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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孙怜娘真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她竟然早就与人私通,证据确凿还敢说被冤枉。

  孙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以后再进不得贺家门。她以后想去贺家, 只怕也是难了。

  “六爷,太太这病该请个好大夫来瞧瞧。”婆子小声对贺英说着。

  明明病的更重,却依然服以前的药。

  她去给贺大太太回禀,贺大太太只说,病去如抽丝,先把药吃完了,等上两天再说。

  贺英往里间床上看了一眼,“等过两日,我去请御医来。”

  勇毅侯府请不起御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地位不够,御医不愿意包年坐诊。

  就像苏家,大丫头有个头痛脑热,都能请御医进府诊脉。贺家请御医就需要人情。

  贺英叮嘱婆子几句,从贺二太太屋里出来,通过角门就是苏玫的屋子。

  苏玫嫁进府时就有孕,贺英以此为借口搬到书房,然后就没搬回来。

  不是他不想搬,而是他暗示明示了苏玫,苏玫却说他住书房挺好的。

  “六爷来了……”

  小丫头打起帘子,贺英进屋,苏玫刚吃完饭,正欲放下碗筷,还剩下半桌子剩菜。

  “我来的倒是巧。”贺英笑着说,径自餐桌前坐下来,看着苏玫说着,“向娘子讨口饭,总要给我吧。”

  苏玫招来小丫头侍侯洗手,无所谓说着,“我吃完了,你想吃就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贺英笑着说。

  小丫头乘了饭端上来,贺英接过碗,对着一桌子剩菜是真的不客气。

  苏玫慢悠悠洗完手,也不理会贺英,径自去了西梢间。

  贺英吃完进到西梢间,见苏玫坐在罗汉床上,拿着棋谱摆棋局。

  “一个摆棋局多没意思,不如我陪六奶奶下一盘。”贺英笑着说。

  苏玫看他一眼,神情有些不耐烦,单刀直入,“有事说事,我不想浪费时间。”

  贺英把昨天苏玫写的休书拿了出来,是刚才婆子给他的,当着苏玫的面撕个粉碎,“儿不言母过,我向六奶奶道歉。”

  说着,贺英起身,十分正式的向苏玫躬身见礼。

  成亲乃是结两姓之好,贺二太太不懂,想拿捏儿媳妇天天把和离休妻挂嘴上,是最无脑的。

  本是你好我好大家的婚姻,天天拿这个威胁,最后结果就真别过了。

  而且时至今日了,他连苏玫的正房都住不进去了,贺二太太哪来的自信,苏玫会当贤妻,还花钱给他平事。

  “哟,给我赔不是,这真是难得啊。”苏玫用揶揄的口吻说着。

  她流产的时候,贺英虽然表现的温柔体贴,一直说要好好过日子,但并没有道歉。

  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她现在也觉得贺英没做错。

  但因为一封自己气愤之下写的休书,贺英竟然道歉了,还如此正式道歉,细想就有意思了。

  “夫妻本是一体,我让六奶奶受了如此委屈,我早该道歉。”贺英态度十分端正。

  苏玫流产之后,他就感觉到了苏玫对她的冷淡。他心里不太当回事,因为苏玫喜欢他,就算是一时间伤心难过,只要他花点时间,肯定能把苏玫哄好。

  而直到这回事情,苏玫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想跟着搅和,对于他的利益是全然不在意。

  贺英突然明白,苏玫是真的不在意了他。

  这个不在意,不止是感情上的,甚至是夫妻利益上的。

  情情爱爱这种,贺英虽然好色,心里却并不当回事。夫妻嘛,利益为上,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玫己经是贺家妇,将来的荣誉有一半在他身上,她怎么能希望他倒大霉。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直说。”苏玫放下棋谱,看向贺英的神情有些不善。

  以前有滤镜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就觉得贺英做事阴险。对母亲妹妹还算可以,但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全看利益。

  贺英却是声音放软了,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了下来,“夫妻本是一体,伤了我,也就是伤了你,玫儿多少也该顾念夫妻之情。”

  就比如贺二太太给他下药之事,苏玫肯定是早知道了,她不但没阻止,还在当天,派个小丫头跟着,喊的震天响,生怕有人不知道。

  她这么做的理由,甚至不是为了报复孙怜娘。只是觉得他要倒霉了,她也跟着凑热闹踹一脚。

  至于后面答应娶孙怜娘为平妻,就更是火上浇油,生怕孙舅母闹的不够欢。

  “哈哈……”苏玫听得乐了,索性把话说明白,“夫妻本是一体,这话得门当户对双方才说的。我祖父是侯爷,大伯父是国公,二伯父是大将军,父亲三品侍郎,母亲更是关家嫡女。”

  “再看看勇毅侯府,有拿出手的长辈吗,还要靠你一个翰林院的小官撑门面。”

  “你能给我什么,连你亲妹的嫁妆,你都担心保不住巴巴送到我这里。屋里使唤的下人都是我自己花钱养,四季衣服首饰,是我娘家送来。”

  “勇毅侯府是与英国公府门当户对过,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睁开眼看看,现在的你,哪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夫妻一体。”

  毫不留情的一席话,好似把贺英最后的体面趴了个精光。

  贺英脸色脸看至极,直瞪着苏玫,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侯府的嫡出少爷,从小长生好,会读书,风流才子,又考中探花。

  就是贺家己经败落,贺英也从来没有吃过苦的,贺大老爷还指望着他能撑起门楣,许多事情还要问他意见,如何会如此大声斥责他。

  本能的就想大声怼回去,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反驳不了苏玫。

  “我本来也不想把话说那么难听,但贺家上下,时刻拿我嫁你之时说嘴。当初我是喜欢你,因为喜欢做了错事,这不表示我会错一辈子,我要纠正错误。”苏玫说着,直面贺英的愤怒,丝毫不退让。

  “我在二太太房里写休书的时候,想的很清楚,贺家这样的地方,被体弃是福气。”

  关氏说的,不能和离,现在不是和离,是贺英要休妻。

  主要责任人在于贺英,她大不了去青云庵住上一年半载,事情过去也就没事了。

  苏家被休弃的下堂妻,谷夫人就是,她的亲祖母正在苏家住着。

  她的前大伯母慕容宁,都改嫁当王妃了。

  至于名声,她出嫁时己经把苏家女儿的名声败光了,苏家也不在乎。

  苏玫是说真的,她是真心觉得被休弃也不错。

  这个认知让贺英的身体一点点变冷,连带着心中的怒火都一点点熄灭了。

  就像苏玫说的,他有什么资格说门当户对,他连与苏玫和离都做不到。

  苏玫不怕被休,他反而害怕承担骂名。

  “我不会休妻。”贺英说着,斩钉截铁。

  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当初与苏钰的婚事换成苏玫时,他并没有太大反应。

  都是姓苏的,同是苏家女儿,娶苏玫带来的资源并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了解苏钰,成亲之后绝对不会是贤妻良母,更不会事事以他为中心。

  苏玫喜欢他,既然喜欢,肯定比苏钰好拿捏。

  想的很美好,却忘记了爱情会消失,而人的本性不会改变。

  苏玫为了嫁给他,能把父母气的半死,叛道离经此至,脾气主意本就是特别大。

  有爱情的时候,还能哄着,一旦不爱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想找好捏的,就该找那听话的,在家听父母的,一点错找不着。而不是苏玫这种,为达目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呵~真没种。”苏玫冷笑,虽然并不意外,却多少有些失落。

  “既然注定无法分开,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生活。”贺英说着,这也是他这趟过来的目的。

  他本来想的很简单,以他的口才,以及苏玫对他的感情。

  哪怕是淡了,以他的才貌,只要肯用心,夫妻感情就不如从前,也会有明显的改善。

  “说来说去,就是希望得到苏家的支持。”苏玫说着。

  贺英道:“是,我是如此希望。父母会老去,兄弟会娶妻生子,娘家的照顾是一时的,你己是贺家妇,将来的儿子也姓贺。”

  “苏家小一辈里,有叶峰,新科状元,前途比我更好,但他是姓叶不姓苏。再就是苏邑,他走武官路子,苏越还在读书,多久考上功名还要再说。

  “苏家是盛极一时,但想长久繁荣,子嗣单薄是大忌。我是贺家的女婿,姻亲绑定双方,以我的才能我的上进心,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需要苏家的支持,同样的,我也会回馈苏家。”

  一番话,听起来感情充沛,细想就是交易。

  苏玫对于官场上的事非向来不太了解,径自说着,“这话你去跟我父亲说,他看人比我准,你值不值得,得他决定。”

  苏天佑考虑事情肯定比她周到,这个女婿值不值得扶持,他自有主意。

  贺英看着苏玫,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非要弄成仇人似的。玫儿,你不觉得累吗?”

  从小就在女人圈里打滚,他太自信了。而且夫为妻纲,他的妻子,怎么敢不事事以他的利益为先。

  “我父母失和半辈子,现在基本不说话。”苏玫说着。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她的父母不能像舅父舅母那样,舅父一堆侍妾,与舅母依然能相敬如宾。

  后来她才明白,有些人就是靠感情活着,感情就是他的大半生命。

  她也一样,她会不择手段想嫁贺英,是因为喜欢他。她想与喜欢之人相守一生,现在她是对贺英死心,又不是对感情死心。

  尤其是与贺英经历这些种种之后,让她与贺英相敬如宾,比杀了她还难。

  过不下去,就是过不下去。

  ***

  十日之期己到,苏天华带领众人回直隶。

  苏天华和苏邑骑马,苏钰和叶氏各自一辆大车,行李装了两大车,跟随的大夫,丫头婆子另外坐车。

  再加上十来个骑马的护院,浩浩荡荡一群人,行走在官道上十分显眼。

  从京城到直隶,快马两日,现在这么一行人,苏天华预计五天能到。

  苏钰许久没出过门,天气转暖,春风吹着,想骑马就骑马,累了就到车上躺着。

  看着沿途的美景,京城的那些烦恼似乎也随之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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