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侯门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81节


  “马上不是除夕吗,使臣在京,依邦交礼仪,大晋皇帝该许我等入宫赴宴,届时自有机会与恒王会面。”

  阿尔纳担心道,“若皇帝不邀请咱们呢?”

  “放心,既然恒王要与咱们交易,一定会促成此事,除夕是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

第56章 给她压岁钱

  接下来这几日, 明怡安心陪着荀氏招待族人,身为新妇难免成为众人的焦点,又是乡下来的, 大家伙对着她是关注有余亲近不足,只极少数人愿意上前套个近乎, 荀氏晓得大家伙多少有些介意明怡的出身, 便使了个法子,唤大少奶奶谢氏带着明怡去与年轻的少妇攀谈。

  明怡去了,与她们一道聚在太太们隔壁的暖阁, 少夫人们的话题绕不开丈夫孩子婆媳乃至娘家,明怡呢,坐在一旁喝茶, 耐心听她们说这些家里长短, 听了一会, 她慢腾腾提杯往窗外的夜空一比,在心里与那些逝去的将士们说,

  “过去你们总好奇家里的媳妇成日唠叨些什么, 今日我替你们听了……”

  没有明怡插不上的话,偶尔还能给出几句很中肯的建议, 一来二去关系拉进, 奶奶们发现明怡极为好处, 一点不摆族长夫人架子, 甚至很愿意为大家伙支招,一时都拿自己烦心的事讨她主意。

  明怡对女孩子总是格外有耐心,也不厚此薄彼,无论哪一房,无论什么出身, 在她这均一视同仁,天生有一股招人的魅力,半日下来,用午膳时,被人抢着拉去各桌吃席。

  荀氏瞧见眉开眼笑。

  下午少奶奶们伺候太太们摸牌,几位老太太坐在一处话闲,这些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神都不太好使,摸牌是不太成了,可不就剩一张嘴唠叨,论唠叨,四老太太是阖族之最,整个裴府都晓得她丈夫那桩轶事,老人家心里头不好受,长年累月养成嘴碎的性子,以至于族人瞧见她便躲,一个不慎,明怡被她给逮着了。

  静静坐在她身侧听,时不时给老人家续上一盏茶。

  四老太太从当初与四老太爷那场婚姻聊到那些不成器的儿女,最后又到孙儿外孙,一家子事如裹脚布又臭又长,她起先以为明怡不爱听,后来却发现孩子听得极为认真,甚至还与她理论为何要这般做,叫她老人家少管些儿女的闲事,多操心自己的身子。

  说了大半日,老太太被她劝得豁然开朗,连称呼都从“越哥儿媳妇”变成“明怡”,“明怡呀,委屈你听我掰扯这般久。”

  明怡摇头,“没有,不委屈。”

  过去在肃州,常年生死悬于一线,那些温声软语靡靡之音,反而成了他们最好的慰藉。

  就这么一回下来,四老太太成了明怡的铁杆,但凡私下哪个老人家说道明怡,她头一个站出来反驳,老太太口舌能力很不一般,骂人不带脏字还能把对方给气死。

  荀氏松了一口气,看来往后再用不着她替儿媳妇站台,有人帮她给明怡撑腰了。

  裴承玄连着两日没能寻上嫂子,到了分皮子首饰这一日,终于逮着明怡在春锦堂外的廊子上与人说话,前几日老爷们在外院分食物,妇人们闲着,到今日反过来,明怡原先被荀氏拘着,坐在花厅陪着盘帐造册,实在是无聊,得了空出来透气,就被裴承玄撞上。

  “我们这有一桌棋牌,嫂嫂来玩。”

  今日少爷们无事,聚在夏春堂玩牌下棋。

  开宴当夜,明怡小露一手棋艺,被裴承玄夸得神乎其神,大家伙不相信,非嚷着要裴承玄把人请来,裴萱和裴依岚陪着明怡过来。

  明怡上了桌,原来这裴家人玩牌下棋也带筹码,输了可是实打实输银子。

  明怡一摸荷包干干净净,自个儿的银子花的差不多,裴家给的银子都存在嬷嬷处,不能输,可不得打起精神应付。

  三局棋下来,将对方赢了个掉底。

  大家伙见识了明怡的本事,便审慎许多,不敢再拉人家入局,人家是族长夫人,背后有金山银山,他们可赌不起。

  来都来了,明怡也不能白来。

  “我带你们玩一种博戏。”

  没告诉大家那是她自创的博戏,名叫“行军难”。

  掷骰子,下棋,掷出个“几”,便走几步,途中会有些陷阱和机关之类,谁能顺利抵达目的地便算赢,这不用费脑子,老少皆宜,图画出去,很快由裴家书画坊的下人仿制几幅,一时在裴府传开了。

  连几岁的稚儿也很快上手,明怡一手抱着钊哥儿,点兵点将,招呼几个小家伙上桌,玩的不亦乐乎。

  人气一旺,明怡行程便满了,以至于每每裴越回府,时常寻不到人,别问,一问便是被哪家姑娘请过去玩或被哪位少爷哄着上桌下棋吃酒去了。

  裴越给气得不轻,旁人家宗妇端坐高堂养尊处优给族人立立规矩,他家这宗妇极礼贤下士,哪桌缺人,哪桌有她的身影。

  她怎么不去江湖上创个堂子,保管人才济济。

  没准,振臂一呼,还能上阵杀敌。

  裴越服气地立在厅前,半晌都挤不出个字眼,“她人在何处?”

  管家笑着往后院花厅指,“方才见人说,少夫人陪着府上小少爷们在花厅下棋。”

  可真能耐,混成孩子王了。

  裴越没顾上回书房,信步往垂花门去,穿过一片小园子便到花厅外,夏日花厅的竹帘卷上去开窗透气,这大冬日所有竹帘搁下,再覆上一层厚厚的布帘,摆上几个围炉便成暖阁了。

  里面不是女眷便是孩子,裴越没进去,而是来到离明怡最近的窗下,甫一发现还有一人,也与他一般嫌弃地盯着里面,满脸的不痛快。

  “青禾,你这是怎么了?”

  青禾瞧见是他,拱袖施了一礼,“回姑爷,没什么,就是我家这姑娘玩心太大。”

  瞧,正带着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棋,青禾见她那指点江山的架势,生怕她爱收徒的毛病又犯,整不齐要在裴家开个武堂。

  真真一日都不叫人省心。

  裴越见青禾忧心忡忡愁眉苦脸,顿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无奈。

  而相较之下,人家青禾立场始终坚定,至今不曾许明怡一口酒,而他呢,规矩早不知歪去何处。

  想起今夜承诺的两壶酒,裴越心都在滴血。

  他到底是从何时起,对着这么个人无计可施的。

  腊月二十这一日,是分红的大喜之日,也是收官之日。

  这一日无人寻明怡玩,大家都等着裴越那边分银子,别说在室女,就是外嫁的姑娘也能得一份分红,裴萱的分红荀氏那头早悄悄给了,这一日午膳都没用,便要提前回去,明怡借口去送她,出了门,将裴萱送到正阳门附近,照旧陪着她在西北面馆吃了一碗刀削面,便与其分道扬镳往南折。

  马车一路行驶至梁鹤与的马球场,今日主仆二人不是来打马球的,避开婆子们的视线,悄悄掠去马球场后面一片竹林。

  这里有一片密竹,占地又广,是城内习练双枪莲花的最佳之地。

  明怡抱臂站在一侧,讲述要领,青禾慢慢催动银莲,循着招式一步一步摸索。

  青禾过去使用过双枪莲花,但实战经验为零,这一回的对手是十八罗汉,不可小觑。

  “我不在,你也得出来练,时日不多了,你得尽快上手。”

  明怡苦心孤诣设计这一出,不仅是为了围猎恒王,更是为了引北燕将父亲带出四方馆,伺机将人救回。

  两个时辰后,青禾大汗淋漓停下,灼灼望着她问,“师傅,我练得怎么样?”

  明怡还是那个姿势未动。

  青禾看她脸色便知不太理想。

  孩子打三岁习武,自少与猛兽搏斗,养出坚不可摧的性子,从不认输,“师父放心,除夕之前我一定练好。”

  明怡走过去,从袖下掏出块帕子递给她,“不是你的缘故,你练的很好,但银莲认主,一时还没办法听你使唤。”

  青禾没叫它吃过血,银莲不认她,还得要实战。

  偏青禾第一个对手是十八罗汉,便有些棘手。

  “慢慢来。”明怡安抚她。

  心里却有些发愁。

  双枪莲花上一回见血是肃州大战,一次吃掉三万敌军,被养得狂傲不羁,青禾短时间内想要驾驭它,几乎不可能。

  除夕这一夜,还得做两手准备。

  至晚方归,幸在裴越也忙,没功夫管她,一日下来,所有分红发出去,难免会有人不满,又追来他这申诉,料理完毕已是夜里亥时初了。

  今夜二十,又到了同房的日子。

  明怡早早洗好等着他,孰料这一日人进榻中,不办正事,倒是先递给她一个匣子,

  “什么?”

  “给你的分红。”

  明怡想起裴承玄提过,裴越要给她压岁钱的事,晃了晃匣子问,“这是除夕的压岁钱?”

  裴越失笑,抬手覆住她耳珠,轻轻一捏,“这是年终分红,压岁钱另算。”

  这回明怡没躲,任他捏了一遭,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沓银票,面额一千两,总共二十张,便是两万两,吃了一惊,“这么多?”

  什么叫财大气粗,她算见识到了。

  见她一脸嗔样,裴越指腹从她耳珠移至鬓角,又揉了揉她脑袋瓜子,语气宠溺,“不多给些,万一夫人输了牌,没银子给,岂不堕面子。”

  明怡第一回 上桌,下意识摸口袋的动作被管家瞧见了,夜里他一回来便禀给他,听得裴越心里一阵发紧,他的夫人什么都可以缺,决不能缺银子花。

  他嗓音温润,略带磁性,偏又贴近她耳廓,便如同有一只手够进来往她心弦拂了一把,明怡这辈子栉风沐雨不知后退,从来是旁人的信仰,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把她当个孩子来宠。

  他越好,心里负罪感越重。

  明怡不是那等因愧疚便瑟缩不前的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什么都没说,把人先抱怀里。

  一晌贪欢。

  经过几日突审,周晋总算招了,对萧镇指使他勾结北燕的罪名,供认不讳,也承认由他逼迫陈泉,偷盗军器监武器,再通过三千营的校尉,将武器藏入槽船,送入太液池内。

  一应人证物证俱全,证据链也闭合。

  唯独赃物双枪莲花不见踪影。

  二十六这一日,裴越带着三法司有关官员入奏奉天殿,将卷宗呈递皇帝。

  皇帝大致翻过,脸色依旧没有半丝好转。

  “证据已确凿,萧镇依旧不供出双枪莲花的去处?”

  裴越无奈道,“巢遇已上刑,他咬死不认。”

  皇帝冷哼一声,忍了再忍,交待裴越,“告诉他,只要他供认,朕饶他一女不死。”

  裴越再揖,“也试过了。”

  皇帝无言,半晌都没说话,眼角慢慢渗出一丝冰冷的笑,“不愧是军中历练出来的悍将,贼心不死,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翻身呢!”

  萧镇还指望翻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还有人为他奔走。

  皇帝是个明白人,手搭在卷宗,眯起眼淡淡审视裴越,“可问过他,是否有人指使?”

  这是暗指恒王了。

  萧镇想翻身,唯一的希望在恒王。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