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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宋军国想出院, 不想在疗养院待了。

  宋明月去找医生聊了一会儿, 医生同意了, 还指派了一名医生,以后就和段都安一起,专门负责宋军国的身体。

  宴清疏的腿现在看起来很正常, 肌肉和神经恢复得很好, 走路和跑跳都没问题, 甚至还能和来医院探望的学生一起过招。

  宋军国看起来还好,这一年来倒是和宴清疏成了忘年交,叫宴清疏也搬去宋家住,宴清疏拒绝了, 说他现在就在学校里当体能训练师,顾萧然的父亲因为虐待儿童被关进监狱后,同时被剥夺了监护权, 宴清疏就决定收养顾萧然。

  王德武这边让人办理的收养程序,顾萧然和宴清疏以后就相互为伴相依为命了。

  宴清疏也是今天出院,丁香在旁边帮忙叠衣服,被宴清疏客气又疏离的拒绝了。

  丁香非得要叠, 宴清疏避让, 两人僵持在那里, 气氛古怪得陈清雪都发现了。

  然后是丁香一把扯过去, 飞快地打包,冲陈清雪眨眨眼睛就冲出去了。

  陈清雪莫名地摸了摸后脑勺,等宴清疏也走了, 就问宋爷爷,“爷爷,丁香和宴叔这是怎么了。”

  俩孩子都好好的,宋明月现在也不呲毛了,在旁边乖得像小白兔一样,眼里的欢欣和愉悦显而易见,也很有精神气,宋军国看他俩这样,就放心了,也跟着乐呵呵的,“丫头年纪大了,有想法了,小宴觉得两人不合适,才察觉苗头就开始赶人了,不过老头我是服了这丫头,就是一块弹性十足能屈能伸的牛皮糖,赶都赶不走,霸气,我看这事能成。”

  好吧,丁香好像确实给她发过信息,说她喜欢宴清疏,陈清雪接过宋明月剥好的棒棒糖,不一会儿就想通了,丁香的异能不属于战斗异能,攻击力比较弱,所以这一年确实是一边守着宴清疏一边修炼的……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了。

  陈清雪以人踱己,就想到了她和濮阳真的事,有点理解唐局和宋明月的担心了。

  这样潜伏在濮阳真身边,确实是有动真感情的条件,可是这件事在她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濮阳真是九州的敌人,欣赏是欣赏他的能力,她的政治立场是不会变的,大家纯粹就是想多了。

  宋明月给宋军国削了一个苹果,切了小块,宋军国拿牙签插着吃,“小宴多正经一人,明白拒绝过无数次了,说不谈对象,我看他就是过不去年纪,还有他身体这个砍,不过我看丁香这孩子成,有毅力,有天总能如愿的。”

  反正希望两人都幸福吧。

  宋军国问起濮阳真的事,陈清雪详细说了,提了姚清明这三个字。

  宋军国起先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牙签差点没把舌头戳出血来,“姚清明?”云城这边就一个姚清明,不,是军政这边就一个姚清明。

  陈清雪一愣,问道,“爷爷你认识么?”

  宋明月也添加了一句,“我们正在查这个人,爷爷知道的话跟我们说说吧。”他现在是沉迷在温柔乡里,什么事也不想做,打算晚上回去再查消息的,清明这两个字不是特别吉利,取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多,说不定一会儿王局那边就查出来了。

  宋军国整个脑子都打了个激灵,“明月的外曾祖父,就是明月妈妈的爷爷,一长寿老人,今年快一百四十岁了!噫!他现在就在疗养院里,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他——”

  宋明月就没想过这么巧,因为他外公确实姓姚,是另外一个大院里的老革命,只是因为他命短,爷爷说感情亲近了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好,再加上妈妈当初情绪很不稳定,妈妈又是姚家唯一的女儿,还是老来得子最小的那个,对宋家也有怨气,两家人就没联系了。

  连他订婚的时候都没请,宋家也绝对不谈论姚家的事,老死不相往来,姚清明这三个字,宋明月连听都没听过了。

  宋军国从病床上下来,这时候就有些痛苦了,“我当年有点对你妈妈生气,所以见到姚家人也是冷着个脸,一直冷着了,二十年过去,后来也拉不下脸皮,昨天我在园子里遛弯遇到,还视而不见哩,这会儿要去找他啊?”

  陈清雪听得莞尔,扶着宋军国,“知道人在这就好,爷爷你跟我们说是谁,我们自己去。”

  宋军国哎哟哎哟了两声,摆摆手,“走,我一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还钻过异兽的肚皮,这世上怕过谁——”

  一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怕的是更多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

  姚清明就是一颗跨世纪的活化石,十多岁就扛着枪打倭寇,打到倭寇投降,又打nei战,打完内战一次抗M援c,一次抗M援Y,两次边境自卫反击战,对手都是当时号称世界最强的M国、超级大国suL、地区霸主YD,还有百年前号称世界第三大军事强国的yn国。

  那真是从小米加步枪一直打到了重机枪武器,后头两场他还跟过两次,老将军那身胆气和厚重感没话说,姚清明当初就有黑煞神的名号,他说是视而不见,一半确实有怨气,另外一半也是不想在老将军面前晃悠堵心,反正对方肯定是记不起他这号人物了。

  宋军国把老将军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些,陈清雪听得震撼,这样的老人家,几乎就是国宝一样的存在了。

  宋军国扒拉在窗户边看了一下,看下面花园子里有人在下棋,还有喝彩声,看了一会儿转身问,“非得要从这查么?”

  爷爷看样子是真的怕了呀,陈清雪和宋明月都乐,重重点头,“今天不问,明天还是要问的。”

  宋军国梗了一下,秉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理论,就领着俩小辈下去了。

  云城的夏天最高温度也就二十六七度,所以就算是正午,也不是很热,再加上疗养院环境好,里面有将近十公里这么大一湖海,微风从海面吹过来,清凉舒爽。

  院子里住着的基本都是像宋军国或者宴清疏这样的,有养病的,有养老的,一切费用都由国家在出,因为里面老战友多,所以许多老人都喜欢住在这,更不容易寂寞。

  “好啊,姚叔棋艺渐长啊,这才几个月,就在院里边杀遍天下无敌手啦!”

  “哈哈哈,老头我还是更喜欢象棋,明天你们谁来!”

  “爷爷我来!姚叔我来!”

  “我来我来,让我见识一下!”

  中气十足的声音有点粗,不圆润,带着一种厚重的磅礴,显得声气有点大,光听声音完全听不出这是个一百三十九岁的老人家,而且听着一群鸡皮鹤发的老爷爷喊爷爷叔叔什么的,感觉真的是非常魔幻了。

  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们在这一位前面,都像是小孩一样,踊跃发言,额——

  老人家背对着他们,坐在棋盘前腰背挺直,双手撑着膝盖大刀金马的。

  宋军国带着宋明月陈清雪远远等着,没立马上去打扰,看了一会儿唏嘘不已,“要说我最羡慕姚叔什么,就是羡慕他长寿,我就想多活几年,然后等着我孙孙出生……”

  宋明月听了,就想起昨夜的万种销魂来,看了眼陈清雪的肚子,后又黯然地在心里摇摇头,他寿数不高,有了宝宝以后留清雪一个人带着宝宝,会很辛苦,说不定清雪还会遇到另一个相爱的人,那么这个宝宝就会成为拖累。

  有清雪陪着他这几年,他已经很满足了,宋明月对孩子的事并不期待看好,今早起来他已经有些后悔昨天莽撞没准备齐全了,已经预约了医生做结扎,手术日期一会儿就有消息。

  陈清雪听了宋军国的话就留了心,她自己是在保育室出生的,部队养大的没问题,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和两百年以后很不同,她第一世是方容生的,陈山涧过世得早,她日子就不好过,如果不安顿好,生了孩子是对孩子的生命不负责任,而且她很忙,所有的精力都不在这上面,所以目前来说并没有这个打算。

  要不要孩子需要和明月商量,如果明月想要,那么再考虑,如果明月不想要,她的身体能转化一切物质,不用吃药打针就不会有孩子。

  陈清雪就凑在宋明月耳边说了声,“明月,等会儿我们商量下孩子的事。”

  宋军国在前面听见了,耳朵都跟着抖了抖,乐呵呵回头,“男孩女孩我都很喜欢,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就叫宋长平,女孩名字就叫宋长安,要是双胞胎,就一个姓宋一个姓陈……”

  宋军国激动得很,陈清雪不想泼冷水,就嗯嗯笑着点头应下了,旁边宋明月握了握她的手,心里莫名有些甜滋滋的。

  那边姚清明下完棋,看了下时间,就起来活动了,在湖边打了一套太极,一套军体拳,配着丝绵的白色长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又虎虎生风的。

  等老人家歇息下来,宋军国才带着宋明月和陈清雪过去,“姚叔您好,我是宋军国,打扰了。”

  老人没听到似的,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

  姚清明出乎意料的精神,头发眉毛全白了,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褶皱,但状态很好,眉眼开阔,有时间沉淀出来的儒雅和沉稳,也有军人锐利刚硬的痕迹。

  宋明月走上前,在姚清明面前蹲下来,轻声说,“曾祖父,我是明月,冒昧打扰了,今天过来拜访您……”他曾经听爷爷说起过,他妈妈姚安安是族里最小的女儿,很得宠爱,老祖宗一手带大的,老祖宗说的就是姚清明,所以肯定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是姚安安的儿子。

  姚清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蹲着的小孩,从他面容上找到了安安的影子,问道,“你身体还好么,我在电视看了,你身体好了,是真的么?”

  这其实是宋明月第一次见姚清明,但兴许是因为血缘的缘故,两人之间竟然不是特别陌生,宋明月点头,“谢谢曾祖父关心,治好了。”

  然后宋明月又给姚清明介绍陈清雪,“这是我妻子,陈清雪,是一名军人。”

  陈清雪就给老将军敬礼,“曾祖父好。”

  姚清明就爽朗地笑,“好孩子,是不是有事找我,我们回屋去说。”

  宋军国凑上前去,“姚叔,我是小宋——”

  然后姚清明依然没听见,宋军国急了,这在两个孙孙面前呢,“我,明月的爷爷。”

  然后姚清明就大声回了一句,“什么?你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见!你重新说一遍!”

  这就是故意的嘛,宋军国脸都黑了,又不敢造次,憋声憋气地跟在几人后面走了。

  陈清雪和宋明月看两个老顽童斗法,是真的感受到了实力碾压是什么情形,宋军国平时都是横着走的,这会儿遇到劲敌了。

  疗养院都是一层的小别墅,宽敞明亮,带花园,这一座里面花鸟格外多,俩鹦鹉站在架子上,都没拴着,看见姚清明进来,就渣渣渣起来,“吉祥如意,今儿赢了几盘啊。”

  “两盘。”

  “两盘!两盘!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陈清雪看得可乐,上前逗了逗,这鸟也不怕生,看着她被定住了一样,半响扑腾了两下翅膀,“漂亮!漂亮!仙女儿!小仙女儿!”

  哇!陈清雪乐得很,说实话平常动物都很怕她,压根不敢近身,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不怕她想亲近她的动物。

  姚清明摆手,“崩理它们,就是俩人来疯,热闹了一会儿就能唱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我们屋子里说。”

  宋明月直接问,“曾祖父您认识濮阳志忠么?”

  “濮阳志忠?”

  这样一个久远到了几十年没人提起的名字被人问起来,姚清明非常吃惊,“他怎么了?问他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认识了。

  宋明月不关心,宋军国在郁闷,屋子里就陈清雪比较重视,“曾祖父您能跟我说说濮阳志忠的事么?还有他在yn国/m国的事……”

  姚清明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好说的,他是我同窗好友,当初我和他一起上的讲武学堂,我还介绍我妹妹和他相识,婚期都定了,只是最后因为特殊原因没成,但我和他确实是好友。”

  这个学堂陈清雪知道,是历史上有名的军校,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军政人才。

  “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濮阳志忠当年在学校里,也是有名的才子,战乱时期南方这一片成孤岛了,yn国趁乱入侵在后,前进政府军在前,内外都不安宁,远水救不了近火,濮阳志忠当时就地组织了自卫队,他脑瓜子好,胆子肥,手段硬,硬是从yn政府军手底抢来了武器,一步步武装起来,没几个月就成了气候,连正打CX的M国都注意到了这只军队,重金许诺武器装备和补给,让他从内部响应反叛九州——”

  “……濮阳志忠态度很强硬,没同意,本来是要响应组织解放包括中地甸云城在内的西南片区,但当时跟着他一起组建自卫队的十余同窗士兵的家人受到了胁迫,濮阳志忠迫不得已转而改投前进政府军,这才把家属解救出来,当时情况混乱,濮阳志忠不想内斗,拒不策应前进政府军登陆计划——”

  “我们这边有他攻打榕城的证据,还有发给前进政府军的函文,再加上当时正在解决北边边境问题,还和yn打着自卫反击战,无法确定濮阳志忠的政治意图还有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没有及时给出策应,准备介入的时候后已经晚了,濮阳志忠带着两千人,被迫退入yn国,我后来查过这件事,濮阳志忠就带着这两千人,两百杆枪入了山林,滞留在了yn,前后被m国yn国政府军的包围了,夹缝里求生,为手底下的士兵活命,拼死抢占地盘当了马帮,硬生生在山林里扎下根来,前进政府军完全没给补给。”

  姚清明说着声音有些不稳,“他就搁那山林里左边和m政府军打,右边和yn国政府军打,可笑的是这两国政府军拿他们没辙,赶都赶不走,恰好碰上中南四国混战,当时yn国势力相对弱小,一个yn军官提议,如果濮阳志忠帮忙打退m方,就让他手底下的弟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并且答应划出一块地给他,政府军不再对其进行清缴——”

  “濮阳志忠答应了,三个月里给yn政府打了出兵两次,两次都打了胜仗,yn军政议员上下都忌惮他,哪怕这支队伍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一千多人,还是想收编他为yn所用,濮阳志忠一直没同意,yn方对L国时再次要求濮阳志忠出战,只是在战争中yn国出尔反尔,前线拒绝提供补给,提出让濮阳志忠入yn国籍的决议,濮阳志忠被迫入籍,他手底下兄弟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知道后纷纷要求和濮阳志忠一起入yn国籍——”

  都是些近百年前的沉珂旧事,但里头的艰辛难以言说,陈清雪就想起祠堂里那数千列队而立的牌位来。

  毕竟是同胞,宋军国闷得慌,手杖在地上点了点,“说起来也是yn自找死,我们是自卫反击战,完全可以把他们迎回来!没问题!”

  姚清明无奈,“怎么迎,那年代连有线电话都没几个,还跨国,等知道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那yn军还发文指明对方是匪贼,要求我们里外应和,联手消灭匪贼,这边压着没动,已经废不少力气了。”

  “丫头你知道那松棉为何要在yg塔那地方举行销烟活动么?”

  陈清雪摇头,六个月以来,濮阳真把所有的大烟粉品都汇集在了yg塔下,举行销烟活动,并面相全球直播,以昭示禁毒的决心。

  “因为那地方原来是大Y国殖民地,第一把罂粟的种子,就是大西洋那边那帮畜生在那洒下的!”

  “那地界就是毒窝,没土地没钱没地盘没枪活不下去,他能让手底下的兵活下来,有个安家的地方,死了有一块葬身的地方,抛开政治立场来说,我老姚,佩服他,真的。”

  几代人,数千人甚至上万人。

  陈清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姚清明说完这些旧事,又知故人已亡,一时间伤感不已,“志忠有后人么,有照片么,有的话给我看看。”

  陈清雪就把濮阳真的照片给他看了。

  姚清明看得动容,“是他的后代,和濮阳志忠一样俊朗,这是我们同胞的后人呐,他还好么……”

  “是志忠前辈的孙子,濮阳蕴已经过世了,他是第三代。”

  历史的恩怨已经过去几十年百年,有些留下痕迹了,有些没有,陈清雪把濮阳真做的事和姚清明说了。

  姚清明听得默然,“这是恨上了……”

  是又恨又爱,看濮阳真家的住宅,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他的说话谈吐,画像上他爷爷濮阳志忠穿着的是中山装,爸爸濮阳蕴穿着的也是中山装,濮阳真平常也穿长衫和中山装。

  陈清雪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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