序南身边,哭笑不得,“能自己走吗?”

  林序南像个迟钝的机器人,花了十几秒终于接收到指令,按着桌子站起来:“嗯。”

  他有点站不稳,阮知文掺着他的手臂保持平衡。

  林序南走路很慢,整个人慢慢往阮知文那边倒,等到进宿舍大楼时,阮知文一只手搂着林序南的腰,另一只手捞着他的胳膊,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阮知文一个柔弱书生,还没林序南高,这么撑着他走了一路已经是精疲力尽,再把人送去三楼,怕是要魂归西天。

  他靠在楼梯口的扶手边打电话摇人,结果其他两个室友都不在校内。

  阮知文气急败坏,继续划拉着手机打算给同班的其他同学打电话。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他四处求助的时候,张子尧正从楼上下来,他们寝室四人一起的,像是要出去吃饭,阮知文知道他跟林序南关系匪浅,于是赶紧摆手求助。

  可出乎意料的是,张子尧却只是停了一下,目光扫过醉醺醺的林序南,就这么走了。

  阮知文目瞪口呆。

  虽然挺多人知道林序南追张子尧,张子尧不同意,但阮知文和林序南熟,他不仅知道这层表面,还知道两人是高中好友,认识了有四年多了。

  碍着这层关系,搭一把手送醉鬼回寝室应该也是行的吧?

  阮知文没想到竟然会被无视。

  柔弱书生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只顾着惊讶了,没注意到林序南的重心已经偏移,意外只在一瞬间,当阮知文终于缓过神来,他身上的林序南整个人猛地往后撅了过去。

  这样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阮知文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叫的走出几米的张子尧硬是回了头。

  预想中惨烈的意外并没有发生,林序南被与张子尧同行的江崇礼抄过腋下,从身后稳当接住。

  阮知文往栏杆上一靠,腿软。

  而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凶险,整个人耸着肩膀,像块年糕似的软趴趴地靠在江崇礼的胸口。

  他抬头,细碎的刘海盖在眉间,巴掌大的脸白里透红,笑眯着眼,十分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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