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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身后大小邪祟,看上去密密麻麻,几乎要吞没她。

  难不成越之恒为了报复吓唬她,把她流放到这里来了?

  湛云葳这样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这是和越之恒成婚的第三年。

  去年越之恒没有带回百杀菉,被灵帝惩罚了好一阵子,待噬心之痛过去,他又出去屠杀入邪的百姓了。

  她难免郁闷,恶人遗千年,怎么噬心之痛就没痛死他?

  今年他更少回越府来,几乎彻底宿在了彻天府中。

  两人已经一年多没再宿在一处,真正意义上的相敬如冰。

  但一旦有什么动静,这心狠手辣的王朝鹰犬,总能第一时间知晓,仿佛在她身上安了什么不得了的眼睛。

  三年中,裴玉京数次试图救她,却往往在来的路上,就被黑甲卫和彻天府设伏,每每仙门损伤惨重。

  湛云葳日日都在心里诅咒越之恒,他明明都不在身边,却对一切了如指掌。

  时日长了,她便觉得不对劲。

  最后一番努力,终于让她发现越之恒有一件作弊利器,他制成了洞世之镜,猫捉老鼠一样冷眼看裴玉京来救她。

  “……”

  好好好。

  于是今年除夕,越之恒再回府时,湛云葳决定先毁了洞世之镜这破玩意再说。

  平日里洞世之镜就在越之恒身上,她手上戴着困灵镯,想夺过来几乎没有可能。

  但却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她观察了许久,发现每三月,越之恒会去一趟后山的望月池。

  泡过池水之后,他总会虚弱一些,这是他身上的一个秘密,古古怪怪的。

  她没法用灵力,便花了数月,以地为符纸,以血为朱砂,在池中画了一个禁锢的符咒。

  起初湛云葳还有顾忌,怕他用洞世之镜看到自己在搞小动作。后来她试探了几次,发现越之恒的洞世之镜,只看仙门动向,根本不屑看她平日做什么。

  湛云葳放下心来,若能成功,她毁去洞世之镜,便有希望。

  越家的除夕总是冷冷清清,自哑女死后,二房还会过除夕,越之恒回来,却连饭菜都得重新做。

  ——湛云葳是不会命人给他留晚膳的。

  越之恒总是伤害裴玉京和仙门,她本就厌他,两人吵过几次后,越之恒后来用膳都在书房。

  除夕夜他回来,用过晚膳,便去了后山。

  湛云葳等了好一会儿,也悄悄跟了上去。月色如缎,湛云葳远远便看见望月池周围泛出浅浅的白色。

  她心中大喜,知道符生效了,当即也不顾上越之恒没穿衣裳,跑到望月池旁去。

  她扫了越之恒一眼,他脸色苍白,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睁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说来奇怪,这些年来,对着他什么负面情绪都有过,但湛云葳其实不太怕他。

  她冷下语调:“看什么看!”

  湛云葳也不和他废话,去他脱下的那堆衣衫中找洞世之境,她扔开外袍和腰带,看见他亵裤的时候顿了顿,一脸嫌恶,捡起树下掉落的树枝挑起来扔开。

  一开始她出现,越之恒还不知道她处心积虑想做什么。

  看到她翻找,他才意识到湛云葳在找洞世之镜。

  他冷眼看着,也不出声,今日恰巧洞世之镜被他放在了彻天府中,她能找到才是本事。

  看见亵裤被她一脸嫌弃地用树枝挑开,仿佛碰一下都嫌脏,越之恒眼神更冷。

  湛云葳浑然未觉,根本不看他,找不到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得不去池子边,以树枝代剑,指着他:“洞世之镜呢?”

  越之恒闭上眼,懒得理她。

  等他出去再和她算账。

  阴兵所需的冰莲之气越来越多,他如今不得不再来望月池,强行催发冰莲血,时间不多,池水如腐蚀血肉,疼痛不堪,越之恒不想和湛小姐小打小闹。

  到如今裴玉京和仙门救不出她,是他们没本事。

  湛云葳的符确然能困住他,越之恒没想到她没了灵力还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倒是有本事。

  湛云葳见他不理自己,忍无可忍,她本就不想待在越府了,又不想碰他,更不想自己看到什么恶心东西,盯着他的脸,用树枝狠狠戳他:“说话。”

  那树枝点在胸前,腰腹,越之恒闷哼了一声,睁开眼,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拿开。”

  湛云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以为越之恒终于要发火了,冷声道:“洞世之镜给我,否则……”

  “你当如何。”越之恒冷笑,“杀我,你做得到吗。”

  湛云葳从衣襟中掏出一堆符,全是撕碎衣衫用血画的,长玡山主便是最好的符修,她跟着爹爹学了不少。这些符咒入水即化,能令人痒痛难当。

  她知道越之恒不怎么怕痛,但没人能受得了噬心的痒。

  符纸一张张入水,越之恒始终冷眼看她,不为所动。良久,他语气带上冷怒之意:“你最好也能承受我将来回敬之时。”

  湛云葳抿唇,本就水火不容,她下定了决心,自是做好了越之恒报复回来的觉悟,因此不惧威胁。

  她只是困惑,为何符咒会没用。

  念及此,她伸手,准备探一探池水。

  越之恒唇动了动,厉声道:“别碰,我给你洞世之镜!”

  湛云葳不明白为何他不怕痛,不惧威胁,却不让她碰眼前的池水。

  不过到底是达到了目的。

  越之恒隐忍地闭了闭眼:“洞世之镜在彻天府中,你以灵鸟传音,我让沉晔毁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只不过月上中天时,湛云葳刚听到那头沉晔毁了洞世之镜,就感觉到不妙。

  符已经失了效,她一晃眼,越之恒已经穿上了衣裳,来到身前。

  他的唇苍白,瞳孔就泛着红,月色之下,犹如厉鬼索命,越之恒将她拎起来,掩盖住眸中痛色,冷笑道:“湛云葳,你好得很!给你个机会道歉。”

  她咬牙,偏偏这个时候最为倔强,她才不要和一个禁锢她,残杀百姓和仙门的人道歉。

  很快湛云葳便尝到了后果。

  他从她身上找到剩下两张符,将她扔进浴池之中,他待了多久,他就让湛云葳也在水中待多久。

  那人冷声道:“你给我扔了三十六张,这才两张,忍着吧。”

  符并没有失效,她又痒又痛,却不愿低越之恒一头,在他面前露出糗态,总之她并不后悔今日所做一切,洞世之镜没了,他再也没法提前布局对付她的同门。

  最后湛云葳几乎没了力气,越之恒才让婢女将她捞出来。

  他自己并不碰她,仿佛也是嫌恶。

  这个除夕,谁也没好过。

  只不过湛云葳一直没想通,望月池中到底有何秘密,越之恒宁肯毁了洞世之镜,也不让她碰池水。

  她后来去过一回,发现望月池已经四处都是阵法,还布置了结界,再无窥探的机会。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的氛围更冷了。

  而就在不久前,父亲有了消息,仙门再次尝试救出御灵师们。

  湛云葳早早得知了消息,忐忑地等着。

  这次总能成功了罢?

  然而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来了渡厄城,四处都是追杀她的邪祟,而她怀里揣着一本古怪的灵菉,腕上也没了困灵镯,体内灵力无比充沛。

  她难免怀疑越之恒发现了什么,故意这样对她。

  可明显处处不对劲。

  怀里的魔器太过棘手,她就是个活靶子,湛云葳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暗河。

  她已经注意到,邪祟对此河有所忌惮。

  没办法,身后甚至还有魑王,湛云葳在被邪祟吞没前,毅然跳入河中。

  她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身后无数人追逐,她却曾在里面保护谁。

  可是记忆里分明没有这一幕,眼前也没有需要她保护的男孩。

  暗河灼烧着眼睛,令她感觉到了痛苦。

  湛云葳忍住,带着百杀菉往灵域的方向去,她知道自己得先离开。

  邪祟顾忌暗河,却挡不住魑王。

  身后缀了两只刚化形的魑王,湛云葳不得不回身,在暗河中与他们一战。

  好在她如今的控灵术突飞猛进,无数白色光芒如星子,在暗河中亮起。

  片刻后,魑王消散,湛云葳亦力竭,连游动浮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控制不住往河底沉去。

  完了,这下恐怕得瞎了,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

  她大睁着眼,暗河一片漆黑,几乎看不见天上的血月。身下猩软可怖,恶臭难当。

  她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又脏又狼狈,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在这里。

  眼睛涩疼到几乎流泪的时候,她却恍然看见有人朝她而来。

  是个很熟悉的身影。

  这些年来,她曾在心里咒骂过他无数次,也总是为他的伤痛幸灾乐祸。

  湛云葳心里难免升起一丝惶恐之色,他是来杀她的吗?

  在这里解决了她,就再不用听灵帝的命令,看守她这个麻烦。

  很快,那人逆着汹涌的暗河,几乎在深埋她的淤泥中,将她找了出来。

  她杀魑王后灵力消耗殆尽,如今动弹不得。

  只得睁着眼,揣测他如何杀她。

  但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里,这人托举着她,想要带她浮上岸去。她明明该厌恶害怕,可是莫名有种酸楚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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