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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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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如仍有剩余资金,则以匿名形式捐至帝国军人权益保障协会。

  雌父曾经养育了他十年,甚至为他付出生命,他无法说自己已经对尤利西西做到仁至义尽, 但他不再企图追求道德上的轻松。

  即便成为忘恩负义之徒,他如今也只想追寻曾被自己逃避多年的爱意。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将自己放在阿缇琉丝曾经的处境里, 以自我折磨为代价,毫无尊严地祈求对方至少回头看自己一眼。

  在效忠神教的数年里,除了外出执行任务, 铁面裁判官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寂静地画着一张又一张没有面容的背影。

  在这些无法尽数的画作中,唯有一副呈现正面。

  看不清面容的虫族穿着深黑的制式大衣,身姿挺拔、意气风发,在无边雪原中捧雪而立。

  这么好的阿摩,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被铁面裁判官余生都念念不忘的雄虫,此刻正悠然欣赏着安提戈涅的黄昏。

  明天就是厄喀德那与波吕斐斯的擂台赛,阿缇琉丝却极其悠哉地出现在临海假日酒店的顶层,他俯瞰着窗外金日熔融的海面,漫不经心地猜测着谢默司约见自己的目的。

  会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恰在此时,阿缇琉丝的终端传来一条资产变动讯息,智能助手提示近日有需要他亲自确认的受赠资产。

  知道他这个账户的虫族,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他蹙眉点开光屏,看到的是一封匿名赠与协议,协议清楚地说明赠与行为涉及的一切税务及法律问题,都已经被处理完毕,他只须确认这份协议,便可不付出任何代价地得到芙达尔东岸海滩。

  芙达尔东岸海滩。

  匿名赠与。

  他或许已经知道是谁送的。

  曾让阿缇琉丝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婚礼,现在已然变得模糊不清,他平静地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

  原来记忆会随着爱意一起消失。

  他小小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力,而后在赠与协议上明确表示拒绝,轻描淡写地将后续事务交给投资秘书。

  临海假日酒店是帝国最著名的酒店之一,从名字便可看出其主打特色是临海风光,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市里,它凭借上百层的高度和广袤的占地面积,成为星网必住豪华酒店榜首。

  然而正如真正的好东西从不示众一般,帝国最奢华的酒店远非面向公众开放的临海假日。

  认真比较的话,只向极少数虫族开放的安提戈涅大酒店和帝国疗养院,或许可以争一争榜首。

  从落地窗的倒影中看见走向自己的谢默司,阿缇琉丝没有转身,他轻轻抬起指尖,落在玻璃中倒影胸膛的位置上:“军长约人的地点,一直都这么不同凡响么?”

  极其敏锐的听觉让他捕捉到身后雌虫的一点笑声,舒展、愉悦、低沉,如大提琴上汩汩流出的音符。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存在着可能令对方误解的歧义——他本意不过是调侃对方。

  而谢默司却故意从中曲解出一点撒娇埋怨——除了我,你还约过谁?

  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思考的小雄虫,决定迅速步入正题:“无论是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发讯息。”

  他转身抬头去看谢默司,却被对方从身后捧出的一大束花迷花了眼睛。

  “可你还是来了。”年长的雌虫隔着花束抱他,微微垂首俯在他耳间,语气亲昵地小声说,“据说这里的海景是全帝国最美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阿缇琉丝被怀中馥郁的花香吸引着低头看花,雪白修长的脖颈毫不设防地暴露在谢默司眼前,后者眼中温和的笑意由此褪去几分,比炽热还要猛烈的情愫悄然浮现。

  姿容美丽的雄虫佯装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再次将话题拐回正事:“我劝你坦白从宽。”

  谢默司挑眉看他,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坦白有什么奖励?”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阿缇琉丝才发现这个雌虫今天的装束与往日大相径庭。

  谢默司一向秉持着严谨和低露肤度的穿衣风格,但他此刻大衣里的内搭却并非衬衫之流,而是一件稍显随意的白色贴身短袖,宽阔舒展的肩背上束缚着两条黑色背带,将他肩膀与胸膛饱满的肌肉勾勒得块块分明。

  这两条背带在背部交叉形成一个具有稳定性的结构,在这结构之下则是清晰可见的脊沟。

  阿缇琉丝好奇地打量了几下他的装束,总感觉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换甲期?”苦苦思索后,阿缇琉丝满意地得到了答案。

  完全没有对异性的渴望,只有对自己博学的自得。

  君王蛛作为蜘蛛种中的霸主,唯一弱点便是至今还未进化掉的换甲期。

  保留了虫态的雌虫君王蛛在换甲期会从最脆弱的腹部开始换甲,而这一过程中外骨骼间的受力不均衡会带来持续的疼痛,使他们时刻处于烦躁且富有攻击性的状态。

  阿缇琉丝左看看右瞅瞅,硬是没在谢默司脸上看到半点可以和“烦躁”扯上关系的情绪。

  他难得起了玩心,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脊沟,看着那紧窄结实的腰身纹丝不动,他又有些失望:“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下一刻,落地窗在他眼中猝然远离,可供多虫同时躺上去的豪华大床变得近在咫尺。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如此轻易便被谢默司揽着倒在床上。

  对铲屎官完全没有防备的猫猫,被铲屎官阴险地拽进被窝,左揉揉右捏捏,简直稀罕得不知道拿猫猫怎么办才好。

  他愤然推了推对方的胸腹,长腿上顶逼迫对方无法继续靠近。

  谢默司温柔擒住他的手腕,全然不顾被膝盖顶到的腰腹,俯身埋入他的脖颈,饱含情欲的声线变得沙哑:“阿摩让我抱一会就行,好不好?”

  我就抱抱,不做其他事。

  他继续小声诱哄着。

  换甲期带来的阵痛与难耐在此刻彻底爆发,他的阿摩就在怀里,又有什么抑制的必要。

  他漫不经心地想。

  “书上有没有说……换甲期意味着求偶?”谢默司散漫地拈起一片幽紫花瓣,轻轻放在阿缇琉丝饱满的唇瓣上。

  “更为强大、更为坚硬的甲壳往往意味着更为旺盛的繁殖能力。”

  随着他俯身吻下的动作,后面的语句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足够强大的雌虫才能保护自己的雄主与幼崽,以控制欲闻名的大蜘蛛们在换甲期最需要克制忍耐的,并非疼痛,而是用蛛丝将雄主死死包裹的欲望。

  这隔着花瓣的一吻格外缱绻漫长,感受到怀里雄虫已经彻底沾染上自己的气息,谢默司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温柔拭去阿缇琉丝唇瓣上幽紫冰凉的花汁,而他在擦了第一下后便嫌弃自己的指腹过于粗粝。

  所以他低头轻柔吻去那点花汁。

  躺在谢默司怀里的阿缇琉丝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躁动,却在对方温柔低沉的诱哄里犹豫着是否挣扎,他无法否认自己并不抵触这个绵长温柔的吻。

  他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睡莲、迷迭草和野薄荷香,混合着酒店亚麻床单上清浅的原始皂角香,带着被阳光温和晒过的独特气息,将他从头到脚包裹着。

  这种皂角来自帝国北部某颗小行星,以稀少的产量和高昂的培植费用而被贵族们追捧不已,有着安神定气的独特功效。

  阿缇琉丝一时有点迷迷糊糊,长久以来始终紧绷的心神,在此刻出乎意料地得到放松,他努力睁眼想要保持清醒,却只能看到年长雌虫深灰色的温柔眼眸。

  好累啊。

  他抗拒推着的手逐渐松下去,于是便被更加贴合地抱紧,大蜘蛛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口,散漫地玩着小雄虫雪白漂亮的手指,低声介绍起自己带来的花束。

  午夜幽会、天使降临和来自天堂。

  三种花朵呈现着深浅不一的紫色,复杂深邃的纹路美丽得如同古老符文,向欣赏着它们的虫族传递着亘古不变的爱与希望。

  阿摩就是我的爱和希望。

  他轻轻刮了刮怀里雄虫高挺的鼻梁,亲昵絮叨着无法克制的爱意。

  年长雌虫温柔醇厚的叙说声像柔和的日光落于面颊,阿缇琉丝在恍惚中想起自己幼时曾盖着薄毯,躺在玻璃房里,温和的阳光透过浅色的毯子落在眼皮上,慵懒宁静得如同回到虫蛋里一般。

  我是他的……爱和希望么……?

  小小打了个哈欠,猫猫将这沉重的命题抛回给对方,在对方怀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柔软的胸肌进入小憩。

  

第88章

  当阿缇琉丝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时, 距离他在谢默司怀中沉沉睡去也不过半个多小时而已。

  在确认完毕时间后,他没有急着起身,而是理所当然地换了个姿势, 从谢默司的胸口抬起脸, 有些不高兴地整理了一下身上起皱的衬衫。

  根本没合眼的谢默司在他醒来的那刻, 便已经察觉到怀里雄虫的动作,这令他联想到睡醒后炸毛的猫猫努力舔毛的场景。

  所以他低笑了几声,他胸膛因闷笑而产生的震动令阿缇琉丝警觉抬头,后者确信他是在笑自己,于是愤愤倒了回去, 用力砸在谢默司放松的柔软胸膛上。

  谢默司被砸得胸闷了一下,好笑地抬手去捏阿缇琉丝雪白的脸蛋, 低声告诉对方他已经批准调令,但前提条件是自己也要一起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海姆冥界?”阿缇琉丝漫不经心地玩着谢默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束缚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符腾堡离那片挺近的。”谢默司轻描淡写地说,“正好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阿缇琉丝却从中窥见些许端倪。

  符腾堡是尼普顿的世袭封地,能让谢默司亲自回去解决的,不会是小事。

  阿缇琉丝思索了片刻便不再纠结,他对插手尼普顿族内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谢默司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眉间:“阿摩很快就会知道是什么事情,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英俊成熟的雌虫轻巧转移了话题,开玩笑地表示阿缇琉丝应该给自己一些奖励。

  从程序规范的角度来说,谢默司批准这道申请是违规的, 以阿缇琉丝目前的军衔和资历,尚不足以主动申请平定海姆冥界,前世他官至中校时, 仍旧只能以上将先锋的身份出征。

  所以谢默司决定亲自前往,为他作保,也替他兜底。

  每个军团的战斗风格、人员编制甚至是通信方式都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差异,阿缇琉丝出身第一军团,曾在第一军团中浸淫多年,但他既然已经投身第九军团,就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军团的运作方式。

  这本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过程,但第九军团军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这算不算徇私舞弊?”阿缇琉丝若有所思。

  “或者说是暗通款曲。”谢默司一本正经。

  “也对。”阿缇琉丝赞同地点点头,配合地说,“毕竟你还没有名分。”

  谢默司扬起长眉,正欲把人按进怀里一顿揉搓,阿缇琉丝已经先发制人地起身,他推开蠢蠢欲动的雌虫,佯装苦恼地转移话题:“军长想要什么奖励?”

  在谢默司开口之前,年轻美丽的雄虫狡黠地适时补充道:“名分除外。”

  无奈地轻叹一声,谢默司看着前一刻还缱绻卧在自己怀里的雄虫,现在已经义正词严地说名分除外。

  他沉吟了片刻,余光捕捉到套间角落里的三角钢琴,摊手道:“那么,请为我演奏一曲。应该不算困难?”

  阿缇琉丝啧了一声,他对钢琴的熟练程度只能勉强算掌握,和谢默司在伊斯墨涅雨夜中所呈现出的水平,恐怕很难相提并论。

  他一时幼稚地升起好奇心,转身走进套间的乐器室,挑选了片刻后便带着一把小提琴回到谢默司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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