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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却不知为何对岑康宁的作用恰恰相反,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岑康宁从未觉得洗澡这么漫长过。

  他洗澡通常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洗头,冲头,打沐浴露,冲身体。

  作为一个天天洗澡的男人,岑康宁实在无法理解有人洗澡会洗十分钟以上。

  但今天他算是开了眼。

  祁钊竟然洗了十五分钟?

  他人都快蒸熟了,还没结束。

  为什么?

  因为祁钊洁癖,今天吃饭的火锅味道比较大所以需要多洗一会儿吗?

  还是说,因为今天下午的那碗红烧肉与长寿面。

  又或者……因为岑康宁的原因。

  岑康宁低下头使劲儿往自己身上打泡沫,没敢对此事进行细想,因为不细想的情况下,他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洗澡结束,岑康宁身体的某个器官已经明显到不用手遮就完全暴露无遗的地步。

  幸好这浴室比较小。

  水雾遮掩了部分尴尬。

  岑康宁便说:“那我先出去。”

  祁钊不赞同:“我给你拿浴巾。”

  岑康宁尴尬:“不用了吧,距离这么近,我跑两步回去拿浴巾就行。”

  祁钊还是不赞同:“会感冒。”

  祁钊的话总是不带很重的语气,但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

  要是放在以往,岑康宁肯定就听他的了。

  但今天不太一样,岑康宁想。

  要是被祁钊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那就糗大了。

  虽说,岑康宁本来在祁钊面前没什么颜面,再窘迫的模样祁钊都见过。

  可唯独这个周四的晚上。

  岑康宁不太想。

  于是果断拧开浴室大门,想要像之前不请自来一样,不告而别。

  但他到底是低估祁钊的坚持。

  刚刚还看上去要再洗十分钟的人此刻竟然先他一步走出浴室,替他拿浴巾。

  岑康宁站在门口人都快傻了,心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尴尬地走过去擦身体?

  幸好很快他释然了。

  因为某人的身体状况竟然比他还要更加明显。

  岑康宁瞟了一眼后脸热地把眼神移开,心想:“靠——原来你也有反应。”

  早说啊!

  早说的话……

  干浴巾的触感将岑康宁思绪打断,他胡乱地擦干着头发跟身体,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想祁钊出现在这个浴室的原因。

  不在主卧洗澡,是因为傍晚在主卧卫生间催吐过的缘故吗?

  因为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刻意选择了避开。

  又想祁钊坐在饭厅座椅上抬起头来的那个表情。

  岑康宁从未见过祁钊身上出现这种眼神,冷漠的,空洞的,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不再在意。

  不由得,他心头一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又再度袭来。

  岑康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平时他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大学里的流浪猫生病,得了口炎。

  岑康宁着急地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拿出自己兼职的工资紧急送它去宠物医院。

  舍友不解。

  曹帅说:“宁宁你干嘛,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带它去看病。”

  岑康宁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放不下。”

  后来他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就咸菜。

  把那只小猫救了下来。

  但其实,岑康宁知道,祁钊跟小猫是不一样的。他强大,成熟,而且有着数倍于自己的存款和收入。

  祁钊完全可以照顾的好自己。

  从他催吐的速度,和他调整状态的时间上就可见一斑。

  可岑康宁就是放不下,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

  其实,比起送小猫去医院,岑康宁知道自己能为祁钊做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语言上的安慰也显得空洞无比。

  可哪怕只是一块儿最普通的不过的香煎三文鱼,能让祁钊感觉好受点儿,岑康宁也乐意。

  所以后来,祁钊有好点了吗?

  吹风机的热风吹到他脑袋上的时候,岑康宁想,嗯,肯定好点儿了。

  不然这人不会现在顶着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还有心情给自己吹头发。

  岑康宁就奇了怪了。

  难不成祁钊的身体构造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么顶着,不难受吗?

  反正岑康宁是快难受地不行了。

  尤其是祁钊还凑过来给他吹头发。

  热气从吹风机的风筒中传出来,也从祁钊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传出来。

  岑康宁快要被热化了。

  如果不是他与祁钊约好了只在每周五的晚上发生关系,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在浴室里把人扑倒。

  但,今天真的只是周四。

  还不行。

  一想到这里岑康宁就难免有些丧气,分明主动签合同的是他,想要把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不影响工作的也是他。

  可为什么?

  逐渐地会对此感到不满呢?

  并且,在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中,岑康宁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与身后没什么表情,专心给他吹头发的祁钊,想:

  让他感到不满地也许不止今天是周四。

  而是不满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单方面的渴望似乎总叫人懊恼,一想到这个事实,那种不亚于见到小猫生病的心痛感就猝不及防涌现。

  像有一根针忽然扎了岑康宁一下。

  把岑康宁从幻觉中扎醒。

  他蓦地抓住吹风机,在吹风机关掉以后,垂下眼,恹恹地说:“好了,我去休息。”

  但祁钊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你可能还不能休息。”

  岑康宁不解:“为什么?”

  祁钊说:“十二点了。”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

  岑康宁还是不明就里:“十二点,所以呢?”难道这个点而不是更该去睡觉?

  明早还要上班呢。

  却见祁钊慢条斯理拿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随后也拿下他的,说:“十二点,所以是周五。”

  岑康宁:“……”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重新定义周五[三花猫头]

第53章

  岑康宁第一次知道有人这样定义周五的晚上。

  周五算一部分。

  晚上算另一部分。

  偏偏自己还没有反驳的余地,就说现在是不是周五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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