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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又或者,是因为心中有怨气,所以看着他就控制不住想要说难听的话。

  可每一个理由都这么站不住脚。

  宋宝媛心中懊恼,回过头想,她实在是有些像在无理取闹。

  在他面前,别说冷静,竟连就事论事都做不到。

  到底,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宋娘子!”

  门没关,许评笙跑了进来,“有人找。”

  “谁?”

  “她说她是张烙家的邻居。”

  宋宝媛知道,肯定是为了张烙的事来的,“让她进来吧。”

  先进来的却是谢予朝,在他后头,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娘着急地跑了进来。

  “宋娘子!”大娘面上满是惶恐,“听说张烙那孩子被官府带走了,这是为什么呀!他还能回来吗?”

  “您请坐。”

  大娘目光飘忽,不自在地坐下,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

  宋宝媛不解,“以前?”

  大娘左右看了看,起身去将门关了,小声说道:“宋娘子,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瞒你。除了你,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也寻不到别人帮忙。”

  “我就住老张家隔壁,平日里张烙在您这上工,都是我替他照看老张的,所以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些。”

  “老张是个鳏夫,就一个孩子。好些年前,那孩子溺了水,死了。办丧事的晚上,突然有个人摔在了老张家门口。老张出门一看,竟然是个受了好多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老张本就是个好人,而且这孩子跟自己刚走的孩子差不多年纪,他更加心生怜悯,就把孩子留了下来。”

  “那孩子的伤,一看就不普通。我们都劝老张不要养,免得惹祸上身,但老张不听啊。幸好,这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时间一久,老张还有咱们这些街坊四邻,就把这孩子,当成老张亲生的张烙看了。”

  大娘连连叹气,“还以为这么久都没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近些日子一直都有官府的人来查问,有些个一见官爷就害怕的,把孩子不是亲生的这事说漏了嘴。”

  “宋娘子,我来找你,确实是因为,找不到旁人帮忙了。昨晚没人敢告诉老张孩子被官府抓了的事,但孩子晚上没回来,他念叨了一晚上。他其实没多少日子了,若孩子真回不来,能不能请官爷通融一下,让他们父子俩见个最后一面,也好了了这段父子情,好让老张安心去啊。”

  宋宝媛神色恍惚。

  她蓦然想起,爹爹离世的那一天,一直在含糊不清地念着她的名字。

  “宝媛、宝媛,让爹爹看你最后一眼。别哭,让爹爹再好好看看你。”

  “宋娘子?”

  宋宝媛回过神,“我知道了,您回去照看张烙的爹爹的吧。张烙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但见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真的?”大娘松了口气,“谢谢宋娘子!谢谢宋娘子!”

  “岑舟,送婶娘回去。”

  他们走后,宋宝媛坐着发了很久的呆,都忘记了谢予朝一直在她身边。

  “咳。”谢予朝忍不住出声,“你就这么轻易答应,然后呢?”

  宋宝媛想了想,扬声唤道:“阿启!”

  阿启从窗户外现身。

  “你替我去大理寺监牢打点一下,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阿启没去,反而跳进了屋里,“小姐何必舍近求远,而且还不一定行得通。”

  宋宝媛抬头问:“你有更好的办法?”

  阿启的眼皮跳了跳,语气迟疑,“不是大理寺吗?大理寺……有郎君啊。”

  宋宝媛垂眸,沉默不语。

  阿启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算了吧。”宋宝媛轻声道,“让一个死刑犯离开监牢,对我们来说合乎情理,但对大理寺来说不合规矩。若是能花钱解决,就别让他知道,免得让他为难。”

  阿启点了点头,“是。”

  他转身欲出门办事,但走了两步就顿住,“其实、其实小姐若是愿意跟郎君服软,他肯定不会觉得为难的。”

  服软?

  宋宝媛呆住。

  她似在犹豫的这一刻,谢予朝心中警铃大作。

  “交给我!”他突然道。

  宋宝媛侧目,面上更加迷茫,“你?”

  “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谢予朝正经道。

  “可是你……”

  “相信我。”谢予朝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笑着打断道,“不会有事的。”

  *

  千仟阁雅间,谢予朝手里把玩着酒杯,独自等待。

  没过多久,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猫着腰,用扇子遮着脸,如做贼般偷偷摸摸走了进来。

  “你干嘛?”谢予朝挑眉问。

  华衣公子一进屋就赶紧关上了门,生怕被人发现。

  “你小子真够胆啊,居然真敢溜出谢府?你溜了就溜了,你找我干嘛?我一看到你爹我就害怕,他要是问我见没见过你,我哪瞒得过?”

  他咒骂个不停,谢予朝压根插不上话。

  终于,他说累了,自己给自己倒酒。

  “江湖救急。”

  “我就知道!”

  谢予朝刚说四个字,华衣公子又嚷嚷了起来,“好事不见你惦记我,有麻烦就来找我是不是?我先说好,跟你爹作对的事情,我绝对不干!”

  “和他没关!”谢予朝无奈道。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杜渊,其父杜大学士,是他爹的同僚。

  杜渊拿起酒壶,往椅子上一瘫,翘起了腿,“那你找我干嘛?”

  “帮我去大理寺捞个人。”

  “谁啊?犯的什么事?”

  杜渊吊儿郎当,像个纨绔。

  谢予朝的手肘支在桌上,用掌心托着脸,“不是什么大人物,叫张烙。他也就犯了点小错,甚至可以说是为民除害,杀了那个臭名昭著的户部侍郎。”

  “咳!”

  杜渊被一口酒呛得红了脸,半晌才缓过来,“大哥!你说梦话呢?你让我去给你捞户部侍郎案的真凶?你当我是你爹啊,有那么大本事?”

  他连连摇头,“你知道户部侍郎案牵扯多广,上面有多少人盯着吗?当初可是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办案的,闹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甚至有人专门送替罪羊,就为了早点了解此案,免得查出来更多龌龊事收不了场!”

  他肯定道:“我敢说,整个朝廷,除了你爹谢大人,没人有本事捞得出这个人!”

  谢予朝眉头轻蹙,“那只让他离开几个时辰,跟人见一面呢?”

  “也不太行。”杜渊摊了摊手,“若人在刑部或者京兆府,倒是不难,但大理寺就算了。放在几个月前,即便是大理寺也能想想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哪里不一样?”

  “这你都不知道,他们头头换了啊!”

  杜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现在,大理寺卿被架空,大事小事做主的都是那个姓江的大理寺少卿。那家伙,真叫铁面无私!上个月,张大学士的儿子、亲儿子!因为强抢民女被判了流放,张大学士哪舍得啊,又砸钱送礼又疏通人脉,别提多努力了,就为了把儿子捞出来。退一万步,把人留在京城也好。结果呢,大理寺那边理都不理,马不停蹄地把人送走了。”

  杜渊叹了口气,“我今天出门,我爹都警告我,惹祸别往大理寺那边靠。”

  谢予朝听了眉头拧得更紧。

  他往后一仰,“我不管,当初我给你代写,骗过你爹的时候,你可是答应给我办事的。帮我从谢家逃出来这件事太难,我也就不怪你。但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这件事也很难啊!”

  谢予朝冷漠地看了过来。

  杜渊没法,上次没帮已经很不仗义了,这次再推脱,怕这兄弟要做不成。

  “行吧,我试试。”他反复强调,“我只能说我尽力一试,成不成的另说啊!”

  他伸出了手。

  谢予朝诧异,“干嘛?”

  “给钱啊,到处打点不花钱啊。”

  “我没钱。”

  杜渊:“?”

  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下,谢予朝淡定道:“你先垫着,过段时间我再还你。”

  “空手套白狼啊。”杜渊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计较,而是问:“你怎么掺和进这种事了,跟那人认识?”

  “你还是少知道的好。”谢予朝说着,起身要走,“还有,你手里那酒,记得自己付钱啊。”

  杜渊:“……”

  *

  入夜,大理寺监牢被打开,有人悄悄离开。

  人刚走,汤远就进了大理寺内堂,交待道:“人已经走了。”

  “看紧点,别让人跑了。”

  “这个老大你放心,咱们好几个兄弟跟着呢。”

  江珂玉侧坐在案桌前,揉了揉眉心,“行,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汤远没着急走,有些不满,“这种事情,找张纸写清楚,呈上来,咱们能特批的呀。能合规合法,他们非整这么偷偷摸摸的干嘛?显得我们大理寺多不近人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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