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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自开课后, 云词才发现一班二班两个班级的课表高度重合。

  说是分了班,但这个班分得很随意,大部分课程都是还在大教室里, 两个班一块儿上大课。基本两节课连上, 早上八点开课, 一直上到中午吃饭。

  一班二班之间最明显的分班体现, 就只体现在座位位置上。

  两个班的人各坐半边,中间隔着一列空位,这列位置空得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瞅着跟三八线似的。

  按常理来说,这群大学生不至于那么规矩。

  分散坐的情况在其他专业很常见。

  但他们是法学一班二班。

  他们的班长一个姓云一个姓虞。

  ……

  且这两人据说刚私下斗过殴,刚被辅导员从警局里捞出来。

  于是两个班的人谁都不敢吱声, 只能老老实实和隔壁班划清阵营。

  身为班长的云词不知道他们居然有这么多心思,他对班级秩序感到满意, 看着提前做好的预习本,着重听几个昨晚没太记清楚的重点要点。

  讲台上, 法制史老师讲着讲着, 大概是私下也听说了他们两个班级的瓜, 忍不住跑题:“听说咱们班有一些心怀正义的同学啊。”

  “遇到敲诈勒索, 第一时间报警是对的, 但是你们这后续操作……不需要找那么多人的哈,群体聚众,容易影响社会秩序。”说着,法制史老师点了名,“两位当事人觉得呢。”

  这事是过不去了。

  云词想把头埋进课本里,他站起来冷着脸应了一声,只是这样被当众点名,耳尖稍微有点红。

  虞寻就坦荡多了:“我下次注意,争取控制一下人数。”

  法制史老师:“……那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全班想笑又不敢笑。

  很快到课间休息时间,云词去走廊接严跃的电话。

  严跃已经从高平阳那边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没有先说话,听筒里安静许久,直到云词主动打破沉默:“爸。”

  严跃说:“一千两百字的检讨,别光写在纸上,要记在心里。”

  云词嘴上“噢”,心说只有他们这种教职行业的,才会把学生压根不走心胡诌的检讨看得那么重要。检讨这玩意儿,写纸上都不认真,还记心里。

  由于这次犯案人数众多,严跃没有只盯着他,又问起了李言和流子。

  毕竟这两位也都是严主任的学生。

  尤其是李言。

  “当初你李叔叔把阿言托付给我,”严跃说,“我让你多带带他,你要多往积极健康的方向去引导,你俩关系好,更应该齐头并进好好学习。”

  云词说:“他学习挺好的。”除了语文。

  果然,严跃下一句就说:“让他没事多看点国内外经典文学,陶冶一下文学素养。”

  云词嘴上应着:“哦。”

  他和李言的相识离不开严跃的撮合。

  李言他爸和严跃是旧相识,李言考上西高后,正值青春叛逆期,学人家混迹校外。严跃把他俩安排进了同一个班,想着同龄人之间总归好说话些。

  初识时,李言对云词这个班长也很不服气:“你谁啊,我的事你少管。”

  “没想管你,就是想去观摩一下。”

  云词说,“看看我们传说中的言少在校外的英姿。”

  结果李言在校外混得非常一般,跟在队伍末尾,压根无人问津,他又恼又羞:“我才刚加入,等我资历熬上去了,我最起码也能站队伍中间!”

  云词蹲在他旁边:“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

  李言:“?”

  云词:“主要觉得这帮人也不怎么样,你跟着他们,屈才。”

  李言摸着下巴,半晌,认可了这个说法:“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先退出。”

  李言本质也不是真想学坏,就是反抗下,云词一拽,他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倒是后来,李言时常对他感慨:“我也真是服了,严跃管你管成这样,你都没想过叛逆一下?”

  “……”

  挂电话后,云词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然后晃回班级。

  他闲着没事会刷会儿朋友圈,看看李言和一些老同学们发的最新动态。

  刷出来的头一条是李言。

  他的朋友圈透露出一种精神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天天早八,天天早八,这早八人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云词随手点了个赞,然后继续往下滑。

  翻过几条后,页面停留在某个黑色头像上。

  黑色头像新发的朋友圈,文案写着:【右手受伤,怎么记笔记。】

  下面还甚至还郑重其事地配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这人包着绷带的手艰难地握着笔,桌上的笔记本页面空白一片。

  ……

  这黑色头像出现的姿势太突兀。

  他差点忘了自己加了虞寻微信好友这件事。

  云词在这条朋友圈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本能作祟,反应过度,直接反手关了微信。

  只是关闭微信后,那张照片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这人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大课休息间隙,临近下节课上课前。

  原先出去的人都陆陆续续又回到班级。

  一班全体同学整整齐齐坐在自己的那一侧位置上,看到二班班长冷着脸穿过中间那条“三八线”,走进了他们一班的区域里。

  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有人埋头,互发私信。

  [?]

  [有没有人看清了,是什么东西?]

  [战书吧。]

  [这战书密密麻麻的,字好多,看不清。]

  [可能三言两语不足以表达彼此之间的仇恨。]

  [……]

  虞寻坐在后排,和班里其他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云词走到最后排,居高临下地站在虞寻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来找事——这架势实在和高一那会儿,他甩成绩单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啪”。

  但这次甩在虞寻面前的,是一份字迹工整的课堂笔记。

  “刚写完,”云词甩完笔记本之后,用一种“你爱要不要吧”的语气解释说,“突然看这本本子不顺眼,不想要了。”

  虞寻单手拎起笔记本,顺便翻了下,他每一页都停留了很久,似乎扫得极其认真。

  然后他用极其不认真的语调说:“……没事,我看着挺顺眼的。送我的?”

  云词抿着唇:“是不想要了。”

  他坚持说,“不是送你。”

  虞寻“哦”了一声:“那就是送我了。”

  “……”

  妈的。

  这人听不懂人话。

  云词懒得再说。

  反正笔记送到了,他们俩之间算扯平。谁也不亏欠谁。

  就在云词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虞寻散漫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我在听课过程中还有些个人的观点和注解,不方便拿笔,需要找个人帮忙写写——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愿意帮我这个忙。”

  哪个好心人也不可能是他。

  ……

  云词这样想着,转身的动作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住了。

  上课铃响。

  下半场课程开始,法制史老师捧着水杯回教室。

  他低头看课件,找到上节课没讲完的那页,等他调整好再抬起头,发现原先相隔大半个教室的某两名学生居然破天荒坐一块儿了。

  法制史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他开始正式讲课,没说两句话,又没忍住看了一眼。

  如坐针毡的云词:“……”

  “咳,”法制史老师收回自己缥缈的思绪,“好,那么我们继续看啊,上节课提到清末的大规模修律,这背后其实是被时代裹挟的被动选择。”

  “(一)预备立宪的背景与指导原则……”

  这都是他昨天提前预习过的内容,他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云词面前摆着两本笔记本。

  法制史老师往课件上标什么,他就在笔记本上重点抄一遍,抄完一本抄另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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