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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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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细小灰尘拂过她的眼睛,眉毛,鬓边一两缕发丝。

  那些衣服是从榴园带过来的,其他都是新做的秋裳,可那件肚兜她绝没有认错。

  陆迢从离开金陵时,便做好了这样下作的谋算,要自己继续当他的外室。

  陆迢骗她,司未也在骗她。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难怪今早他会问那样的话,是试探,还是在为下一步骗她做准备?

  秦霁渐渐觉得身子发僵,背后像有一根冰锥,正缓缓地,一寸寸钉入她的脊骨。

  遍体生寒。

  秋风萧瑟,刮下几片梧桐叶,砸落在晚归的马车顶上,

  陆迢踏进院中,听雨堂里面仍亮着灯。

  只是这灯,比昨日,前日,前几日,都要暗上一些。

  陆迢洗漱完回了房,秦霁已经睡下。

  她睡在最里边,对墙侧卧,好像要把自己给嵌进墙里去。

  陆迢上了床,伸手揽过她的腰,把人拖进怀里。

  好一会儿,他将她揽得更近,挺直鼻梁蹭蹭她的后颈,“你睡不着?”

  秦霁靠着枕头,人往前挪了挪,“我在睡。”

  她的声音听上去是困了,陆迢的手搭在她的腰侧,往下压了压。

  可是身子却一直僵着,还僵成这样。

第079章

  柏县,齐宅后院。

  今夜风大,月光亦晦暗不明,斜月探进半掩的房门,照出门口的横尸惨白。

  且青点完手里的赃册,紧皱的眉头总算松缓了些,“主人,这里多出来的粮米和地丁都能对上。”

  他们这次来济州正赶上了秋天,农忙一过,便到了要交税给朝廷的时候。偏偏济州的地痞多,豪强勾结,留下的烂摊子还得一处处收拾。

  眼下虽说他们已经收拾了大半,但且青想起这些日子倒霉催的经历,仍旧恨得牙痒痒。

  天杀的,叫他和主人到此等鬼地方来也就算了,还偏挑这种时候。

  虽说没有血缘,但好歹都姓李不是?怎么就狠心做到这个份上。

  他咽下一口怨气,问道:“主人,此间事了,我们是不是也要选个日子回州衙了?”

  且青抬起头往旁边一看,身旁的人影没了,漆黑一片。

  “主人?”他提着灯,转过半圈,小腿忽而被用力攥住。

  且青心里一悚,还没叫出来,一道沉肃的声音便出现在他身下。

  “别踩。”

  “是。”且青放低手里的灯,看见了自家主人刚刚捡起的东西。

  是一枚平安福。

  李思言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三日后我们回去。”

  “属下知道了。”且青提灯跟在他身后。

  路过院中的凉井时,前面那人迅疾的步伐稍顿。

  且青看见他捏的平安福,上面已经沾了血迹。他不禁锁眉,“主人,你这平安符上有血,要不要——”

  他的话被男人锐利的眼神打断。

  李思言收回视线,慢慢圈紧掌心,指腹摩挲过平安符上的小片血迹。

  平安符沾血,是为不吉。

  他不信这些,只是一个符而已。

  曾保过他平安的,从来不是此物。

  是她。

  *

  陆迢的手一直到后半夜才肯拿下去,拖他的福,秦霁一夜都没怎么好睡。

  醒后床上只剩她一个人,秦霁抱膝靠在床头,目光凝滞在空中。

  憋了许久的闷气正要叹出,纱帐被从旁挑开,熟悉的声音贯入耳中——

  “醒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一怔,少顷之后,秦霁“嗯”了一声。

  一口将叹未叹的气被无声息折断。

  陆迢眸光在她略微苍白的脸色上停留一瞬,“别睡了,早些起来用饭。”

  “好。”秦霁牵牵唇角,笑起来与平时一般无二。

  陆迢用完早饭,出门去了接应的茶馆。

  济州黑矿一事,他已经查得七七八八,证人有了,但证物并不齐全。

  去矿上的路径和那背后的矿山,仍是一个谜团。

  济州这个地方,只有主城和偏远的几个县衙地势还算平坦。这城郊则不然,出城五里路开外,入目满是山峰丘陵,过去的路也是崎岖难行。

  这些日来,派去查路的探子一直未能找到,装扮成矿徒的几个暗卫亦是一去不归。

  只差那一点。

  陆迢在茶馆待了小半日,回来时在廊下遇上了司未,她手里端着药,正往听雨堂走。

  她先停步,“三爷。”

  陆迢瞥了眼她手中乌黑的药汁,赵望会意,从旁问道:“你拿着药做什么?”

  司未转向陆迢,道:“三爷,这药是给姑娘熬的。她昨夜受了风,今儿个难受,怕是又要烧起来了。”

  听了这话,陆迢眉心微敛,今早她脸色的确不佳。

  他只字不应,从司未手里端过长盘,往听雨堂去了。

  司未等他走了一段,才要跟过去,被赵望一把拉住,反往后踉跄了两步。

  她“嘿”了一声,正要生气,赵望立即双手合十,半假不假地躬身讨饶。

  “姑奶奶,你可讲点道理,大爷过去了,还用得着你什么事?”

  司未的拳头堪堪碰到他的衣角,停了下来。

  好像……是这个理。

  她转过头,听雨堂两扇雕花门已经合到了一起。

  房内,秦霁单手支着下颌,另只手搁在案上。指尖捻起一张薄薄的书页,将翻未翻。

  听见门开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到小桌上好了,我待会儿就喝。”

  司未只要去了那张小桌旁边,轻易起不来的。

  秦霁只想自己待着。

  陆迢往那桌面瞥了眼,一本银针穴道图,一盘吃到一半的糕点。

  动动指头也知谁过的如此惬意,怪道近来司未这么喜欢跟着她。

  他在小桌旁的软榻坐下,放药时在桌面又瞥见了一盒胭脂。

  那日从胭脂阁回来,她的妆台上多出了不少胭脂,桌上挑出的这盒却恰巧同今日茶馆带回来的那件一模一样。

  良久,陆迢合上胭脂盖,屈指在桌面轻叩了两回。

  他跨进来之后,秦霁一下便听出了是谁,手上的书翻了好些页人也没有乱动,这会儿实在是不得不理。

  她应声回头,眨眨眼,不算夸张的惊讶,“大人?”

  “过来喝药。”

  药汁黑苦,她坐在榻边,用调羹小口小口咽了下去。

  陆迢不幸见过陆悦喝药的模样,喝一勺吐三回,哭闹不停。自此他便不愿意看别人喝药,尤其是女子。

  可她喝起来却很不同,脸色一变未变,每次都是乖巧娴静。

  陆迢也不知自己的手何时伸了出去,停在秦霁的腮边,指腹按着,擦干了她唇角的一点药渍。

  “你喜欢这样的胭脂?”

  桌上只有一盒胭脂,今早拿出来给司未用过。

  秦霁道:“这盒胭脂的颜色自然许多。”

  陆迢眸光在她脸上晙巡半天,这张小脸因着血色不足,只剩下雪月一般的白皙清透。

  指尖点了点她的腮,“哪里有颜色?”

  “我没涂。”秦霁侧脸躲开,不留神被他拉着坐得更近了些。

  “为何这胭脂的颜色自然许多?”陆迢正经问她。

  比起奇怪的话,秦霁更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盒胭脂的颜色是红蓝草染出来的,与那些花瓣,朱砂做染料制出的胭脂不同,涂在脸上才知道。”

  秦霁长话短说,瞥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咬了会儿唇,又道:

  “红蓝草喜阴湿,不耐热,金陵种的或许不多。我们京城的胭脂都是由红蓝草制成,上次带回来的胭脂里,只有这一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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