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96节


  对于喜哥儿, 两位大夫的语气就轻松多了, 孩子虽不足月, 因府里吃得好、服侍得精心,和满月出生的孩子不差什么。

  曹延轩留下药方, 道过谢,送了诊金, 叫管家把大夫送回去。

  范大夫松了口气,便向他辞行, 打算早日回乡。曹延轩再三道谢,陪着范大夫吃了饭, 送了两百两银子, 本打算送大夫到通州驿站,因曹延华明日出行,他脱不开身, 便告了罪, 依旧由周红坤给范大夫送行。

  纪慕云生宝哥儿的时候, 是吃了范大夫的药才好得快,每月请脉的时候,也是向范大夫请教“温补”“养生”和“护肤”的窍门,甚至问过风湿的方子,听说“范大夫不日便回金陵”,便告诉了曹延轩,从自己私房取了二十两雪花银,把京里有名的富华斋饽饽铺的点心包了两盒,连同四块上好的衣料(范大夫有两个儿子),以昱哥儿的名义送给范大夫。

  曹延轩见了,觉得她想的周到,东西也体面实惠,便告诉她:“姐姐明日便走,东西我备好了,你对一对,再添一些。”

  其实列单子的时候,纪慕云便帮了忙,现在他吩咐了,便带着绿芳,把给曹延华的两只箱笼打开来:

  送给徐奎的,是半盒颇有名气的桃源记白纸扇--据说是澄心纸制成,白纸如雪,墨迹乌黑,身家丰厚的文人雅客几乎人手一把;一枚青田玉印章--曹延轩在京城有名的文玩店掏的,另送了一枚给曹慎。

  给俊哥儿腾哥儿的是两套文房四宝,两根珍宝阁买回来的钗子送给未来侄媳。

  曹延华自己反而最简单,她不要弟弟送,自己在城里见到什么好,直接就买回来了。

  除此之外,纪慕云和曹延轩出游的时候,在京城有名的绸缎铺子瑞福祥见到仿制贡缎的料子,有西番莲纹,有宝相花纹,有十样锦,有东瀛流行的樱花纹和雪花纹,别的地方见不到,纪慕云一口气买了十匹。如今拿了八匹出来做礼物,送给曹延华一家。

  中午曹延轩回来,见礼物井井有条的,甚是满意,笑道“快进腊月了,我打算今年给伯父、三哥五哥和六哥备一份礼,你照这个拉单子,伯父按照五百两,其余每份按照三百两银子吧。”

  一千四两银子,抵得上一般人家一年嚼用、应酬银子了。

  纪慕云应了,和他商量着,曹慷那份给周老太太添些,六爷那份,她却没提:周老太太年纪大,辈分高,看在六爷三爷份上,曹延轩可以孝敬一二;赏不赏两位姨娘,却是六爷六太太的事,别人不能越俎代庖。

  媛姐儿过来的时候,纪慕云当闲话说起来,媛姐儿知道在指点自己,认真地记下了。纪慕云又委婉地说,“这边府里,因大老爷年纪大了,太太不在了,三爷六爷又给周老太太撑腰,六太太、三太太才私下里把周老太太当做长辈,换成别人家里,或者我们东府西府,也是不能够的。”

  媛姐儿一听便明白,她是怕自己嫁出去,遇到这样的事,处理不好正室妾室的关系:“我记住了,以后遇到会留意的”,又叫“姨娘”。

  纪慕云应了,“怎么啦?”

  媛姐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我运气好,遇到了姨娘。”

  被别人感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纪慕云心中柔软,诚挚地说“六小姐还不是常常帮我的忙。”

  媛姐儿嗫嚅着,有点想说“可惜,不能让姨娘看一眼鲁惠中”,又怕她难过,便换了话题:“姑姑和六太太去了红螺寺。”

  红螺寺?红螺寺求子和姻缘最灵验,纪慕云惊讶:两位太太去那里做什么?和曹延轩这一阵频繁出入寺庙可有关系?

  这个时候,曹延华和六太太正在回府的马车上。

  说起来,六太太进门的时候,曹延华正在坐月子,没能上门恭贺,之后跟随丈夫一南一北,没有见面的机会,还是上次珍姐儿及笄、出嫁,才在金陵碰面。

  两人都是爽朗诙谐的性子,算得上一见如故,当初六太太打趣曹延华“姑奶奶年纪也不大,不如去庙里拜一拜,添个姑娘”,这回曹延华来了京都,果然拉着六太太去庙里。

  上回说的大相国寺,六太太久居京都,自知道求子最灵验的还是红螺寺,便拉着曹延华去了。两人拜了佛,在庙里吃了素斋,歇了午觉,方踏上归程。

  进城时路过富华斋,六太太吩咐人去买点心,多买些给曹延华路上吃,告诉曹延华:“家里头从大老爷到七丫头,都爱吃这家的点心,听说逢五逢十的,内务府也来采买,进到宫里去呢。”

  曹延华也爱吃,“确实精细,又不太甜,把我们那里的比下去了。”六太太笑道:“可不是,别家点心我怕孩子吃坏了牙,老人也不叫多吃,这家就不碍事。”

  说到老人,做儿媳妇的自然管不到公爹头上,曹延华一听便知,六太太说的是周老太太。她是正经姑奶奶,到京城以来只见过伯父曹慷,不像三太太私下拜见周老太太,便没接话。

  六太太也把话题岔过去,说起琳姐儿的婚事:“年岁也到了,这两年开始相看,没遇到合适的。”曹延华便夸奖琳姐儿,“缘分没到罢了,七丫头是个聪慧的,定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啊,就给她准备嫁妆吧。”

  提起嫁妆,曹延华想起媛姐儿的大件嫁妆还在金陵,要明年开春才搬运过来,便道:“若是明年和鲁家的事定下来,我是过不来了,六丫头就托付给你了。”

  姑娘出嫁前一夜,是要听母亲教导与丈夫的闺房之乐、鱼水之欢的,免得洞房花烛夜闹了笑话,还有些生儿子、驾驭丈夫、拿捏妾室、哄着丈夫听话的诀窍,也这个时候说出来。

  媛姐儿母亲不在,六太太是最合适的。

  六太太满口答应,“记着,欠了我的人情。”曹延华笑道:“你放心,以后有好事保准想着你。”

  说说笑笑一番,仆人买了点心回来,马车继续前行。车厢摇摇晃晃地,曹延华用帕子捂着嘴打个哈欠,“这一日日的,忙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

  六太太取笑她,“咂咂,你嫁个前途似锦的夫婿,两个儿子会读书,手里大把的嫁妆,还愁的不行,我们去哪里说理?”

  曹延华唉声叹气地,“老七那边,什么时候过上正经日子,我才算踏实。对了,你在京城,离得近,过两年吧,有什么好人家,帮老七惦记着。”

  六太太愣了愣,从两人中间的案桌端起茶盅呷一口,笑道“我眼光不行,好在有公爹呢。”曹延华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六太太不太自然,便有些疑心,嗔道“好啊,你这人,我拿你当贴心的,你还瞒着我。”

  六太太只好说:“哪里跟哪里啊,咳,你也知道,七叔不是,不方便嘛。”

  曹延华有个毛病,平日最是护短,自己说起自家人向来不容情面,别人就不能说了。“话是这么说,去了那么多寺庙,必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老七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大不了,到时候和姑娘家算一算生辰八字,找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六太太露出不以为然的目光,曹延华见了,迷惑地追问“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话说到这里,再遮掩就不合适了,六太太只好说“就是你说的,贴心归贴心,可不许往外讲”,斟酌着把王池的事情说了:“好好一件事,若是成了,就和王池成了亲家。可,可那纪氏到了府里,和我们屋里的两个姨娘走动起来,见了周老太太一面。当晚周老太太就跟我说,别把王池家的姑娘说给七叔了,有那个纪氏在,谁家的姑娘嫁进来都会受气。”

  曹延华瞪大眼睛,怔住了:“这,还有这种事?”

  六太太给丈夫解释:“六爷是把王池当朋友的,说来也巧,有一次我和六爷去七叔院里,见了那纪氏一面。大姑奶奶,不瞒你说,我也和六爷说算了吧,没得伤了朋友的和气。”

  纪氏是原配王丽蓉亲自挑的,用轿子抬进府里,得了曹延轩的宠爱,生了儿子,交好庶女,无论哪个续弦也要忌惮几分--曹延轩又不是皇子侯爷,别家姑娘权衡之下,相同的条件自然选择别家男子。

  曹延华扶额,□□道:“这个老七,早晚气死我,这叫什么事啊。”

  六太太被逗得发笑,又不好意思笑,劝道:“不过是我们妇道人家瞎琢磨,七叔人品好,又有功名傍身,你可别往心里去。”曹延华喃喃道:“若那纪氏是个狐媚魇道、争宠口舌的,我也好发作,偏偏那纪氏知书达理,等闲连院门都不出,我.....”

  她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好管到弟弟屋里?

  六太太也替她头疼,不好再说,低头喝茶。

  待回到曹府,六太太先下了马车,曹延华心事重重地,下车时没踩中脚蹬,趔趄着失去平衡,幸好护卫眼明手快,把她扶住了。

  曹延华定定神,抬头见是西府护卫首领,姓马,曹延轩安排给自己的,笑道“辛苦你了。”

  马护卫是西府老人,知道这位姑奶奶,忙说:“不敢。”曹延华寒暄起来:“明日还得辛苦你,跟我去一趟湖广,回来啊正好过年了。”

  马护卫笑道“正好,小人还没去过湖广,跟着姑奶奶涨涨见识。”

  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曹延华转身走向角门,忽然想起件事,停了脚:“我听说,七爷在来的路上落了水?”

  主子出事,自然是底下人保护不当,马护卫忙不迭把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把七爷和姨娘拉了上来。是小人的不是。”

  曹延华却压根没听后面这句话,迷惑极了:“纪氏?关纪氏什么事?”马护卫如实答:“七爷在水里,纪姨娘过去拉,船一动,姨娘滚进水里,幸被七爷拉了上来。”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船上本来就狭小颠簸,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过去,还不够添乱的--曹延华腹诽,对纪氏的恶感少了几分,无论如何,纪氏对老七确是忠心。

  反过来,就像六太太说的,有这么一位妾室,无论哪家的姑娘,都....

  突然之间,一个古怪的念头冒进曹延华脑海:自己、六太太怕的是老七为了纪氏,冷落、薄待未来的续弦,老七呢?老七会不会怕未来的正房太太,嫉妒、整治、容不下自己的爱妾?

  曹延华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眼睛盯着青石台阶,马护卫奇怪地看看地面,又看看她,小厮以为台阶上有脏东西,拎着扫帚过来。

  老七说,三月来京城之前,到鸡鸣寺求神问卜,遇到高僧,说他“这一科高中,命硬,克父母克妻”,连老七的名次和排行都算了出来--既如此,老七向来和自己无话不谈,每每在书信里谈及与王丽蓉的矛盾、庶子夭折的痛苦、昱哥儿成长的喜悦,宝哥儿的病情、珍姐儿的难产和媛姐儿的婚事(曹延华出发的时候没收到信),“自己命硬”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在信里告诉自己?

  再想一想,老七把高僧说的头头是道,六弟去鸡鸣寺,却连人都没找到。固然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缘分没到”来形容,退一步讲,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曹延华握紧帕子踏上台阶,一步比一步快,到后来几乎成了小跑,马护卫和丫鬟仆妇跟在后面。

  进了竹苑,曹延华眼睛一扫,就见纪慕云带着昱哥儿在正屋屋檐下面边晒太阳,边指着笼子里面的麻雀:“哥哥捉到的,叫什么呀?”昱哥儿脆生生地答“雀雀!”

  纪慕云笑道:“这是小麻雀,还有别的鸟儿,黄色的叫黄鹂,黑色黄嘴巴的叫鹩哥,灰色的叫鸽子,百灵鸟和雀雀有点像....”

  穿着宝蓝色锦缎棉袄的昱哥儿蹦来蹦去,伸着胳膊“给我,给我!”

  东厢房屋檐下立着四、五个丫鬟仆妇,曹延华面无表情地大步过去,丫鬟行礼的行礼,通报的通报,她喝道:“都给我站着,站远些!”说着踏进东厢房中间的堂屋。

  从南次间走出一个穿靛蓝家常长袍的成年男子,正是曹延轩,惊讶地打量她:“可有什么事?”

  曹延华气不打一处来,见丫鬟没跟进来,屋门合拢了,便压低声音:“老七,我问你,到底是那什么高僧说你命硬,不能娶妻,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娶妻?”

  劈面而来的问题把曹延轩问怔了,本能地看一眼自己出来的方向,低声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拉着她往外走。

  知弟莫若姐。曹延华比弟弟年长两岁,是眼瞧着曹延轩出生、成长、读书、承欢父母膝下的,彼此最了解不过,平日玩笑、恶作剧、吵架,谁也瞒不过谁。

  只这两句话和对方脸上意外中略带心虚的表情,曹延华便断定,弟弟心中有鬼。

  “好你个老七!”她气得脸色都变了,拿出长姐派头甩开弟弟胳膊,伸手指着弟弟,腕上翡翠镯子直打转:“你涨能耐了,信口开河瞒天过海,把家里人耍得团团转,敷衍我和老六也就罢了,连伯父你都敢糊弄!”

  作者有话说:

  ◉ 第114章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是曹延轩没想到的。

  他满脸无奈,低声道:“哪来的胡言乱语?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我糊弄什么了?”

  曹延华冷笑,扬着下巴, “是吗?既如此, 我也不回湖广去了, 趁年底休沐,我和你回一趟金陵, 到那鸡鸣寺找一找高僧, 到底是老六佛缘未到,还是世上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又气道“老七, 你连我都说瞎话!”

  曹延轩唉声叹气地, “你这人, 想起一出是一处,你不是和姐夫约定, 最迟月底启程?大年底的你不回去,姐夫和俊哥儿腾哥儿怎么办?年还过不过了?”又摊开手“那高僧我连法号都不知道, 我上哪里找去?”

  平日两人争吵,弟弟若是有道理, 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好言好语地,曹延华更是确定“这小子撒谎”, 哼声道:“好啊, 找不到高僧,也有旁的法子,我请伯父出面, 把小十五送到六弟妹处, 年后你便要去翰林院了, 哪有空照顾孩子?”

  曹延轩便听出来,姐姐今日这脾气,是朝着慕云来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才三岁,刚刚从南到北,天寒地冻的,病了怎么办?你今日不是去了庙里,怎么好端端的,上来就找我麻烦?”

  曹延华双手一拍,冷笑道:“老七,我倒想和你好好的,可是你呢,天天变着法儿把我气死。别打岔,就是我问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肯娶妻?”

  话说到这里,再欺瞒唯一的胞姐,就没意思了,曹延轩顿了顿,顾左右而言其他:“算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明日便回家去吧,有什么事我给你写信。”

  “我大老远来的,全是为了你,你可倒好,满肚子谎话,还拿高僧当借口,也不怕佛祖降罪!”曹延华圆睁双目,柳眉倒竖:“你为个妾室不娶正房太太,不怕阖府的人笑话!万一传出去,外人拿我们家当成没规没矩的暴发户,花家鲁家怎么看得起我们家的姑娘?博哥儿齐哥儿宝哥儿找得到什么样的媳妇?”

  曹延轩肃容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不娶妻,又不是丧心病狂之辈。我有子有女,年纪也大了,我不娶妻,碍得着谁了?谁能说个不字?”

  不反对,便是承认了。曹延华既失望又伤心,眼圈都红了,“老七,男子汉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家里的事都理不顺,安能让上峰同僚信服?王家段家被你推了,倒也罢了,那詹家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婚事,你连看一样都不愿意,伯父若知道,该有多伤心!老七,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曹延轩默然半晌,干巴巴地道:“我不打算娶妻,也不是一辈子不娶,待过三年,翰林院散了馆,我便寻外放,不拘什么地方,八成要从知县、县令做起。到时候,再过两年,我找个机会....”

  “你找个机会,把那纪氏扶正了,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知道,旁人以为你娶了续弦太太,是不是?”曹延华冷着脸,一字一句道:“老七,你是吃了什么迷魂汤,打算以妾做妻?那纪氏入门时,东府西府的人都是看见的,小十五也老大不小的,那些御史是吃干饭的?参奏你一本妻妾不分,你你,你这官还打不打算做了?”

  曹延轩叹口气,放缓了口气,“你放心,我自会找王丽华要到同意书,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到时候,昱哥儿必然有了弟妹,谁也挑不出毛病。”

  想的还挺全乎,曹延华嗤之以鼻:“老七,你是气我还是糊弄你自己?就算你把个妾室扶上去,外面那些正头太太,这个是布政使的妹妹,那个是知府的女儿,最不济也是名门正族的姑娘,纪氏呢?落第秀才的女儿?只会丢了我们家的脸!那纪氏自己能好受的了?到时候抬得起头才怪!”

  曹延轩沉下脸,整理自己衣袖,“那正好,就让宝哥儿媳妇在外面走动吧。”

  “有那纪氏在,宝哥儿娶得到什么样的媳妇?哪家姑娘愿意有个妾室扶正的婆婆?”曹延华声音提高,怕外面的下人听见,强压着火气低了下来:“我告诉你,宝哥儿可是我们西府的继承人,你不能为了一个纪氏,把宝哥儿耽误了!”

  今日第一次,曹延轩皱紧眉头,双目含威,气势盖过姐姐,沉声道:“西府未来什么样,要看我仕途如何,能走到哪一步;宝哥儿未来娶什么样的媳妇,要看他什么时候过院试过乡试,心性如何,沉不沉稳,有没有担当。”

  世家子弟,娶妻其实是挑选妻族、挑选岳父甚至岳祖父,有个得力的妻子,仕途顺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曹延轩若娶了詹徽的女儿,未来定会比扶正小妾强百倍、千倍--弟弟为了一个小妾,什么都不顾了。

  曹延华心里发堵,一时间全身僵硬,发脾气都没了力气,捏紧手中帕子:“老七,你以为我爱和你过不去,我个做姐姐的,你高兴了我有什么不好?你自己想想,纪氏已经在我们家里,已经有了小十五,大不了,你找个门第低些的,大度些的姑娘,娶回家来给你打理家务,结交女眷,岂不两全其美?”

  曹延轩想也不想便答:“二姐,话说到这里,我也和你说实话:你说的,我是想过的,既省心又免了麻烦。可我再一想,无论我娶了谁,娶回家里,都比不过纪氏,时候长了,岂不又成了一个王丽蓉?何必白耽误人家。”

  这句话把曹延华愣住了:弟弟居然如此长情。她与徐奎情投意合,恩爱和睦,徐奎对两房妾室只是应付,可听了弟弟的话,她不禁沉思:丈夫能为了自己,不娶继室吗?

  “你个一根筋的。”待曹延华回过神,气得无语轮次,用帕子噼里啪啦摔打曹延轩肩膀,“那纪氏有什么好?莫不是给你吃了迷魂汤,你什么都不顾了!”

  曹延轩一动不动,反唇相讥:“姐夫有什么好?你只见了姐夫两回,硬是退了和丁家的婚事,跑去和姐夫定了亲!”

  “那不一样,你姐夫有真才实学!”曹延华不但不害羞,反而像闺中少女般骄傲起来:“丁家公子如何与你姐夫比,这句话还是你说的!你告诉告诉我,那纪氏有什么好了?”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