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当官不如食软饭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65节




第085章

  沈钏海大约遭遇了些中年危机, 儿子向来是混账不听话的,因而便也罢了,但眼下却被儿子同他豢养在家中的娈宠前后夹击堵在院子中, 将他那些编排人的那些话逮了个正着。

  若单是个娈宠便也罢了,偏偏还是个跟他同处朝堂的命官,又是未来君王之师。一番折腾下来, 怎么瞧都觉着沈家着实没有什么长寿的模样。

  可怜他在权势阴谋中浮浮沉沉了半生, 现下就这般被堵在了沈瑞的院子中,左右为男, 左右为难。

  平心而论,沈钏海倒是从不觉着沈瑞养着个娈宠算是什么大事,中都那些个世家子弟中花样比他多的, 比比皆是。

  只不过平日里不如他那般招摇过市, 因而才在名目上被他压去一头罢了, 凡是高墙深院, 哪里有什么绝对干净的地界儿。

  所以即便这娈宠是江寻鹤,他也不过是提点两句, 从来没当真觉着算是个多大的错处。说到底是个寒门出身的,在中都内半点根基也没有,若不是得了明帝的青眼,今日还不知被塞在哪个角落。

  但眼下, 沈钏海看着面前弯着眼神情愉悦的混账儿子,又偏过头看了看院门处仍是清冷俊朗的身影, 实在是觉着自己这些年纵容着沈瑞在外面胡作非为当真是该死。

  若非如此也不会报应这般快便落到他身上, 他甚至开始禁不住地发散:这样说话算是公公调戏儿媳吗?

  传出去, 他便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你知道的……”神色僵硬地咽了咽:“为父也断然没有这个意思……”

  沈瑞长长地“哦”了一声,轻轻挑了挑眉, 将那点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可信度再次拉到了一个低谷。

  沈钏海不知道江寻鹤在他身后沾着的时候,有没有一直盯着他,但眼下确实是觉着如芒在背,仿佛被拨开了皮肉沿着脊骨一寸寸巡视了个通透,誓要将他心里头那点子糟污的想法剥离干净才好。

  这种好似随时都会名声扫地的紧迫感让他恼羞成怒地一拍桌子道:“你们两个之间那些个混账事,现下已经在中都内起了这些猜测,若是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大,便斟酌些行事!”

  毫不意外的结局,见没了乐子,沈瑞嗤笑一声一声,懒散地合上了眼睛道:“得了,你也省些力气,我也少听两句。”

  沈钏海倒是没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当即皱起了眉沉声道:“你以为你若不是我儿子,我会平白费这些力气吗?死生又与我何干?”

  沈瑞懒得睁眼再瞧他,只是轻轻晃着腿,带着身下的藤椅也一并摇晃起来,发出很细微的声响,手指扣在腰腹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着:“这点父慈子孝的把戏您还没玩够?别这戏唱久了,便当真入了戏,彼时您这二十几年反而盘算可就尽数付诸东流了。”

  沈钏海眼底顿时便生出几分惊疑,他唇角微微抖动着,叫人分辨不出是气得还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顾忌着站在院门处的江寻鹤,忍了忍没再逼问沈瑞究竟是知道了点什么。

  但转身离开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厉害,沈瑞略将眼皮掀开了一点缝隙,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点促狭的意思,他估摸着沈钏海近几日都睡不好了。

  藤椅的底架轧在青石砖上挤压出点声响,在这院子中再正常不过的声音,但他却清楚地看到了沈钏海的肩背一僵,现下他便是惊弓之鸟。

  沈瑞垂了垂眼,遮住了眼中的嘲讽,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将事情做得那样脏。

  沈钏海走到院门处的时候,被迫同江寻鹤撞了个正着,若换做是旁人大约这时候早就避让开了,只有江寻鹤却好似半点眼色都没有似的守在那,一副诚心要给他难堪的模样。

  沈钏海在沈瑞面前憋闷出的怒气此刻在心间逐渐发酵起来,刚想要嘲讽一句,余光便瞥见了江寻鹤有些泛红的耳根。

  “……”

  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沈钏海一直到走到前院的时候,神情都是有些恍惚的,府中仆役见他脸色不好,只当他是在朝中惹了什么气回来,一个传一个,便都不愿意去触他霉头。

  守着盒子的小丫鬟更是吓得如抖筛子般,毕竟夫人院子中可不常送东西出来,每日都要引起些不快,现下又正赶上家主发怒,小丫鬟生怕牵连上自己。

  但她年纪最小,在院子中也额外受气些,其余的见状早早就跑开了,她又怕东西送不到沈钏海面前再耽搁了什么事,便只能硬着头皮上。

  “家主,这是夫人院子里送回来的,说……”

  小丫鬟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奓着胆子道:“夫人说让家主管好自己的儿子。”

  话刚一说完,小丫鬟便恨不得将头埋进石砖缝隙中,单是这话她也知晓盒子中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哪有十月怀胎的母亲将孩子称为父亲自己的儿子。

  即便是在中都之内,也算得上是高门秘辛了,小丫鬟休说是妄想赏赐了,她现下只怕自己被裹上草席丢到乱葬岗去。

  谁知沈钏海闻言只是微微一怔,便摆手叫她下去,小丫鬟欣喜之余,又不禁为着他在那瞬息间流露出的疲态而生出些疑惑。

  她不过是个一个月只赚一两银子的小丫鬟,半点也想不透家主这般的人上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明明他已经有那么多的金银了。

  沈钏海将身子深陷在椅子中,合目养了养神,才伸手掀开了那盒子的盖子。

  从他瞧见沈瑞找的那个送礼物的高大仆役时,便知晓这盒子中放着的定然不是正经东西,但即便早有预料,在看见那金铸的两只绳穿蚂蚱的时候也仍然默了默声。

  他其实没太关注过从前沈瑞每月请安的时候都给萧瑜兰送过些什么,便是叫他现在去细想,也是一件完整的物件儿都想不出来,但大约是没什么出格的,否则中都内也不会将那点母慈子孝的说辞流传了二十几年。

  思及此处,沈钏海冷笑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前厅中,声音被无限放大,但却奥斯生出几分莫名的惊悚感。

  他面上露出嘲讽,那些人怎么会知道从沈瑞出生起,便同他的母亲如这世上最最亲密的陌生人呢?

  沈钏海将盖子轻轻合上,手掌却不自觉地摩挲了下盒子的边沿,原本他还因着沈瑞最近的变化而奇怪,现下瞧来应是因着当年之事了。

  只是不知道,当年之事,沈瑞究竟知晓了多少,他所知道的那些值不值当再在上面覆盖一层。

  ——

  “阿瑞,我来讲今日的本子。”

  一层阴影笼罩在沈瑞身上,瞧起来好似一种莫名的暧昧覆压。

  沈瑞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随后意味难名地轻笑了一声:“江寻鹤,你耳朵红什么?”

  他这般说着,目光却从江寻鹤的眉眼间一直巡游到他腰腹间,在某处轻巧地打了个转儿,随后含带着笑意收回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却瞧见江寻鹤方才还只是沾染在耳根的红意,已经在方才他目光没个顾忌地四处看的时候,悄悄蔓上了耳尖、颈侧。

  如常年隐藏在雾气中不近人眼的远山忽而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般。

  沈瑞漫不经心地想到:大约是比传胪日的牡丹更叫人平白生出些惊心动魄的意味。

  他忽而便生出了几分轻佻的心思,沈瑞将身子支起来,朝着江寻鹤凑近,手指勾上他腰间的系带,稍一用力便将人扯得更近了些。

  江寻鹤站在他的藤椅前,要比着他高出许多,若非如此方才也不会将投在他身上的日光遮掩住,现下他就着沈瑞的力道贴近,便更显地身形高出许多。

  沈瑞的脸只能将将贴合在他胸膛下的腰腹间,这回儿不过是秋日刚兴起个头,还不算太冷,只有沈瑞日日披着毯子,却也照旧要在午日喝些冰镇的,不过是转载折腾罢了。

  江寻鹤身上的衣料并不算厚,至少现下沈瑞的气息完全可以透过横纵织线的料子,覆在他腰腹间的皮肉上。

  他下意识滚了滚喉咙,声音间生出一点不甚明显的哑:“阿瑞想要做什么?”

  沈瑞将下巴垫在他的腹上,略抬了抬头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上,沈瑞促狭地眨了眨眼,语调也有些莫名的含糊:“方才的话,太傅听见了多少?”

  赶在江寻鹤开口之前,沈瑞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间,略带有警示意味地提醒道:“院门处的情景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太傅为人师表可不要诓骗学生。”

  他算什么学生,若当真是依着规矩的学生,现下便应当用戒尺将他的手抽下去,而不是由着他在自己腰间作乱。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沈瑞却半点躲避都没有,好似已经生不出半点心虚了般,坦荡至极的轻佻。

  若是叫那些个朝官瞧见了,不知要参他几句:伤风败俗。

  但他却好像半点也不知晓害怕般,目光紧盯着江寻鹤的眉眼,生怕错过了丝毫动静般。

  就连自己颈侧的那点薄红,也被沈瑞用目光摩挲了个遍,他似乎额外欣赏自己这点与平日里不同的神情。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将原本那句“尽数听见了”咽了回去,他略偏了偏头,回避开目光轻声道:“不……不曾听见什么。”



第086章

  他将一偏过头去便径直迎上的日光, 鸦青色的长睫下垂,遮掩住了眼中纵生的慌乱,可长睫急促的轻颤却映显在光尘中, 避无可避。

  沈瑞稍一抬头,便可将他神色间尚且没有遮掩干净的慌乱尽收眼中,这点痕迹难清的破绽, 却叫他平白生出了几分兴致。

  江寻鹤明明是垂着眼的, 可沈瑞在他腰腹间仰头看上去时,两人的目光在昏明的叠合处撞在了一起。

  沈瑞适时的弯了弯眼睛, 显露出的几分促狭将他眼底的欲.望遮掩了个七七八八,任凭哪一个一眼瞧过去,只怕也要被他这副清俊的模样唬住。

  他轻笑了一声, 唇边裹挟着一点恶意:“太傅当真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下颌处原就贴着江寻鹤的腰腹, 说话间的轻微震颤便沿着他的皮肉, 透过轻薄的布料一直蔓延到要腰腹处的神经上, 惊奇起一阵难名的酥麻。

  江寻鹤垂眼看着他,喉咙轻轻颤动, 目光从他艳丽的眉眼处一直摩挲到唇角,语调有些莫名哑

  “阿瑞想让我听见什么?”

  像是一场往来拉扯的博弈,好似谁先揭开这层弥盖的雾,便是先行成了输家。

  只可惜, 指望着这中都城内最最蛮横不讲理的纨绔来遵循这点规则,着实是难了些。

  沈瑞的手指还勾在江寻鹤腰间的系带上, 将其与衣料分隔开, 早已经被日头烘干得温热的手指, 将那点儿残存的温度渡到了手下紧绷的皮肉上。

  闻言,沈瑞面上不显, 手指却又向内探进了两分,眼皮短暂的垂下又抬起,遮掩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漂亮鬼大约远比他显出来的还要多些精壮气,身形整日拢在宽大的文官袍内,系带又将腰身紧紧束起,勾勒出令人情动的轮廓。

  但实质上沈瑞的手下却是紧绷的肌肉,这种明艳的冲突让他下意识生出些要将那块皮肉叼起的冲动,沈瑞舔了舔齿尖,将那点欲念按捺下。

  柔软的指腹隔着衣料在紧绷的肌肉上按了按,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江寻鹤的神情,将他哪怕不过丝毫的变化都欣赏了个淋漓。

  “太傅当真要听我来说?”

  沈瑞勾了勾唇角露出两颗尖齿,还不等江寻鹤应声,便故意拖长了语调,扯出了许多黏腻感。

  “自然是希望太傅听见在旁人眼中,你我之间纠缠着多少私情,又是如何在床榻间极尽欢愉的。”

  倘若沈钏海还没有走远,听见了他这句话,知晓自己非但被打成旁人,还平白的递上了牵扯的由头,不知又要气到何种境界。

  沈瑞眼尾上挑,唇舌间显出几分暧昧,偏偏神情又是倦懒的,倒是颇像江寻鹤从前在江东老家养着的那只狸奴。

  那蛮横的小霸王见他不应声,便轻轻啧了一声,搭在系带上的手指稍一用力便将人扯得更近了些。

  他自己反倒将身子陷入藤椅中,手肘倚靠在扶手上,姿态懒散地半倚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陡然拉扯开,沈瑞歪了歪头,将扯着系带的手指收拢回来,皮肉间的剥离激起一阵细微的空阔,可还不等江寻鹤说话,他便轻挑的勾了勾手指。

  偏勾完后,又懒懒地半搭着眼皮,分明是他自己挑起的,却好似半点都不在意江寻鹤会不会依着他的意思凑过来般。

  秋日里这会儿的日光最是晃眼,沈瑞懒散地抬手遮在了额上,只留下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莹白的手掌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出些透色,能清楚地看见皮肉下横纵交织的青红血筋,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动着,仿佛在默数着时间。

  手腕却忽然被握住,沈瑞微微一怔,随后仰着头透过手掌下的缝隙却瞧,目光方一冲突出去便同江寻鹤的撞在了一处。

  后者已经俯下身子,握在他腕子上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量,沈瑞只要一抬眼便能瞧见江寻鹤手腕上的红玛瑙坠子,系在两侧的红绳已经已经生出些磨损的痕迹,可见是日日都戴在身上的。

  沈瑞的目光从坠子上收回来,回落到那手掌的主人身上,略一挑眉,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般:“太傅这是何意?”

  不待江寻鹤应声,他便勾唇露出了点笑意道:“总不能是因着方才没听个尽兴,非要逮着学生问个淋漓吧。”

  他口中虽是这般说着,但眉眼间尽是盎然的兴致,尤其是在腕子上的手掌越发用力合拢的时候,那般可怜的模样叫他几乎要生出点怜悯了。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